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铺一直悄悄观察郭欣然的眼镜哥,此时见到郭欣然要听歌,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郭欣然,要不你听我这个吧,我这个放CD的音质更好一点,是我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这张碟也是国外的。”眼镜哥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探出头把CD机递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郭欣然直接拒绝到,开什么玩笑,老娘要听的是金言写的歌,谁理你是不是国外的!
眼镜哥讨了个没趣,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只给郭欣然留下一个自认为很绅士的微笑。
金言和郭欣然也没再理眼镜哥,听着歌,金言一只胳膊撑在中间的被子上让自己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郭欣然也是逐渐放松了身体,两个人越靠越近,头都快挨到了一起。直到磁带里面的歌放完,需要翻面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姑娘的脸又红了,金言也有了一丝丝紧张,两人可以说很熟悉了,不说朝夕相处,但是一起行动的时间也不少,金言一直以来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从三十几岁重生回来的,而在他重生之前,男女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刻意都可以保持相对礼貌的距离,这也和他的工作性质有关系,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女性居多,而掌管家庭财政大权的也是女性占多数,几乎天天都要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打交道,他总不能见一个那啥一个吧?
但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小姑娘挨这么近却是让他有些意外,这也和两个人听歌的时候都很放松有关,只是这样暧昧的距离让他有些不习惯,所以会紧张。心里虽然紧张,但手上还是麻利地把磁带换了个面,又开始播放。两个人就这么听着歌,谁都没有说话,但是身体都有些不自然,同时向另一侧挪了一些。
磁带翻了面,两人的距离也翻了一面,之前越靠越近,此时越离越远。第二首歌还没听完,金言的耳机就掉了下来,他一激灵,转过头想要去拿耳机,却见郭欣然“噗嗤”笑了出来,“躲那么远干嘛?”语气中有些娇嗔的意味,说着抬起纤纤玉手把耳机递了过来。
“我没躲,你看你都快坐地上去了。”金言接过耳机,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说完自己也笑了。
这一笑,是自嘲,自己怎么说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面对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居然还会紧张。
“这些歌真好听,词曲都是你写的吗?”郭欣然问。
“词是,曲子有些地方被改过了,也不多。”有些改动金言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对方买了版权,自然要做一些更适合歌手的改动。
“切,还作词作曲呢,也就是糊弄一下小姑娘。”上面的眼镜哥此时虽然不方便再伸头看两个人的状态,但是听到这对话表示嗤之以鼻,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清晰地传到了金言和郭欣然两个人耳中。
郭欣然有些生气,想要理论,被金言一把拉住了手,“记住,永远不要和傻子争辩,否则他会把你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战胜你。”金言一本正经地说道。
郭欣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娇似嗔地瞪了一眼金言,“你说话怎么这么坏啊。”
“圣人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金言调笑了一句。
“哪个圣人会说这样的话。”郭欣然吐槽一句。
“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辩解的,永远都不会。”那句烂大街的话金言哪里知道出处,随口转移了姑娘的注意力。
“你说我是傻子?”姑娘反应很快,抓到了金言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精神病院里医生怎么分辨患者和普通人吗?”金言继续转移话题。
“情感测试?”郭欣然思索了一会,试探着回答道。
“没有那么复杂,很简单,对医生来说,精神病会自问自答,普通人不会。”金言说道。
“为什么啊?”郭欣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普通人提问,当然是问自己不知道的事啊。”金言双手一摊说。
“啥意思啊?你别说的这么复杂,我没听明白。”姑娘此时完全在回忆两人的对话,一脸懵,满满的求知欲。
“算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金言不想姑娘在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已经成功转移了姑娘的注意力了。
“我不饿,减肥。”
“减肥?再减就成电线杆了,到时候没男生要了。”金言打量着郭欣然说道,看脸,五官精致、粉雕玉琢;看胸,好吧,发育不错;看腰,盈盈一握;看腿……女神啊!
“要你管!”郭欣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噘着嘴回到自己铺位,连带着拿走了金言的随身听。
金言抓了一下鼻子,又问道:“真不吃?”
“不吃!”姑娘语气不善地说出两个字。
金言心说,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既然姑娘不去,他自己也懒得去了,还是老老实实睡一会儿吧,这么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郭欣然此时也有了些困意,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相继睡去,而中铺的眼镜哥听着两个人打情骂俏这么长时间,心里早就打翻了醋坛子,依稀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不过想要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轻易认输,那是不可能的,今日暂且退兵,来日再战!
金言和郭欣然都睡着了,眼镜哥此时却睡不着了,隔一会儿就看一眼郭欣然,直到天大亮了,车厢里逐渐热闹起来,金言起床去洗漱了,他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在梦里,他学业有成,迎娶了郭欣然,而婚车的司机竟然是金言,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金言和自己的新娘眉来眼去,他怒而暴起,把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刀子,从背后狠狠地插进金言的座椅,感受着手中传来温热的感觉,他纵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