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倘若未作恶,于酆都审判有利,很快便投胎转世不会多留在鬼地。”牧折生说:“你若真的想再见一见她,就得知道她是否还在酆都。但我劝你一句,若她真的还未转世,可不是个好现象。”
只有生前作恶之人,才会在酆都受刑。
古县令执意道:“如何才能再见?”
牧折生态度恰到好处,清冷又疏离:“请阴司之事,在下无能为力。”
古县令不敢相信,“两位对鬼神之说如此了若指掌,还能与鬼对话,为何请阴司是否缺些什么物件?两位请尽管说,在下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可灵寰却看向他,他的眼里平静无波,像是说着与他无关痛痒的话。她有些不舒服,只觉得这个人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他应该
她大步向前拦在牧折生面前,“见不了就是见不了,你妻一生未作奸犯科早就投胎了,你怎么非要见她不可?”
古县令也不在意被一个小姑娘呵斥,叹气道:“我想补偿她,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你如果真的想补偿补偿,这件事不难。”灵寰拍着胸脯说:“我鬼、我叔叔说过,只要心诚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你在你亡妻灵位前奉吃食,什么香火蜡烛撤了,除非阴魂为庇佑凡人主动放弃投胎的机会,或是还未投胎,不然你的祭奉没什么用。倘若你足够诚心纵然她转世投胎,在梦中会享用到,不过只会当做是梦一场。”
古县令被这番离经叛道的话震到了,“岂不是历代祖先香火都不供奉了?”
“香火只作用于在酆都的阴魂,投胎后便是活人,活人拿香火作甚?”她摸摸下巴说:“你家祖先的照常供奉,终归没有坏处便是。”
古县令犹豫了下边点头同意,既然是相信,那就信到底。“榜文的事,望两位高人见谅在下所作所为。我妻只留下一个孩子,名曰曲水。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日渐西斜,古县令正在安排捕头回县衙派马车之类的事,又吩咐好些吃食住房,说得捕头头昏脑涨见鬼似的看他们二人。
已是黄昏,杂草丛生风声鹤唳,义庄冷风阵阵直让人心发寒。
灵寰看这些犹如吃了十全大补丸的阴魂们,又看看不远处小偏房亮起的油灯说:“这地方可不适合那个大爷,他会活不长的。”
“不一定,他手里的拐杖可是一支经过雷火沐浴的桃木,对阴魂有克制之效。这义庄,只有他能守得。”牧折生说着话,施施然从乾坤袋拿出披风系上。
灵寰眼馋,磨磨蹭蹭挨过去:“相公,我也冷。”
牧折生上下打量挑剔说:“我初见你时,你刚从河里摸完鱼鞋都没穿,也没见你喊冷。”
灵寰不答应,扭糖似的磨啊磨,磨得牧折生不耐祭出禁言符,才丧气哒哒离开。
无往不胜的扭糖大法怎么不好使了?
牧折生虽不能视鬼,但感受了下阴气最重的地方,猜都猜的出来是那群阴魂熙熙攘攘挤在角落散发出来的。他刚从乾坤袋取出雷火符,就见灵寰挤到捕头那儿要了袋酒。
雷火符入火堆,砰地一下火焰涨老高,其正阳之力吓得一干阴魂哭爹喊娘直嚎救命。
落河三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