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
姒月与玉衡一行人那日被鬼谷的将士们给救回了鬼谷后,他们一路朝着鬼谷都城而去。
只是因为玉衡在鬼谷并不受欢迎,所以有一些喽啰派人追杀他们。不过这些人寻来的杀手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都被时倾挡住了。
他们一行人到鬼谷都城时是八月初,而现在是十月中旬,姒月和玉衡两人养了两个多月的伤。
玉衡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姒月的内伤要比玉衡重得多,她虽然有好转,可好的却不多,两个多月才堪堪能够正常行走,动武是完全不能的。
时倾原先就怀疑姒月这是因为什么药物受的伤,现在姒月这伤好的极慢,让他更加怀疑了。要知道,玉衡是跟鬼谷王求了不少好药材,有些都是他听说过的东西,可对姒月的效果确实微乎其微。
&ld;姒月,你现在还不想说吗?&rd;
&ld;说什么?时倾,不要逾矩!&rd;
时倾冷笑道:
&ld;是我逾矩吗?我与你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能有现在的关系全凭时浔,你是我的什么人,我问你几句话就是逾矩了?!&rd;
姒月转身看向时倾,时倾也抬眸对上她的眼神,二人对视良久,姒月微微皱眉。
她觉着时倾有些不同了,以往他不会直接叫时浔,而是时浔大人。这种变化,让她有些不大好的感觉。
&ld;时倾,你变了。&rd;
&ld;是我变了……还是你根本不是你?!&rd;
时倾一把抓过姒月抵在墙上,姒月还不能动武,被他这样一撞,眉头紧皱,喉间涌上一股子腥甜,嘴角流出一丝猩红,但是时倾根本没有在意,而是定定的看着她。
&ld;我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那个姒月!&rd;
时倾吐出一口浊气,放开制住姒月的手。
&ld;最好别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不要以为我武功不如你就杀不了,别忘了你现在弱成什么样子!&rd;
语罢,时倾便出去了。
姒月看向外头,良久她才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慢慢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
&ld;太冲动了,时倾。&rd;
&ld;他的确是冲动,而且他对你有了怀疑,你要怎么做?&rd;
门外传来了玉衡的声音,姒月缓缓朝着太师椅走去。方才时倾那一下,让她的内伤微微重了些。
&ld;控制住他就好了,其他的不管,时家除去了时风兄妹两个,就剩下时倾了,他是时家最后的嫡系血脉,命至少得留着。&rd;
玉衡坐下,翘着二郎腿,理了理手中的拂尘。
&ld;这不是你的性子,留着不怕后患无穷?&rd;
&ld;不怕,因为他虽然怀疑我,但是不会怀疑时浔。&rd;
&ld;你不怕他知道时浔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你手上的。&rd;
姒月睨了玉衡一眼,伸手取了笔架上的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气的字‐‐赢。
&ld;只要你不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等我完成我的计划,重建了时家之后,把时家交给他,让他成为时家的新家主。&rd;
&ld;那你要怎么告诉他,时浔的死?&rd;
&ld;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记住,我们现在要养精蓄锐,做好准备,给他们来一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d;
玉衡点了点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甩好拂尘。
&ld;你好好休息,老夫也去准备准备,毕竟这个锐要从别人手上得来,老夫得好好准备准备。&rd;
姒月颔首,目送玉衡离开,她低头看向那个她方才写下的字,随后又提笔在一旁写下了一个娟秀的赢字。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字迹可以有这样的反差。若是时倾在此,便能一眼认出那大气的字迹,是时浔的。
她看着这字许久,直到墨水都干透了,拿起它走到炭盆边上丢了进去,看着它被烧尽,姒月才转身离开。
这一头,时倾出来后走在鬼谷的街上,他穿的是大启的服饰,在这街上有些格格不入,好在鬼谷的百姓并不会为此排斥他。
只不过满街都是说鬼谷话的,他一句都听不懂,在街上没有逗留太久,买了两坛子酒便去了城郊。
他原以为城郊会是空旷无人的,却不想住在城郊的人比城里的还躲,提着两坛子酒微微叹气,选择了上山。
时倾只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排愁罢了,好在山上无人,他边走边喝,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
越喝越烦,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接近山顶了,底下是整个鬼谷都城。车水马龙,也是个繁华之地。
忽然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些动静,戒备的转身看去。
&ld;谁?!&rd;
没有声音回他,可是他并没有放下戒备,而是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坛,将手抚在剑柄上,随时都能拔出来。
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刺鼻的味道,他皱了皱眉,意识开始模糊,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穿着鬼谷服饰的男人从树林里出来,朝他走来,他想防备,但是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ld;大人,时倾已经抓到了。&rd;
玉衡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看着昏迷不醒的时倾点了点头。
&ld;把他关起来就好,不要虐待。&rd;
&ld;是!&rd;
玉衡端起眼前的茶轻轻一吹,再浅酌一口,好似在细品,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
&ld;找个可靠点的人看着姒月。&rd;
&ld;大人,姒月姑娘不是我们的盟友吗?您抓时倾属下已经不大能理解了,现在还要看着姒月姑娘,难不成他们……&rd;
&ld;现在是没有,但是以防万一,老夫渐渐觉得这个姒月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得到大启皇位,而是另有目的,我怕她跟我一样想要得到天机阁的宝藏,那可就糟了。
你要知道,盟友终究是暂时的,只要不牵扯利益,那才是永久的,懂了没?&rd;
下属点了点头,行了礼后道:
&ld;属下懂了,现在这就去办!&rd;
玉衡挥了挥手,在他走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眯了眯眼,看着似乎心里又有什么注意在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