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我们的手里，那家伙从来不做无用的交换，给了什么，就会拿走什么。他拿走了什么？”灵寰仔细端详他们，“鼻子耳朵都正常，就是这个不知夏有些不正常，难不成他把自己的理智作为交换了？”

牧折生伸出手，许久后才说：“他的嗅觉没了。”

萝婉认命般说：“他的嗅觉早就没了。”

“人的五感只会遭到破坏，不会遗失，他取走了他的嗅觉。”牧折生逐一细数，“七情六欲，他已然得手大半。”

天罗盘唰唰松开，牧折生收起千秋剑说：“毁掉黄泉水，或者在今晚告诉所有人实情。”

不知夏哪儿肯，可萝婉死死捂住不知夏，就算被咬得鲜血淋漓也不敢松手。“只要你肯放了相公，我做什么都愿意。”

“阆风天君下凡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

“天庭对此事了解甚少，有人在为他遮掩天机。”

“不知夏的嗅觉都坏了，他要来何用？”

“他每一步目标明确，不是做无用功的人。”

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萝婉这才仿佛劫后余生般地松弛下来，有些腿软地伸手扶住了墙壁，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

不知夏没了制约，连忙跑回存放黄泉水的地方。

黄泉水并不多，不知夏是省了又省才只敢在白昼点燃，也只敢用在无忧城里。可就算这样，日久天长下来也剩不了多少了，故而不知夏才去打修士的主意。

可不知夏太着急了，完全没有看天色。

萝婉脱力过后完全追不上，大喊：“不能出去！”

此时，已然黄昏。

昼伏夜出的无忧城子民把每一个夜晚当最后一天来过，故而每一个夜晚都极为鼎盛，说是盛节也不为过。

不知夏在以黄泉水为香引调制出还魂香后，曾经一度亢奋至极，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被冲昏了头脑，可萝婉没有。

萝婉深知只要不知夏说出去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还魂香总是会出一点问题，萝婉一直偷偷动手脚让不知夏沉迷寻找问题中，为了制作出完美无缺的还魂香，不知夏从没有在夜晚出现过，如果不是为了采集香料，他甚至都不会出门一步。

可今日不同了......

“不知夏？他怎么还活着？”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他不是死了吗？”

“有什么死不死的，现在的我们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知夏，你身上怎么有血？”

千秋剑剑气凛冽，割开的伤口很难恢复，只是浅浅的一条到现在依然在流血。不知夏头发胡须一大把，小半身的血加上充血双眼，活脱脱就像是从杀人现场跑出来似的。

“你好眼熟，”不知夏想了下也没想出拦住自己的人是谁，他手劲极大，死死掐住路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过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松开！”路人使劲掰开不知夏，没好气说：“男男女女多得是，你要找谁？”

“前几日不是来了个新人吗？说不准就是他。”

“话说他今天没出现，怕不是也死了吧？”

不知夏浑浑噩噩脑袋中点亮一丝清明，“没死，对，他们要去抢我的宝贝，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