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牵扯到赵措,那么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顺着韩兆的认罪,直接处理掉,勿要深究的好。可是,郑服此举,明显是想问出什么才肯罢休,这是公然跟左相作对。
郑服在大理寺多年,一直安安分分,别无需出头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出头,就是真正需要出头他也从未出过头,而今却……
众人大概明白了,有人意在打压赵措。众人只想过接这件案子一不心怕是就会得罪左相,只是,没想到,接了案子的人是想要打压左相。众人看向上官水,眼神里不禁多了些忌惮。
堂上所坐那位少卿大人上官水可是公子君临亲口承认的未婚妻,左相跟君公子素来有不容之势,虽然不显,但是也是不难明白的事。依着这层关系,要打压左相的人,其实是君临?
众人又抬头看向上官水,她依然还是笑眯眯的单手支着头随意的坐在哪里。众人看着她,越发觉得她笑里藏龋
众饶内心戏上官水并不能得知,她自己已经无聊到犯困坐不住了堂下众人也亦不能得知。
她看着堂中跪着的韩兆,他整个人已经消瘦的很显病态,整个脸上毫无一丝生气。看着看着,她心里觉得有点愧疚。明明给人已经定了死罪,还虚伪的盘问人家,着什么大理寺公平公正,会替人家做主的鬼话。上官水觉得,着实对人家太过残忍零。
可是,尽管觉得残忍,她也并没有选择其他方式,这种方式,虽残忍,却简单直接又有效。这样来,到底还是她太过残忍了,真是罪过。
所以她转念又想了想,终于给自己找了个脱罪的好借口。诸如,或者是这个方式残忍,或者是她残忍,但追根究底,是这个京都残忍,这个朝堂残忍,这个世道残忍。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个想法甚好,着实让她心安了不少。她眉眼间的笑意不减,或者更甚,只是,眼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凉与哀伤。
一不心跑题了,回来继续谈案子的进度吧!郑服大人他接住上官水的话尾,抛出的话引起了堂下一众饶沉思,以至于大家并没有注意到韩兆他本饶反应。
韩兆韩大人他:“韩兆的宗宗罪名已经证据确凿了,所以,韩兆不知道还需要辩驳什么,挣扎什么。”
“大人让韩兆,韩兆无话可,也不知道该什么。忏悔的话就不必了,韩兆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如不想做无谓的辩驳一般,同样不想作什么悔过之言,让人不屑的耻笑,或者虚伪的同情。”
“如果,非要些什么的话,还请大人指点一二,请大人恕韩兆愚昧,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
一介罪臣,一介已经看淡世事的罪臣的肺腑之言,对大理寺的讥讽不满之言。
上官水笑,她从来没指望他配合她直接出赵措。他如此这般,她反而觉得还不错。
堂中众人皆是大理寺中人,听了韩兆的话,或是觉得韩兆此刻只是在发泄,或是觉得韩兆了实话,或是因为韩兆讥讽大理寺让他们不满……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审判仅是一众下棋的人之间的较量,于韩兆而言,无话可,了亦无益。他至死都不过是一枚棋子,大理寺口口声声所言的公正严明啊,替他做主啊,不过虚言而已。
有的人,他至死都得罪不起。
实话归实话,出来就着实有些伤面子了,所以,需要有人把场面给圆回来。
“你即对这些罪名供认不讳,无话可也就罢了。但是,后面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不要隐瞒。”
郑服他一句话拉回了大家的思绪,拉回了大家对案件发展的好奇,让案子审理得以继续下去。
不过,郑大人他每次发言,都有意暗示出韩兆在刻意包庇着某人。着实容易引人揣测,众人也确实去揣测了。
无聊的话题聊的差不多了,审理也终于该步入真正意义上的正轨了。
她:“你可认得此物!”
韩兆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账本,翻了一页便合住道:“认得!”
哦,忘了,这本账本正是昨晚那本所谓韩兆的账本。
“这是我的账本!”
上官水又道:“你确定这是你的账本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本应该算是你的第三个账本了吧。这本是你的账本,那么之前上交的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这莫名又多出来的一个账本,表示疑惑。
韩兆少有迟疑后道:“之前的两个账本,一个是我任户部侍郎时所做的公账,其中,有一些……问题。另一个是私下做的公账。”
“手上这本,是我个人财产往来的账本。”
韩兆的有些含蓄,好听点是有点“问题”,的不好听就是做假账,做假账无非就是贪污了。“个人财产往来”也是比较好听的法,实话就是“赃款”。
郑服问道:“所言属实?”
韩兆:“不敢虚言,大人明鉴!”
……
郑服看了看眯着眼睛的上官水,附过去道:“少卿大人,差不多了!”
上官水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嗯,那就结束吧!”
郑大人他应是,随即示意退堂!
郑服对上官水恭敬的样子被堂下众人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郑服并不是轻易出头之人,出头之人是朝堂上那位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卿大人,上官水。
这场审理看似云里雾里,里面的大文章却让人不得不沉思。那个账本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而左相那边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是运筹帷幄还是束手无策?难啊!难!
众人期待已久的审理就这样开始、结束。众人看的也是云里梦里,一阵心悸!
上官水这边就这样了,一场做做样子的审理也结束了。于上官水而言这边是没什么事情了,递给寺卿以及女帝陛下的折子有郑服在。
那份名单跟账本的作用也就能够发挥,有些东西,明审不便。但是,折子上写起来就方便了不少。
韩兆被带离的时候眼睛直直地望向上官水,他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终于有了微微的波动,而那丝波动的意味,只有上官水明白。
在别人看来,他那样的目光甚是凛人,上官水却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恳求。她笑着叹了口气,想着希望书那边可以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