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欠他的?我仔仔细细在大脑中搜索了个遍也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原地凌乱着,一回神才发现魏临初一个人已经走了好远,什么人是这样的!亲完别人也不给个合理的解释,竟然还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溜了?!
我赶紧跟上去,质问道,“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却一脸无所谓道,“没什么意思。”
“那你刚才干嘛……”看着女子恼羞成怒地瞪大眼睛,却又突然顿住硬是说不出后半句话来,魏临初心中更是愉悦,可就是不言语,脸上也未不表现出半分喜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让她更为想不通。
他心里暗自想,想不通好啊,想不通你才会慢慢想。过去这些年自己真是傻,苦苦守候她这么些年,大把的机会,竟然就白费了。今后,对你,我可不会再手软咯。
魏临初迷一般的态度让我捉摸不透,不敢贸然出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于是隐忍着一肚子的疑惑和怨气跟着他回到了包府。今日倒是奇怪的很,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一进府里也甚是冷清,总感觉阴森森的……只好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
穿过长廊,靠近正厅,终于遇到了一个活人,大花正端着一盘茶点往正厅走去,魏临初低声叫住了她,“大花,今日府中发生了何事?”
大花一看见来人,仿佛看见了大救星一般,欣喜地嚷道,“魏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母亲和表妹得知你一人到山虎帮寻千星姐姐,急坏了,连夜便赶到了包府,包大哥正在里面受罪呢……”
呃,这下惨了……这个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我正准备往自己房间溜,却不料魏临初手疾眼快一把就把我给抓住了。
只好抬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我,就不用去了吧?”魏临初也并未回答,不由我拒绝……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走了进去。
正厅内。
只见魏夫人在高位正襟危坐着,表情严肃,眼神冷漠,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啊……身后站着那位楚楚可怜的人儿,满眼地担忧,看着有几分眼熟……哦对,他表妹也来了。
包蓝田虽然也坐着,但是脸上挂着抹比哭还惨的笑容,看上去凄惨无比,整个人十分不自在。
见我与魏临初进来,包蓝田总算是放下心来,舒了口气,欢呼雀跃地冲过来抱住我俩,就差内流满面了,低声道,“你们俩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魏夫人得把我给杀了。”说完,便讪笑着离开,并且贴心地为我们关上了门。
魏夫人神情舒缓了些,却依然板着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斥责道,“临初,为何你如今这么大了做事还是如此莽撞。不由分说地向皇上请命查案,又独自一人上山救人,你要是有什么好歹,你让我,让你表妹今后还怎么活?!”
听到这话,我有些懵了,他,他是自己请命查案的?不过,此时我也不好再追问。魏夫人的言辞犀利,让我不禁心虚地低下头没敢言语。这时候还是不要接话的好吧……当我是个小透明就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魏临初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开口,“我既然这么大了,朝廷之事、我个人之事自然无须向母亲汇报。希望母亲今后不要再通过秦家各地的产业探知我的消息。”
魏临初不卑不亢的态度一下堵住了魏夫人的嘴,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是盯着他气愤失望地直摇头,秦棋柔柔弱弱地急忙为姑母解释道,“表哥,你别说这样说。姑母与我不过是担心你。既然你无事,那家里也就放心了。”
果然这个时候,白莲花就会跳出来起到关键地作用,不错不错,这出好戏有人扮红脸,有人扮白脸,齐活了。
我在一旁饶有兴趣地低头吃着瓜,就算安静乖巧,终究还是被盯上了。
魏夫人看教训自己儿子没成功,便将矛头指向了我,“咳,尹小姐啊,我知道你与临初自小交好,感情深厚,但就因为这样你应当更为他考虑,怎么可让他为你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我……也没做错什么吧应该,这件事情是意外啊!又不是我想被抓……
过了半晌,她似乎还在等我请罪,摆明不想放过我。虽然是长辈,但是我可不想白白受人数落,于是抬起头迎着她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道,“魏夫人,恕小女子无礼。我想说,魏临初自小便出入战场,这对他来说应早就不算危险境地了吧,夫人与其担心则乱,慌了心神,不如相信他。夫人家教严明,我与他交好,他自当义不容辞地来救我呀!”
看着女子灵动的杏眼,一张精巧地小嘴,嘚啵嘚啵地说出了一连串的话。看似乖巧,所说之言却句句带刺反驳着魏夫人的话。
魏临初忍不住轻轻一笑,果然是他喜欢的女人,还和小时候一样能言善辩,吃不得半点亏,受不得半点冤枉委屈。
魏夫人闻言,脸上没有了伪装的慈眉善目,气急败坏却又顾忌面子不好发作,脸是一阵青一阵红的。
秦棋瞧见一向对她冷若冰霜的魏临初竟然对这女子温柔一笑,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强忍着恨意,扮作真诚地模样,双眸澄澈,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款款说道:“尹姐姐,夫人的教导也是为了姐姐你着想,女子自当修身自好,常待与闺中,这样也可免遇到歹人,确保安全。”
切,这什么莫名其妙的三观,别人抓我,还怪我出去遛弯的不是,这是变着法说我自己抛头露面,引来贼人?
