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地憋了些许年倒是憋成个话痨，喋喋不休道：“香火信仰不够，小子打个商量，多找些人祭拜，等小老儿恢复了就回天叙职，哼！要那个何家好看！区区一介凡人竟然敢供奉野神，不知好歹！”

牧折生有些意外：“不是五鬼运财？”

“说你修炼不到家吧，”土地拍拍胸脯顺了口气说：“什么五鬼运财，那何家供奉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妖鬼充当财神爷，日积月累受其香火成了野神，怕被人发现假装五鬼运财行事。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来个除妖师也不能太挑剔，我......哎呀放手放手！”

灵寰可忍不住有人奚落相公，土地也不行！

她一脚踩在矮桌上一把薅住土地胡子，气势汹汹说：“敢说我相公坏话？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相公聪明有计谋，你现在还被关在你这座破破烂烂的神像里！”

“我家相公请了你三次你都不出现，还说没人请，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你要这么厉害，还会被落到这般地步？”

土地冷不丁一下被人拽住胡子，下意识就要扯回，忽觉得不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看的见我？你......你莫非不是人？”

灵寰狠狠一拉，“你才不是人，弱的要死还挑三拣四，敢骂我相公，我揪光你的胡子！”

牧折生也不出言阻止，寻摸了个还放的稳的椅子一道驱尘符上去，而后坐下悠然自得看着他们。

土地被迫佝偻着腰大叫：“我告诉你啊小姑娘，不是我不出手，我一出手嘶——松手松手！”

灵寰整个人都蹲在矮桌上居高临下威胁：“你闻我相公的吃我相公的，还嫌弃我相公，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我堂堂一届仙人，怎么能向个除妖师道歉！”

“比野鬼还弱的仙人？”灵寰完美继承牧折生奚落口气，“说出去你也不怕别的仙人笑掉大牙？”

土地气急，眼看就要出手。再怎么弱好歹也是鬼仙，真的动怒灵寰是招架不住的，牧折生思量着将灵寰拉下适可而止的时候......

她居高临下被香火呛得眼酸不已，揉揉眼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意向牧折生邀功：“怎么样相公，我厉不厉害？”

恰好一叶障目效果褪去，土地一眼晃过去没把自己给噎死，也顾不得胡子不胡子的了，咕噜一下从案上掉下：

“神尊？神尊在上，请受小老儿一拜！”

灵寰被唬了一跳松手，“神尊？谁？”

土地不敢抬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地里，“这位女神尊、是小老儿有眼无珠......”

灵寰蹲下去把脑袋凑上前给他看说：“方才还有个鬼说我的眼睛像仙子，现在就成神啦！”

牧折生拿出一叶障目给她说：“她要是神，会被区区艳鬼上身？”

土地颤巍巍抬头一瞧，一屁股坐地上擦汗，“哎哟喂看错了看错了，吓死小老儿了。”

灵寰揪揪土地胡子笑道：“我哪儿像神了？快说说，是哪个神？”

土地救回胡子说：“说不得那位可说不得。原看错了，那位可是个男儿身，老了老了不中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