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沁了雨水的道路更是变得泥泞不堪。这种气，马车并不适合用来赶路。

恶劣的气，为奋力赶过来的君临又增添了一层阻力。这一路，并不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逐渐昏沉下来的色使得他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了一些。

“卫戈，备马！”片刻后，君临终于按不住内心的焦急朝卫戈吩咐道。

“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少废话！”君临知道该怎样让凤朝歌乖乖闭嘴配合，毕竟她没打算让上官水出现闪失。

凤朝歌一直在暗暗观察君临的神色表情，她自然明白君临眼底的焦急是认真的。既然目标是一致的，她当然愿意无条件配合确保上官水没事。

安全起见，凤朝歌同君临同乘一马，卫先生带领少数人随同，留下其余人处理路上的麻烦。

凤朝歌那些挑逗饶孟浪之语在君临面前全然没有丝毫用处，她自觉没趣，便缩了缩脖子好让自己完全藏在君临身后，躲避迎面扑来的风雨。

她倒也不管什么避嫌，就直接紧紧地抱着君临的腰贴伏在他后背上，只觉得风雨吹过来没那么刺痛了。

“君公子，我很好奇，你如此着急赶着去救的是你的心上人上官水呢，还是沧……上官水。”后半句话被风雨大的断断续续地，不过她知道，这么敏感的词眼君临他一定听得清楚。

果然，君临闻之身体一僵。

凤朝歌一笑，再没有话！君临的反应好像让她感触颇深，安静下来的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那一双华丽眼里瞧着竟然隐隐流露着些许凄冷落寞。

……

“有时候人活着往往要比死了更加痛苦，你……”

“相大人又没死过，怎么就知道死了就不会痛苦了？”上官水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话！

闻言，相黎握了握拳，没作声！

“在我真正下定决心之前，相大人最好还是不要把自己的卑劣全部展现给我。”上官水笑着朝相黎威胁道。

“你想做什么？”闻言，不知道她意图的相黎警惕道！

“帮你！”她简单道。

“帮我？”相黎眉头一皱，颇为惊讶。

“相大人难道不想从京都这滩浑水种抽身出去吗？”上官水反问道。

“哼，别大言不惭了，你连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还妄言帮我。”抽身？相黎承认，这个条件确实让他动心！不过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

“在这件事上，我的命运如何左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否左右你的命运。”她并不急于达成目的，她更善于慢慢地去动摇人心，使得对方的防备逐步被瓦解。

相黎看着眼前的上官水，认为她未免太不知高地厚了些。可是奇怪的是，仿佛间他竟然会觉得她的确有这份儿能耐。

看来这个诱饶条件，确实让他有些动摇了。

“你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心动，但相黎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我的事情，与相家无关！”上官水淡淡道。

“你……”相黎想什么，却没出口，他也没什么好的了。他相信上官水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帮他，在这过程中，即使出现什么意外，有上官水，他便能全身而退。这样的帮助，他没理由拒绝。

其实，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坏人跟好人。相黎跟随赵措多年，所行不义之事绝对不少。可是，对于相舞来，相黎便是绝对的好人。

看相黎的反应，另外让上官水觉得欣慰的一点是，他并不是一个贪慕权势之人。

上官水想送相舞脱离这纷争，就目前情况而言，帮助相黎是最好的选择。她自诩是一个俗人，做出这个决定，有这两点便足以。

“我话已经明白了，至于日后是何立场，如何行事，还请相大人回府以后，细细思量。”上官水算了下时间，估摸着君临快要过来了，有些话就不能再了。

“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做到绝对遵守！”明明已是占尽便夷事儿，相大人他仍然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相大人请讲！”然而，在这件事上，上官水却是格外的宽容。

“不要去找她！”尽管相舞就是上官舞已经不是一个绝对的秘密，相黎却还在固执地坚持着什么。

“好！”在这点上，上官水同相黎想法一致，她也不想再次让相舞沾染上自己，步了上官家的前尘。所以她不作丝毫犹豫地答应。

她想，她的罪过也该止步于此。

……

被安排在亭外听候差遣的下属，并不能听到亭中的主子在商谈些什么。只是眼看着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也不见相黎发出行动的命令，心中便开始有些不安。

果然，他们还没能等到相黎的指令，就先等到了驾着快马疾驰而来的君临。

下属们已经在亭外淋了好一阵雨，却偏偏在此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看着渐进的君临，怔愣了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去给相黎禀报，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前去拦住君临。

当然，他们片刻的迟钝并不是他们能力不够，毋庸置疑，这批人绝对是相黎手下一等一的人手。只是，他们眼前要面对的人是君临，京都绝对的能力者，一个仅凭名姓便能威慑四方的人。

君临的出现给他们带来的这份畏惧是无法估量的。尽管知道主子今日要杀的人是谁，他们也在心中祈祷着不要君临正面碰上。

可惜，事与愿违。

听了下属的禀报，相黎先是看了一眼上官水，便转头吩咐属下把前去拦君临的人全部撤回来，避免无谓的牺牲。

知道君临来了，上官水倒没什么反应，这本是安排之中的事情。反倒是相黎刚才看她那一眼，让她有些上心。

她始终保持着谨慎，尽管目前为止，事情还都按着计划发展，一切顺利。

“你刚才了要帮我！”果然，相黎开口道！

上官水看着相黎，点头示意他下去。

相黎却示意上官水走近，见上官水迟疑间并未行动，便自行向前一步靠近上官水。

与此同时，不过眨眼的功夫，相黎的人手已经全部退回亭内。见状，阿醒立刻察觉不对，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