正准备开怼,那人却比我先一步开口,冷冷地语气明显有些不耐,“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
魏临初竟然还为我出头?我有些吃惊,一看他的脸色,似乎比我本人还生气的样子,我心中忍不住的想笑。
另一个人可就伤心了,魏临初严厉的语气,让秦棋眼眶立即就红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夹杂着哭腔,急忙向他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是担心姐姐的安危这才如此提议,表哥,你切莫误会了!”瞧瞧瞧,这朵白莲花果然是又白又大,要是我是男人都得相信了……
见魏临初不语,魏夫人总算是有机会开口劝道,“临初,棋儿是你表妹,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怎可这样与她说话。”
噗?!未,未过门的妻子?我一听立马惊讶地看着魏临初,你,你没说过这一出啊。
魏临初仿佛看到女子眼中的不可思议,本听着那两个人唠唠叨叨甚是心烦,看懂她眼神中需要解释的示意,不禁想捉弄她一番……
于是缓了语气,一反常态地说道,“行了。既然看到我无事,你们明日便也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要事要办。”
他居然没有否认?!明明有未过门的妻子,之前却还向我表白求婚?还莫名其妙贸然亲我?……这不是渣男是什么?!我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心中怒火中烧,一气之下便转头摔门而去……
这女子实在不合自己的心意!今后要是入府这魏家还不任由她闹翻了天,想到这里,魏夫人忍不住咒骂道,“她也算京城一名门闺秀,行事粗鲁无礼,又忤逆长辈!怪不得做不成三王妃!”
魏夫人的话尖酸刻薄,魏临初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够了。她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自从尹将军逝世后,她变了不少,小心翼翼、循规蹈矩,虽然笑颜依旧,但却不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多了几分拘谨。
如今远离了宫闱,他直爽活泼的小野猫又回来了,他再也不允许别任何人指责她、伤害她。
可是她刚才一张小脸怒目圆睁的模样,倒真是好笑,到底是在怪我没有告诉她实情,还是不自觉地吃醋了?
想到这里,魏临初表情明显地柔和了不少,脸上荡漾着些许笑意,悠然负手离开。
待他离开后,秦棋原本明艳动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愤恨,“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抵过了我与表哥数十载相识的光阴?”
魏夫人今日本就不痛快,听到秦棋的抱怨更是恼火,格外严厉地说道,“你怎地如此沉不住气?你与临初那只是相识,那女人和他可是相伴。牢牢抓住临初的心才最重要,这样即便以后她要入府,也碍不着你!”
感觉到姑母的不快,秦棋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姑母……她如何不碍?若有她,临初便看不见我的好。您可要帮帮我……”
魏夫人今日舟车劳顿,身子本就疲累,再经不住她如此闹腾,无奈地摆摆手,闭上眼睛轻声安慰道,“行了,棋儿,你是我们秦家的血脉,我怎会不帮你?我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是啊,她背后还有整个秦家,虽只是商贾之家,可财力雄厚,绝不比那落魄的将门之女差。秦棋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于是又恢复了那乖巧的面孔,过去搀住了夫人。
魏临初出去找了半晌都未看到女子的身影,直到身旁几匹瓦片掉落,才得知这个小野猫,又不听话爬到屋顶上去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只见他屏息运气,步履轻疾腾空而去,不扬微尘便上了屋顶。女子看见来人,嘟着嘴愤恨地看着一块瓦片,脚用力一蹬,下一秒又听见下面“砰”的一声。
魏临初只觉得好笑,默默坐到她身旁,“你这是想砸死我?”女子低声骂着,“砸死你才好呢!”
魏临初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看着她,不急不缓地问道,“你是为何生气?甚至气得想砸死我。”女子一下被问住了,刚才只顾着生气,却未细想自己为何生气……
也是……他和别人有婚约和我有啥关系?于是故作无所谓地说道,“谁生气了?我,我就是心情不好,上来吹吹风,不行吗?”
“你不愿嫁我,却又不愿我娶旁人。”他用着陈述的口吻,不是问句,仿佛十分笃定。
我不满地反驳道,“我没有!今日我许是脑子坏了,谁叫你做那种奇怪的事……”
我问罪似的眼神盯着他,他也不惧与我直视,深邃的眼眸里面似有银河,却流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却十分坚定道,“我并不后悔做那种事,我倒是后悔做的太晚,让你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深情注视的眼神,搅得我内心有些荡漾,赶忙侧过头,敷衍道,“说什么呢,我自己的心我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女子躲开他时那慌张地表情,让他更加笃定他的内心的感觉。只听他轻笑一声,“既然你喜欢我,我便不会放手了。”
我惊得提高了音量急忙反驳道,“谁,谁喜欢你了!神经病啊你!”说着反驳的话,脸上不知为何竟格外燥热,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撒谎被父亲拆穿一般……
别过脸不再看他,独自使着蹩脚的轻功下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