时世还没说话,水长老率先开口:“掌门今日脸色不大好,是修炼遇上了难处?”
时世到嘴边的台词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只能先回应原主长辈的关心,摇头道:“修炼并无波折……”
“那掌门是还在为封印的事担忧?”
陆长老摇着折扇,“前日我与朱长老去看过,并无不妥之处,阵法完好,运转无碍,也没有可疑人等进入禁地的痕迹。”
时世皱眉,封印的事明明应该是爆发后众人才后知后觉,悔恨没有早日防范,可现在怎么像是已经被提出来过?
朱长老生得方正威严,一开口声音浑厚,“掌门不要被云岩那小子带偏了,现在大比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时世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漂亮眼眸,满满的茫然。
云岩?这是谁?
原主认识叫云岩的人吗?
不认识啊。
时世不说话,长老们并未感觉异样。
自从前任掌门重伤被迫闭关压制伤势后,她便是这般话少了。
无从安慰,只能视若无睹,等她自己想明白。
生死别离,是修仙界最寻常的事。
路以北:“云岩这小子就是太过欢脱,他师父重伤,发了讯息也没见他回来。”
颜长老一脸慈爱:“毕竟是在外历练,说不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
路以北:“什么事能比授业恩师的安危重要?”
朱长老:“他还有闲心思烦掌门,参与宗门事务,怕不是要造反。”
水长老:“说到大比,掌门无法再带队参战,是不是要重新挑选带队的人?”
朱长老:“我绝不会同意云岩带队,孩童心性,不够稳重。”
路以南噘嘴不高兴:“孩童心性怎么了,猪老头你是不是针对我。”
朱长老不屑地瞥他一眼:“一大把年纪装嫩,可耻不可耻。”
路以南:“你是不是想打架。”
路以北:“朱师兄尽管下手,打得他长了记性最好。”
路以南怒:“你是不是亲哥!”
路以北:“你说呢。”
林长老不苟言笑:“掌门面前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叶长老:“先把带队之人放下,先商量商量参战的人罢。”
诸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冥思苦想。
长老们大多不管事,事务一般是交给下面的执事去做,年轻一辈中他们就对前任掌门的女儿和小弟子云岩有印象,要说出别的谁来,真算是一件难事。
毕竟现在年轻一辈的弟子是他们的徒孙了,又不归他们管,哪里知道有谁。
林长老拿出一本册子来:“这是前年宗门内小比的名册,上榜的大概就是宗门弟子中的佼佼者罢。”
水长老摇头:“这也不一定,我们那一辈不就是很多人不爱与人争强,只潜心修炼的吗。”
陆长老摇着折扇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他便是那不爱争强的其中之一。
木长老微微一笑,温文尔雅,“我让门下弟子列了一份名单,只是不知是否可靠。”
路以北:“人人皆有私心,何来可靠之说。“
颜长老:“那该如何?”
路以北:“不若再举办一次小比,我们亲自选人,掌门看,是否可行?”
时世沉吟片刻:“可行是可行,但我没有把握能够做好。”
原主从前虽也帮过父亲处理宗门事务,但苏掌门哪里舍得女儿累到,只拿轻松的事务给她玩。
时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朱长老:“今年不做,两年后也是要做的,这事避无可避。”
陆长老笑道:“掌门也无需担忧,只需交代下去,执事们自然会办好,只需在大事上过过眼便是了。“
路以南:“是啊是啊,不然苏师兄哪里还有时间修炼,小依依你要学着点哦。”
路以南长老口中的苏师兄,就是原主素衣的父亲,本名苏宿。
时世想也是,哪里需要她亲自去做,于是应下:
“那便如此吧,我回去便交代下去。”
路以北:“那掌门可还有事要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