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空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怕自己的,让他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自己长得十分可怖吗?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南栀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又摇摇头。
这一举动看的麟空都觉得好笑,“那究竟时可怕还是不可怕?”
南栀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犹豫道:“应该是不可怕的。”
“应该?”麟空想了想,继续道,“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我要的汤好了吗?”
“是。”
黎渊望着南栀离去的背影,放下碗筷,道:“师父,阿栀她向来有些怕生,再过几日便好。”
麟空夹了颗青菜,沉默了片刻道:“可你有想过,她这么依赖你,今后会如何吗?”
现在倒是换黎渊突然间愣住了,他不太明白麟空为何突然这么问,还未等他回答,只听麟空又道:“我开玩笑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黎渊还想问什么,南栀已经回来了,手上还端着汤。
麟空笑眯眯的接过汤,喝了几口后便离去了。
南栀也没什么胃口了,待黎渊吃完后,便拉着他去了那片石榴林。
她站在林间,放眼望去,尽是成熟的果实,鼻尖也充斥着石榴的香味,来不及细想,她飞上枝头,眨眼间便摘下五六个来。
南栀将摘的石榴尽数塞在黎渊怀里,转身还想再去摘,却被黎渊拉住了手腕。
“这些已经够了,别再摘了。”
南栀却执意要去,“我再摘一些,你再等等。”
直到南栀快将这片石榴林摘完了,她才停下来,而她摘得石榴两个人搬都搬不动。她只好幻化出一个篓子,将石榴都装了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给阿渊的,这是给师父的,这是给庭雨庭风的……”
黎渊在一旁忍不住道:“这些吃得完吗?”
“吃不完也没关系啊,可以用法术存着。”
当两人把石榴搬回院子时,就连黎渊也未曾想过,这些石榴是麟空亲手种植的,为得是两百年后的少室山万年庆的石榴宴。
麟空见到那一篮子的石榴,气的没当场背过气去。他颇为心疼的望着那些石榴,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你怎就摘了它们,这些石榴我种植了整整三百年,这下石榴宴要泡汤了。”
南栀跪在麟空面前,心里懊悔的很,她怎么又闯祸了,这下完了。
黎渊也跪了下来,道:“师父,这些石榴是我让南栀摘得,要惩罚便惩罚黎渊吧,黎渊绝无二话。”
南栀一听,急忙道:“师父,这石榴林是我硬要拉着阿渊去的,都是我的错,无阿渊没有半点关系。”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让黎渊替她受了罚。
麟空见他们这争着认错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们先起来吧,诚然,这石榴重要,可我也不会为了这区区一篮子的石榴惩罚你们。”
麟空越这般,南栀心里越过意不去,她满脸愧色道:“师父,这祸是我闯下的,自然也是由我来弥补。若是师父不嫌弃,我明日回南禺山,与我阿娘说一声,将南禺山的菩提果代替石榴。菩提果还有一百年成熟,想来应该是来得及的。”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黎渊带着南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南栀还是愁眉不展,“阿渊,你说我怎么老是闯祸。”
黎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下次注意些,便好。乖,早点去休息吧,明日还得上课。”
南栀回房后,黎渊没有回到自己的屋里,而是离开了少室山,去了西天观音菩萨那儿,求来了玉净瓶水。这玉净瓶水可以起死回生,摘掉的石榴自然也能重新长出来,只是要多耗些心神罢了。
黎渊连夜便将玉净瓶水洒在了石榴林中,又施加了法术,想来石榴不日便可重新长出。这一系列事情完成后,他有些疲倦,导致第二日睡得迟了些起来。
他还好,是踩着点起身的,可南栀就不同了,她昨夜里忧思过多,一晚上都未睡好。等黎渊来叫她时,她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黎渊在门口拍了许久的门,南栀都未起来,眼看着就要迟到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南栀趴在床上,被子踢得都快掉下床了。
他走过去,用法术清了南栀的睡意,留下一句要迟到了,他便出去了。
南栀懵懵的起身,望着黎渊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些迷惑,他今日怎么跑的如此快。
黎渊走到院中,耳廓已微微泛红,脑袋里尽是刚刚南栀那衣衫半褪的模样。他赶紧摇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不对劲的想法,他暗自下定决心,下次绝不进去了。
待南栀收拾完,两人已经迟了半个时辰,麟空已经等候多时了。
麟空还在想他的石榴,也无心教他们,变化出一处幻境,让他们进入其中练习。
南栀见麟空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心底更加坚定了要回南禺山的计划。
他们从幻境中出来后,南栀与黎渊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南禺山。
可她刚到少室山门口,便远远瞧见麟空与仪元在说些什么。她悄悄的走近了一些,躲在一旁,只见仪元跪在麟空面前,哀求道:“上神,求您收仪元为徒吧,仪元是真的想跟着上神学些本事的。”
麟空一早便听闻着天族的仪元公主倾慕黎渊已久,此时前来拜师,怕是为黎渊而来,并不是真心。他皱着眉,婉拒道:“公主请回吧,本上神已不再收徒。”
可仪元仍旧固执道:“上神,你门下不过只有两名徒弟,多收一名又如何?”
麟空见她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也干脆说了实话,“仪元公主来本上神这儿拜师,为的只不过是黎渊罢了,可还请公主想明白,若是黎渊真对公主有情,那这几万年来,公主与黎渊应该早就结为连理,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了。本上神这儿向来不收如公主这般的人。”
躲在一旁偷听的南栀,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这个师父实在是太厉害了,能如此直白,看着仪元那面如菜色的神情,她简直不要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