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误会了,君某此行并不是来找茬的!”上次之事,君临并不觉得抱歉,在他看来,那是沧泯自找的,尽管自己的行为确实有失风范。
“国师的秘密君某一直都知道,但国师可以放心,君某保证,会一直严守住这个秘密。”君临又继续道。
沧泯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君临。他不禁想到上官水,这两人倒真像,都喜欢拐弯抹角的兜圈子,引着别人顺着他的话走,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君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君某有一个问题,想从国师这里得到答案。”
不等沧泯说话,君临又接着道:“国师几十年来无病无恙,得以永恒。为什么与国师相同的她就不行呢?”
“我并不需要你为我严守什么秘密,况且公子君临本身就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你心里清楚,你守住秘密,不是为我,也不是为她。你君氏祖上也不是为了谁,才守住这个秘密的。”沧泯终于开口,他没有回答君临的问题,而是这样说道。
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君临口中的,他的永恒!那么,这张银灰色面具下的面容,也是永恒吗?
永恒,永生,长生不老,在故事传说里面事情听听便好,可若是真的存在于世,那对这个世界而言就未必是好事了。
君氏一族守的是天下,守的是苍生,所以守着这个秘密。
“可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国师应该也发现了,除了你我,还有人对她很感兴趣!”
“你知道那人是谁?”沧泯问道,显然他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些人。具体而言,他是关注上官水!
“已有头绪,但是还不能确定。”君临道。
他们都清楚,无论是赵措还是风朝歌,都是受人指使盯着上官水的。他们背后的主子,才是真正对上官水有所图谋的人。
“国师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君临瞄准时机,插回刚才的问题。
“你方才说她与我相同?”
“错了,她与我并不同!因为她用的是凡人的躯体,凡人之躯自然承不住我沧海祭司的精魂,所以她才出生带疾,筋脉不通,体弱易病!”
“那她的病要怎么办?”
凡人之躯?祭司?对沧泯的话君临竟无半点疑问。
“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你让我带她走。”沧泯冰冷的话语不带丝毫情绪,但却尤其坚定。
“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对于沧泯的要求,君临抿唇一笑,有恃无恐地道。
“君公子,你我都明白,她最后会跟我走,这是已经注定的事情!”君临的反应,当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沧泯这副运筹帷幄已然看到事情结局的态度,比起君临来竟然更加有底气。
“既然是最后的事情,那就到最后再说。在那之前,她绝不会跟谁走。”沧泯的态度显然引起了君临的警惕,说话间,他脸上的笑容已然冷了下来。
“她的病我不会管的,夜已深,君公子请回吧!”沧泯则淡淡道,语气中仍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告辞!”见沧泯如此态度,君临知道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义,便起身离开了。
……
原来是他!
我就说凤朝歌说的那段话怎么会那么耳熟,果然是先前听过类似的。最近事情太多,我竟把他给忘了。说起来,自己还欠他一杯茶呢!
沧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们明明没见过吧,为什么总会感觉似曾相识呢?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呢?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帮我呢?
他看起来倒是并不像是跟风朝歌一样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说一样的话?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睡过一觉,头脑便开始了正常运作。上官水一下就弄明白了了方才的疑惑,不过随着这个疑惑的解除,其他的疑惑又纷纷接踵而至。
尚还虚弱的她无法承受如此大的负荷,思索了一会儿便有开始脑袋昏昏,睡了过去。
悄悄跟着君临出去的阿醒,回来时走了近路,比君临先一步回府。
回到房里的他,双目失焦,脸色煞白。平时只是瞧着病态,现在看着倒像是真的病了。
凡人之躯?精魂?
白衣、银灰面具……
“小小姐,我好像都想起来了,原来那些梦都是真的,都是我真正的记忆!”他低喃道。
……
君临回来时,见雨势已有减小的迹象,估计明天就会停下来。
他先行褪下了自己淋湿的衣袍,只穿了一身月白色里衣,侧坐在床边,静看着已经熟睡的上官水。不知道是不是褪去深色衣袍的缘故,君临整个人瞧着没了那股子深沉的厉气,变得肉眼可见的干净温和。
“这样看着,明明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他轻握住上官水的手,仔细的端详着她的眉眼、面庞,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
听说上官姑娘又病了!
是嘛,不是听说刚看完病回来嘛,怎么就又病了?
谁知道呢!
“啧,我琢磨着京都要是有个什么花边新闻榜,榜上第一名我轻轻松松包揽一整年,绝对没问题!”听天音天书说了刚才出去的听闻,上官水不禁咂舌道。
“我看行!”天音煞有其事的附和道。
“你们说,那些人一天到晚除了说闲话,难道就没别的正经事儿干了吗?”天书却没好脸色,垮着小脸道。
因为之前听到几个碎嘴婆子说上官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所以,格外讨厌这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有把瓜子儿就上纲上线的人。
“看来是京都的赋税太轻了!”上官水笑道。
“你可别,你自己利用起那些人来不是顺手的很嘛!”天音毫不留情地把上官水的恶劣行径给揭露出来。
“青天大老爷,奴家冤枉啊!奴家不过打赏了茶楼说书先生几两碎银子,想听听自己爱听的故事而已嘛!谁知道,这故事大家都爱听,反应还如此热烈。”上官水笑盈盈地喊着冤屈。
“得了吧,还不是你撺掇的!”天音被她做作的腔调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没办法啊!自以为是,好说闲话,搬弄是非,千百年以来,人一直都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