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去哪儿，等等？西泽上神？”阆风豁然睁大了眼睛，嘴唇抖了抖不可置信回看：“他怎么会是那位......”

“那位魂魄遍布神光，能贯穿酆都十殿，绝不可能作假。”罗酆六天振振有词道：“阆风天君，此事您既已知晓，请按捺莫要提及。当年上神下凡之事，也只酆都较为清楚缘由，三十三重天，只有您的父君知晓，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阆风现下都恨不得把牧折生灵魂揪出来仔细瞧瞧，哪儿顾得上罗酆六天说什么，“行了行了，本君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莫要多言。”

罗酆六天冲牧折生方位作揖消失。

牧折生微微颔首示意，掸了掸袖子。灵寰正絮絮叨叨在说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她急于想将自己的一切分享出去，也没注意那厢有过什么惊天对话。

牧折生难得没有拒绝，认真倾听。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望着冲自己奔跑而来的灵寰的时候，温柔的笑意从嘴角蔓上眼角眉梢。

灵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说话的时候似乎都能带动她的心去跳动，她挖空心思去找话，只恨不得他再说上一句：然后呢？

阆风心中五味陈杂，先前觉得这个凡人的确有些本领，若再给些时日增长，说不定能达到一剑可撼天地的成就。

但那又如何？人仙之道缥缈无踪，他在天宫打个盹，说不定这位就能成一杯黄土。

可现在罗酆六天竟然告诉他，他就是当年下凡的西泽上神？

难怪他年纪轻轻道行颇深，难怪他知道西泽上神的名号，将信直送父君手中。难怪父君让自己好好注意灵寰身边的人，莫不是父君早就知道了？

不言不语被解封，他们退至公子身边，提防着阆风。

“行了行了，抱够了没有？本君还活着，还不想眼瞎。”阆风面容英俊却带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匪气，嚣张跋扈，而他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天君？”牧折生饶有兴趣说：“据我所知，这天上地下共有两位天君，一为中天紫微北极天庭太帝独生子，雨神阆风。二为西方皓灵天帝其弟怀光天君，但多年前怀光天君似犯了什么事被西方皓灵禁足。”

“这样算下来，看来请封的信将阆风天君请下凡了。”

“你恢复记忆了？！”阆风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惊讶、愕然、还带有一丝愧疚。

“并无，”牧折生说：“在下只是猜测。”

“那上神一事......”

“也是猜测。”

阆风被堵了个正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之人若是个普通凡人，他大可以用些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一届凡人，怎会知晓上神名号，对三十二重天的事更是如数家珍。”阆风咬牙说：“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本君不信！你分明是在耍我，不，你在报复本君！”

牧折生按下想冒头的灵寰，轻描淡写道：“我为何要报复一位天君？”

“你！”阆风骤然发觉不对，笑了，“你在套本君的话？没想到上神入了次轮回竟然能改头换面至此，与传言截然不同。”

“不言，套上马车，回灵山。”

“咦？”灵寰没想到一把火烧自己身上，忙道：“相公不是说不回灵山吗？”

牧折生未答，直回车内。

灵寰提起裙子大喊，“相公你等等我！”路过阆风时狠狠踩了他一脚，若不是你莫名其妙跑出来，相公怎么会不理我？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