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你还知道这句话。”他侧身避让,“你太热了,离我远点。”
“我也不想的,谁让相公身边这么凉快,”她吐吐舌尖卖惨道:“我快热死了,又热又惊又吓,怕是会生病。”
折扇敲敲她脑袋,有人悠闲问:“把你关在一个地方一个月,有限的吃食,有限的空间。而此时有外人不小心走进来,身怀美味,你说你会怎么做?”
西水归居民实打实全是捕鱼为生,存货不少,一个月饿不死。不过在日日烈日当头下最先活下来的自然是壮年人,如在此刻日光最为薄弱时出来的人都是壮劳力就知道了。
最先生病的,肯定是老弱。
靠着存货度过一天又一天,但也只能保命不死。
而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这个被遗忘的西水归,有他们这一行人来了。
灵寰自诩不是很蠢,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被逼入绝境的动物往往是最危险的,人亦如是。
鬼叔叔就常常要她别招惹那些没有退路的人。
她三两口干完药,手脚并用爬上车,又扯扯牧折生,“快点上来,太危险啦。”
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西水归渔民活动时间有限,只敢在即将落日时分出来。第一个落日他们在解决玉牌的事没注意外面,第二个落日就目睹了渔民们活动轨迹。
没有夜晚,几人按沙漏调整规律,灵寰只当不知道外面是烈日当空一遍遍告诉自己现在是夜晚,该睡觉了。
而当她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第三个落日不知不觉到来。
“公子,有人来西水归了。”
“人?”
“是的,两个人,有钱人。”
“不语你留下。”
灵寰本是浅眠一下被惊醒,揉眼坐起来吧唧嘴说:“一起去,别想丢下我。”她拉开隔断扑向牧折生,睡意朦胧。
是小纸人发现有人进入。
他们几个大活人走哪儿都被关注,那些人也不下手,就躲在屋子里阴暗的瞧着。
人不方便活动,纸人却是可以。
小纸人和泥土颜色相近,行动起来丝毫不被注意,因此在西水归较为偏僻的小路发现有人进来。
一个被遗忘的西水归,又迎来一拨人。
不言说的还真没错,两个有钱人。
绫罗绸缎金环在身,偏偏面色黝黑双手粗大,一副穷苦劳作之相。
有钱人避开房子较为集中的西水归,绕了条原路去海边早就被废弃的木屋。
被海水侵蚀的木屋摇摇欲坠,连门窗都不全,肉眼可见屋内全是废墟除了墙壁桌椅板凳日常用具破碎散落堆积一地。
而就在这什么也没有的废弃屋中,他们直接掀开杂物四处摸索。
不语的小纸人贴在墙角,也是四下无人,那两人毫不顾忌大声争吵。
矮个火急火燎问:“你走的时候把它藏哪儿了?”
高个一点的人气急败坏:“什么是我藏?那夜谁有精力藏东西,那种情况我光记得蜡烛蜡烛,珠子从我手里滑出去了!”
“那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不好好握住?现在找不到,怎么办?”
“你在怪我?你还有脸怪我?若不是你眼皮子浅被人骗,我们用得着被人骗?”高个那人摸了摸胸口又是安心又是气,“现在好了,就剩一根了。”
“可得了吧,被人骗你也得了大把的银子,没有我带路你还在到处跑腿找饭吃!”对话的人发狠道:“实在不行,我们再捉一条去做蜡烛!”
“你疯了!这海里十有八九有一条成年的,要去你去,我才不会去找死!”高个人有些退怯,“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一根吗?我们换个地方照样能卖出大价钱,够哥俩躺着过下半辈子。”
落河三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