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低头答：“六界轮回，是万物众生的起点也是终点。但其实是只有五界。魔界被五界排斥，死后灰飞烟灭不入轮回。”

牧折生看着渐渐变温的茶水，“神，仙，人，妖，魔，鬼六界各有壁垒，为保制衡，天道不允许各界交融。如神仙不得下界，除去人间污浊原因之外，神仙之力可填山海，挥手间对凡人就是灭顶之灾，就算能下界，也是不允许大动干戈。妖魔两界壁垒森严，妖界可涵盖山野草木飞鸟走兽，魔界可涵盖神、仙、人、鬼、妖所有因恶念而自甘入魔的生灵，两方常有摩擦。鬼界就是酆都，由酆都大帝统领，掌管六界轮回。”

“人间最弱，壁垒也最强，各界都能在人间横插一手，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想到那个衣袍勾勒星辰的人，心中有疑云不断：“妖魔难分，本来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妖还是魔在收集七情六欲，但此次文茎一事就牵扯出是妖界了。”

“文茎和七情六欲？”不语问。

“文茎代表听力，是七情六欲中的耳，是那个东西在要文茎，鸟妖是那东西的属下。”牧折生语气低沉几分，深沉晦涩，“人之五感脱离原身太久，如果久久不回原体，那与原体的呼应会越来越弱，最后消失。”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细不可闻。

他手指敲敲茶盏，挥掌——

水滴凌厉破开虚空，将门蹭——撞开！

躲在门外的人没想到竟然被发现，嗖一下往回窜。

只见对面灵寰房间有一条缝隙，兔子尾巴一晃而过。

“兔子胆肥了不少。”牧折生大步上前，推开门。

只见小姑娘苦哈哈抄书，看着疲倦极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过如果能把袖口里咬了半口的酥皮糕点再藏得严实点就更好了。

见他忽然出现，忙放下笔殷勤讨好求饶：“能不能别抄了，我知道错了相公，我再也不喝酒了。”

牧折生将她脸上糕点渣擦拭，微微抬手问：“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灵寰毫不犹豫把同伴卖掉，鬼哭狼嚎：“是五十给我带的！我严厉拒绝了，他非要给我买，我没办法呜呜呜......”

被禁言符贴在后背的兔子垂头丧气被不语拎在手上，牧折生饶有兴趣说：“那方才也是他自己要去偷听的？”

“是的是的！绝对不是我吩咐的，我才不会干这样的事！”灵寰赶忙点头，她学着南星的模样偏了偏头，红扑扑的脸蛋带出几分娇俏，凑上前的眼里是一种让人不会讨厌的狡黠灵动。

“相公，你看我真诚的眼睛，你绝对要相信我！”

他一把拍向她额头，“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前几日买的书好好眷抄，不许偷懒，我会让不言不语盯着你。”

灵寰傻眼，她回头看了看堆码得整整齐齐的书籍，惨叫一声：“别啊相公，等抄完你可爱的灵寰都不再是灵寰了，她的手会成为猪蹄。”

见她捧着手好不可怜的样子，牧折生指了指装死的兔子说：“鉴于这只兔子在为虎作伥，你在我这儿的信用只有这么一点点。”他比了个距离，“抄一本，多一点。”

“那要是有很多很多呢？”灵寰抱着他腰仰头撒娇问：“能不能......”

眼见话题朝不可言喻的地方发展，不语捂住快把眼睛瞪出来的白吴思说：“小孩子不要看，”然后直觉出门。

出门一刹那，他听到女声问：“能不能把我的欠账全消了？”

砰！

屋内两人回头，却是不语被门栏绊倒摔出巨响。

“他怎么了？”

“未用朝食，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