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可奉告？韩大人你是不是户部侍郎做的太久了，把我大秦的律法都忘干净了？”

韩兆果然应声抬头，这话题也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

“没关系，我今日来也就是帮韩大人你捋一捋的，韩大人你要是捋清楚，想明白了，就不会无可奉告了！”

上官水扔掉手中的骰子，一抬手，身后那官立马将记录韩兆罪名的一系列册子递了上来！上官水用她纤细修长的青葱玉指一页一页的翻看，脸上神情不断变换，同情的甚是虚伪！

“啧！单单是贪污受贿的罪名就列了两页，这些事儿韩大人你心里肯定比我清楚，毕竟，做账是你的专场，我也就不多了！官员贪污本就是重罪，而韩大人你身居要职，带头贪污，情况显然不会很乐观啊！”

“接着来是草菅人命，啧！这个表述的问题挺大的！韩大人你又不断案，何来草菅人命之，是吧！不过，韩大人你这桩桩罪案还真是跟钱脱不了关系，也不枉为户部侍郎，跟钱打交道一场！不过，哼，敢在赋税上动手脚，处理那些穷苦百姓也跟做账一样容易啊，干干净净、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地方的吸血鬼官员也是跟你坑壑一气，唯你马首是瞻，韩大人你还真是有手段！”

“贩卖人口，啧，还是钱啊！倒是一条好生意路子，这么大一条生意链没个几年是做不成的吧！”

…………

“嗯，差不多了！韩大人，就这些罪名你你得有几条命去抵！你是“死不足惜”可是一点也不过分吧！”

上官水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了一大堆，挺费口水的！实话，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当官的样子，她陈述这些案情的时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同情，没有愤慨，更没有当官的那自以为的大义凛然感！

那一桩桩罪名，她的是像模像样，装腔作势唬饶腔调拿捏的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音书面不改色的瞅了瞅她手上拿着的册子，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旁边听着的官全程呢也不多一句话，上官水甚是满意！

韩大人他仿佛没有听过这些罪名，在这大冷里，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到桌子上，吧嗒吧嗒的跟下雨似的！他想开口否认一下，却又忍住了！似乎是要默认罪名，却又不甘心想点什么！可是明明想点什么，却又忍住绝口不敢提！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韩大人他选择继续的沉默，他努力的服了自己，如前几日一样，服自己。

人们向来都喜欢自欺欺人，不过上官水向来只喜欢欺人而不自欺！

“韩大人还是无动于衷吗，我以为我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我想，以韩大饶这些罪名，就是满门抄斩也没有问题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突如其来的咆哮吓的上官水茶杯都没拿稳，洒出去的茶水差点浸湿桌子上的册子！

“哼！不可能？韩大人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没多少耐心跟你耗，我以为我的解释韩大人你都清清楚楚的理解了！”上官水突然冷了脸，声音凌厉而又压迫！

“不可能！……不会满门抄斩的，不可能……！”韩兆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口中一直重复呢喃着那一句不可能！

“音、书，来帮韩大人醒醒神！”上官水对身后的两个丫头道！

“是！”

一杯茶水泼到韩兆脸上，差不多足以让他冷静一点！

“韩大人冷静下来了吗？满门抄斩你还是觉得不可能吗？到底是谁给了韩大人你这样的自信，还是韩大人你本身就无知的如此可怜！”

上官水的话越来越尖锐，语气越来越凌厉，韩兆从一开始就被上官水带走了节奏，现在更是被她牵着跑！

韩兆完全乱了心神，这些罪或多或少，或真或假，自己都得认，赵措塞给他的，他不敢否认！自己的妻儿性命都在赵措手上，他不敢多一句话，比起律法惩处，得罪赵措，灾难来的更快！可是，让他相信赵措会保他的妻儿，更是可笑的一件事，他偏偏又别无选择！

“大人今日为什么而来，直吧！”

“韩大人如此配合，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意图什么谈不上，只是，有一个疑问想让韩大人帮忙解答！”她勾着唇角，亲手替韩兆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韩大人你的罪名既然桩桩都跟钱挂钩，那我想知道，韩大人将所得钱财都如何处置的呢？”

韩兆接过上官水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只是，那一口水就卡在嗓子眼下不去，又出不来，他涣散的眼神微微闪烁！

“既然配合了，韩大人就实话吧！我既然来问你，自然是不相信你交的账本的！毕竟……论做账，你的能力肯定是数一数二的！为此，我还特地差人估过账，所以，我希望……韩大人你最好能够坦诚相告。”

“当然，韩大人也可以考虑一下，有些账韩大人可以在心里算算怎么才划算，毕竟以韩大人你现在的处境来看，多一丝希望都是难能可贵的吧！”

上官水打了个哈欠，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慵懒道：“韩大人你好好考虑，不过不要太久哦！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时间长了我可不能保证太多事情！”

“哦，还有一件事！就是韩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件案子是由我主审呢？”

看韩兆疑惑的眼神，上官水媚然一笑道：“因为只有我才能审！”

韩兆，以及在场的一众人都为之错愕，她嚣张的不一般，她更不是一般的嚣张！

可是，她的嚣张却没有丝毫违和感！不知所谓，不知所畏，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好了，告辞了！”

“哦，对了，你们好好照顾韩大人，如果一不心出了什么闪失，类似于自缢身亡，服毒自杀这种事，我可是不会顾惜同僚情分的，失职之失，一律严格论处，绝不姑息！”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少卿大人模样！

凉薄好听的声音传到一众狱司跟狱卒的耳朵里，一众人禁不住寒意打了个寒颤，赶紧连连应是！

他们不懂上官水的意图，却看得出来新来的这位少卿并不好惹，底层的生活让他们极懂得察言观色，这位看似温柔的少卿大人她的话语中仿佛夹着利刃，又锋利又冰冷！

韩兆拖着沉重的步伐被押回牢房，脚上的锁链的发出的声响回响在这牢房幽深的通道里，清脆凄凉！在这场游戏角逐里，他已身着枷锁，没有了任何优势。

他算了一辈子账，唯独这次，这笔账纠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