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南高傲地抬着下巴睨着林月华:“我答应了!以后你别来烦我。”
林月华笑得眼睛眯起来,轻轻点头:“自然。”
路以南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忽然他拔出腰间挂着的刀柄黄金色,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脚尖一点水面,闪着寒光的刀尖就向林月华刺去。
一道明光突然炸开,林月华狼狈闪身而出:“路以南你疯了!?”
这轻飘飘的一刺,竟然直接毁了他一件防御法宝!
路以南嘻嘻一笑,眼神里还是那种好奇纯净,但匕首刀刃上的寒光流转,动作毫不留情:
“我是答应了呀,但你要是死了的话可不就不做数了嘛。其实也是你太倒霉了呀,这么巧遇上了你找我,就陪你玩玩嘿嘿,我可不像我哥那么正派。”
“你个疯子!”
林月华飞快掐诀,一道道光幕在周身亮起,一朵重瓣牡丹从眉心飞出,飞快旋转,一片片绮丽的花瓣旋转着朝路以南攻去。
“略略略。”
路以南踏在了长廊上,屈膝发力一蹬,木质长廊四分五裂,那道寒光义无反顾刺向目标。
没有躲避花瓣,没有迂回诡计,
就是直直的一刺。
两人距离很近,林月华嗤笑一声,重瓣牡丹宝光四射,旋转着变大护在他面前。
接着数十道光芒飞出,化作阵旗环绕着两人。
“早知道你是个疯子,就该找你哥谈,背信弃义的疯子!”
一道道光幕光华四散,路以南的去势没有丝毫停顿。
比起修士,他现在更像是凡间的刺客。
但正是因此才更加引人忌惮,一个元婴修士放弃其他所有手段,专注无比的一击,其可怕没有人想领略。
匕首刺在重瓣牡丹上,火花四溅,花瓣切割着路以南的身体,衣衫破碎,肌体无伤。
“林小子你不行呀。”
林月华脸色发青,不过一瞬间匕首就到了眼前,阵法还未成——
他飞速后退希望拉开距离,一件件防御法器在身前挡住。
突然他脸色一白,牡丹花突然解体爆开,叮当叮当地在空中碰撞。
接下来又是几道明光爆开。
他眼睛瞪大,怎么可能,路以南怎么可能这么强?
路以南停住身形,撇了撇嘴:还是被挡住了。
他回头看了看湖面,姓苏的果然都不靠谱,小依依也变坏了,哼,我自己来。
他又转回来:“就知道靠法器,没用!不行!好废!”
三连击。
林月华脸色发黑,阵法结成将他护住:“你有本事别偷袭!”
“哎呀哎呀,打架哪能不偷袭?这一手玩的最溜的不就是你吗?”
林月华心里一突,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但一想路以南这个幼稚鬼神经病怎么可能知道,苏宿那家伙自己不都死的不明白?
他正要说话,忽然一股力道把他往前推,时间似乎变慢了,他低头——剑尖透体而过,留下血淋淋的洞口,那剑还灵巧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才往身后飞去。
身后……阵法怎么没有发动?
“卑、鄙……”
他掐诀,周围阵旗亮起,全力催动,那明光照彻整个宅院,乃至向上照得天上的云层都清晰可见,仿佛一道接天连地的光柱。
气温骤然上升,雨水在高温中蒸发成雾气,阵法范围瞬间扩大到整个宅院,房屋假山所有突出的建筑陈列全部粉碎。
路以南脸色大变,朝林月华身后大喊:“退!”
他却一步踏出就到了林月华身前,手中刀刃就要刺向他眉心。
林月华忽而轻蔑一笑:“体修就是体修,就会仗着肉身……”
无数头发丝般的光华在身后凝聚,一半飞向身后,一半刺向路以南,却一眨眼就飞到路以南身后的湖水另一边。
什么都没有,雾气填补起光华飞过的空洞。
林月华面目忽然狰狞起来,所有光华都回到了身边,胸口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却见路以南身形一闪去了身后那人身边。
他转过了身,看向身后毫发无伤的两个人。
同样的白衣,一个衣饰素淡,气质清雅,一个饰品繁多,面带怒气。
“还以为是路家两兄弟围杀我,没想到来的却是苏掌门,幸会幸会。”
阵法一开,他自觉稳操胜券,来了兴趣逗弄敌人。
时世不发声,宜人敛去剑光归鞘,她右手手指摩挲着剑柄上的刻字,这边半边袖子被血迹浸染,她有点不高兴。
没有经验,血溅到了身上,很破坏原主的美丽和仙气。
路以南冷哼一声,正要说话,突然扫到院墙上,那里一个少年站姿如松如竹,表情和气质一样冰冷寒凉。
路以南顿时闭了嘴,怂怂地退了几步站到了时世的背后,拉住了时世另一只干净的广袖。
“小依依……我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