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寰得意杵着棍子说：“胡姐姐说了，对付男人就要踹他腿间！”她霸气比划了下说：“就这踹有些不方便，我瞅着棍子挺好使的。一个前面一个后面没关系吧？”

不语把云道长捆死，提溜去一旁别碍事。

灵寰眨眨眼，怎么没人说话？

童子也被绑住双手，阿生娘抱着阿生直哭，可是鬼没有眼泪，她就那么声声哀痛。

谁也没想到局面竟然这样画上句号，牧折生都惊呆了，像是不认识灵寰似的上上下下看她好几遍，看的灵寰心里发毛。

她摸摸脸扯扯衣服，“怎么了？”

牧折生摇头，走过去说：“你准备怎么办？”

女鬼爱怜拂过阿林的脸，想笑又笑不出来：“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

“像之前那样，跟在他后面？看见有谁欺负他就给他撑腰报仇？”牧折生低头看着他们母子两人，毫不留情道：“且不论你只是个还不成气候的女刹，你就是成了女刹，也不能这样跟在一个凡人身后，何况是个孩子？哪怕你再不情愿，你的鬼气会自动吞噬活人阳气，你跟在他后面，就是在要他的命。”

“我怎么会要他的命？他是我的孩子，我在保护他！对，我在保护他！”女鬼越说越大声，原本只是死白死白的脸攀爬出黑线，她勒得阿林死死，野兽似的敌视牧折生。

牧折生平叙道：“这些人，恐惧又害怕一切不合常理的事。你不愿意吞噬凡人精血维持自身，小小的祭祀绝对满足不了你。你的理智在一天天消退，包括记忆。总有一天你会忘了童家村，忘了你的儿子，只剩下无尽杀戮。”

他俯下身问：“你还记得你是从哪儿来到这个村子的吗？”

黑线退散，女刹茫然摸着阿林的脸，“我......不记得了。”

“放下人间的一切，入轮回，趁你现在双手干净就当为他积阴福。”

“我还能入轮回？”

“可以。”

“你也是除妖师？”

“是的。”

女刹放下自己的孩子，起身打了个千，姿态优雅得当，绝不是个村妇所能拥有的。“在我被安葬在槐树下第一个圆月夜里，有人看过我。我也不知道那是谁，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不知道，但那股子感觉，让我害怕。我没有出去，他也没有进来。”

牧折生问：“来过一次？”

女刹说：“是的大人，就一次。”

“我知道了。”牧折生指尖凝聚金光，手腕翻转悬空撰写出一道符文，只待最后一笔连成之是光华大作，携以雷霆之事打向金铃。金铃其声宏大宽阔，庄严肃穆。平底忽生出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烟雾弥漫，道中不见其人，却闻步履摩擦、铁索撞击之音。

灵寰好奇至极，不语见她拦住低言别看。不言挡住阿林，一时间没人注意云道长。

他在女刹肩头取了一朵火焰放在她手中，“此乃引魂灯，可带你走入酆都。”

女刹一福身，就要踏入小道。

云道长飞踢桃木剑稳稳插在女刹脚跟前，冷嘲热讽道：“身为除妖师，阴差都请不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