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江湖上便门派众多。但是,被当世之人奉为武学正宗的却没有几个。大内高手众多,其中的许多功夫却是不密之传。只有通过重重考验加入到皇族一门才能够修习,但同时肩上的责任也是巨大的,处理杂事,为人效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保护皇上,一旦有什么差池,诛九族,遭凌迟之刑罚怕是免不了了。
当然,江湖上也有足以比肩大内的门派,那便是屹立千年不倒,号称武学正宗的天龙寺。传说位于中原的天龙寺藏经阁内有心法一百零,武经三千六,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把这寺里面的功夫秘籍学完,更别提普通人了。但是,天龙寺固然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每年的正月十五,五月端午,月十五这三天开放藏经阁,来人可以随意观看,但不准携带出门。本来这个传统是专门供各个寺庙派人研习佛法,聚在一起探讨各自的观点,最后由方丈出面解答疑惑。可不知道在哪个朝代,有人说藏经阁内武学秘籍多到数不过来,便勾起各个门派的习武之人不远万里来到天龙寺藏经阁,就为了这一天能够找到一本绝世武功,称霸武林。可是学一门功夫怎么也需要时间,短短一天怎能学会?就算看懂甚至熟记于心,没有相应的内功心法做基础,也只是学到了一些招式罢了,在与人比武的时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算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每年到藏经阁学武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当世之时,天龙寺总共出了三位令人敬仰的宗师,乃是若空,若海,若山三位大师。这三位大师互为师兄弟,性格却迥然不同。若海大师武功稍逊一些,但是精于人事。按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既然作为一个江湖门派,就不能故步自封,不食人间烟火。所以被选为方丈,管理寺内事务,倒把天龙寺在江湖上的若干事情处理的有声有色,人品更是受人敬佩。若海大师一心学武,武学上的成就十分不俗,因此在寺内专管弟子习武之事。剩下的这位若空大师,在佛法上造诣颇深,曾经入宫给皇帝与一众官员讲解佛理,甚受皇帝喜爱。这大悲寺便与天龙寺有关。
话说这若空大师有一位弟子,法号上静下深。自小便在天龙寺长大,不但对于佛经的研究不浅,寺里的功夫也学到了不少。不料与其师父在佛法的解读上不能统一,隔阂不少,一怒之下就自立门户,在天云山脚下建大悲寺,自己做方丈开坛说法。顺便广收弟子,传授武艺。号称天龙寺武学正宗,我这大悲寺便是禅学正宗,要在禅学上与若空势不两立。
话是这么说,但是静深大师传授的依旧是天龙寺的内功招式,因此,江湖上也有许多老一辈的风云人物觉得大悲寺还是应该归入天龙寺,毕竟只是观点不同。从古至今自立门户,一定要有一套镇派的功夫的。
这些江湖恩怨由来已久,暂且不接着往下说了。话再说道静深法师讲佛理之时,殷破天忽然冲进来反驳他。虽然令他大为不快,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么争强好胜,有人反驳他也不像以前那么生气,只是轻声道:“这位施主有不同的理解,自然是好的,凡事只有不断的质疑才能有所发展。不过老衲现在不便与施主探讨此事,不如等老衲讲完,再做讨论,施主先去后堂稍等片刻。怎样?”殷破天自然不敢怠慢,拱手道“不敢耽误大师时间,我只是随口一说,大师不要在意。”说完,径自出门而去。只留下静深喃喃自语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历?我是一定要去请教请教的。”
殷破天独自在寺内闲逛,这才觉得刚才自己确实无礼至极,就算有一些不同于他人的观点,还是应该私下交流。便觉得等到他讲完时一定要亲自去赔罪。打定主意,心中似乎也好受许多,便向休息的房间走去,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和静深大师赔礼道歉。
一进门,只见花百灵闭着眼睛休息,萧启明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好像真见到下来凡尘的仙女一样,眼神中流露出爱慕的神色。殷破天却没有见花宇,便问萧启明:“你花叔叔呢?出去了么?”萧启明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直到殷破天问到第三遍的时候萧启明才反应过来,随意说了个“不知道”眼神便又飘忽了起来。
殷破天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整天心不在焉的。想来那个花宇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出门透气去了,索性不去管他。自己也闭目养神起来。
天色渐晚,一个小和尚送来清茶素斋,三人草草吃了当晚饭,却还没见花宇回来。花百灵对殷破天道:“殷哥哥,我父亲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要不咱们去找找他去?”殷破天也觉得花宇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便道:“我去就行了,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启明,我怕他有什么闪失。”说完,便推开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已经全黑,寺庙内也点上了灯,虽说不算亮如白昼但是足以看清道路。殷破天闲庭信步,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静深大师休息的禅房,殷破天心说不如先去拜访这位大师,反正花宇兄弟武功不俗,寻常人也伤不了他。
就这么的,殷破天让看门的童子通报了一声,自己整理好衣服,准备进去拜访。那静深也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殷破天就见到了静深。只见静深正在灯下喝茶读经,倒颇有一些仙风道骨之意。殷破天也不敢造次,行了个礼道:“小可殷破天,路过宝刹,无意间对大师多嘴了几句,甚是无礼,还望谅解。”静深却笑道:“无妨,远来便是客,咱们互相讨论,对你我都有利。何况施主讲的不无道理,对于虚实之事,我也不是十分精进,还要向你请教啊。”殷破天没想到静深大师这么谦虚,心中更加惭愧。刚想再赔礼一番,却听得门外一个童子慌慌张张冲进门来,大叫到:“不好啦师父,这……这……咱们的佛经被人给偷了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