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之山，百草木成囷。其上有木焉，其名帝休，叶状如杨，其枝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

“给她吃下吧，吃下后所有她害怕的、悲伤的都会忘记。”阆风也知道自己引动天雷将灵寰仙骨毁掉，虽然也不知道仙骨为何会被拔出，但这种事无论是缘由，都是血粼粼的。

阆风没有问，翻找百宝袋中，将一枚果实放在马车中。

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喷嚏，不言不语正在熬药。

“要或者不要，需要她作出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替她作出选择。”牧折生拢了拢毛毯。

“你怎么这么一根筋，你给她吃了，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谁都好。”阆风压低声音说：“这事是本君有误，本君会禀明掌管仙籍的星君，让他帮忙......”

“嘘......”

灵寰皱了皱眉头，挣扎着要从昏迷中醒过来。

阳光从微开的缝隙中打进来，柔软绒毛簇拥在她脸颊边上，只露出小半张脸。她并不安稳，睡梦中都是痛苦，脸色苍白没了往日半分活力，像一件快要破碎的瓷器

牧折生踟蹰许久，拿出一根香点燃。

当香味飘散那一刻，阆风立即捂住口鼻，“醉梦香？你也真是敢，万一她不想醒过来该怎么办？”

醉梦香，能让神仙都大梦一场的东西，对人无害，唯一的作用就是做个好梦。神仙尚可伸伸懒腰醒过来，可此刻的灵寰就是个凡人，她若不想醒，谁都救不了她！

该怎么去说呢？很难取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并不浓烈，也不清甜。你仔细去追逐就会发现好似大梦一场，什么都没有，你放弃去寻觅，它就会悄悄萦绕在鼻尖。

牧折生跳下马车，阆风紧跟其后。

“不会，她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阆风心虚支吾了下，“本君不是有意离开她身边的，实在是三十二重天出了件怪事，本君临时被召唤回天，将将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急匆匆下凡。”

这不刚赶来找你们，就看见行尸走肉围剿你们，又碰见个恶心的饕鬄血脉之人。

牧折生咳了几下，就这轻微的动作都引得伤口撕裂，血一滴一滴从袖口滴落。“从天君手底下能溜走的人，想必也不一般。”

“本君这怕是调虎离山，暗地里朝你下手才没敢多追。”阆风看得焦心，“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要是死了，可没人同本君一较高下的。”

不语端着药过来也不知怎么了，没好气说：“若不是天君您一声不吭跑了，我们主人用得着一个人对上那家伙吗？说到底还是监管不力，才会祸害百姓。”

“你！”阆风哪儿这般被人训过，一股子气蹭地冒出头，但看见牧折生一身血衣模样又刺啦被浇灭了，怏怏道：“你且好生休息。”

硬邦邦的，不像赔罪也不像关心，倒像是无可奈何丢出一句话来，透着股桀不驯的味道。

牧折生喝完药问：“天庭出了什么事？”

“天书笔丢了。”

他眉峰蹙起淡淡纹路，黑沉沉的眼底情绪不明，“正缘仙尊未曾提及，天庭并不想我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