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北渊,那脸色阴沉的吓人。涂禹见他这般,勾起嘴角,笑道:“本王同你开玩笑呢,你也是本王的好友,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我还是懂得的。”
可南栀觉得涂禹有些笑里藏刀,看过去并非良善之人。也对,能坐上王位的,能是什么善茬。
涂禹见时候差不多了,也离开了包间。
北渊转身,看着南栀被涂禹吓得面色苍白,安抚道:“对不起,我没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南栀摇摇头,拉住他的衣袖,“阿渊,我觉得这个王上并非善茬,你还是……”
“我知晓的,只是他是君,我是臣,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但你,我是绝不会退让。”
雪小了一些后,他们便回了府中。北渊还特意让蕤茵熬了姜汤给南栀,让她暖暖身子。南栀捧着碗,心思却不在这里,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蕤茵见她出神的厉害,忍不住唤道:“姑娘,姑娘。”
“嗯?”南栀猛地回过神,疑惑的看着蕤茵。
蕤茵解释道:“姑娘,今日你也累了,沐浴一番,能睡个好觉,水已经放好了。”
南栀点点头,放下碗,往内室去了。里面已经点上了火炉,此时暖烘烘的。蕤茵替南栀褪下衣物,却惊奇的发现南栀肩上竟然有一个红色的羽毛印记。
“姑娘,你的肩上有一个形似羽毛的印记,还甚是好看。”
南栀跨进浴桶,转头也想看看,可奈何根本看不到,索性她便放弃不看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先前也没有察觉。”
蕤茵拿起身旁的布为南栀擦着手臂,“说不定姑娘这是天生神印,是有大富大贵之象。”
“就你嘴甜,好啦,我自己洗,这天这么冷,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姑娘……”
“快去吧。”
蕤茵离开后,她伸手摸了摸肩上的凤羽印,叹了口气,她不该多愁善感的,要相信北渊。
沐浴后,身子果然舒服多了,沾床便睡。
初雪后,天气愈发变得冷了起来,南栀怕冷,整日躲在屋中不肯出去。北渊来她这里时,也会变着法的给她带去一些小玩意。除了未办婚事,他们也同寻常的夫妻并无二样。
眼见着近了年关,北渊也渐渐清闲了下来,每日听听南栀唱的小戏曲,不知过的多惬意。这日北渊出门办事时,偶遇到一家是首饰铺,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这国都谁人不识黎渊将军,掌柜一见到北渊,便热情的将他迎了进去。
“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可有喜欢的?不如小的给你介绍几款?”
北渊也是第一次来,颇为生疏,道:“我想要一根簪子。”
掌柜恍然大悟,连忙将最好的簪子都摆在北渊面前,任北渊挑选。北渊其实也不知道南栀喜欢什么样式的,只好随他自己来挑。
他一眼扫去,一只莺鸟状的簪子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莺鸟的尾部点缀这三只东珠,栩栩如生。他拿起那支簪子,掌柜便夸北渊眼光好。
“将军,这支名为三翅莺羽珠簪。可是我们这里最好手艺的师傅制作的,送给姑娘最合适不过。”
“那便要这个吧,帮我包起来。”
北渊付完钱后,便回府去了。他去了南栀的院里,谁知南栀倚在榻上,睡得正香。他没有让蕤茵叫醒她,而是在一旁等着南栀醒来。这一觉,南栀直到天都暗了下来才悠悠转醒。她轻轻的往被子里挪了挪,睁着朦胧睡眼,只见北渊坐在桌前,趁着昏暗的灯光在看书,那俊朗的侧脸,直叫人觉得安心。
忽然间她觉得,若是能这样生生世世都与他在一起,那定然也是极好的。
她起身的动静将北渊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北渊走到塌前,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刚睡醒还是要保暖些,不然容易着凉。”
南栀见他这副关心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是那样的令人安心。她一个人生活惯了,原以为可能这辈子都要自己独自一人,未曾想上天竟然将北渊送到自己面前。看来,她之前遇到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能够遇见他。
南栀粘人的机会可不多,北渊顺势揽住她,将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北渊笑着望着她,“你打开便知晓。”
南栀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躺着一根簪子,簪子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南栀顿时咧开嘴笑了,“这是你买的?”
北渊点点头,将簪子插入南栀的发间,“男子送女子簪子,意为定情。我这么说,你可懂得?”
南栀不由得生出一丝甜蜜,双颊也染上了一丝绯红。“那我也有东西要赠于你,你闭上双眼。”
一听到她也有,北渊好奇道:“是什么?”
“你闭上眼就知道了。”
北渊只好乖乖的闭上双眼。
南栀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轻轻靠过去,在北渊的唇上印下一吻。北渊顿时惊喜交集,睁开双眼,只见南栀那水灵灵的双眼里藏不住的羞赧。北渊忽然睁开眼,将南栀吓到了,刚想后退,却被北渊扣住了脑袋。北渊抱着南栀,加深这个吻。
这可是南栀第一次吻他,也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北渊先前总怕自己会吓到她,但今日总算让他得偿所愿了。
等北渊放开南栀后,南栀眸中水光潋滟,勾人的很。
南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都不敢对上北渊的眼睛了。北渊替她撩了撩碎发,又让蕤茵将晚膳端上来。
北渊夹了菜放在南栀碗里,道:“眼下快要过年了,宫中有一宴会。臣子会携带家眷同去,今日王上特意嘱咐我,要我带着你同行。”
听到这话,南栀夹菜的手顿了顿,北渊怕她不习惯,便道:“其实不去也无事的,到时候我便随意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南栀沉默了片刻,下定决心道:“那跟你去。”
“你若是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
“是你说的,我们来年春日便成亲,那到时我便是你的妻,如今也不过是去参加宴会罢了。今后还会有更多类似的,不是吗?若是我现在退缩了,那今后又怎么配站在你身边。”
南栀的一番话说的北渊心口一阵悸动,原来她早已决定好与自己一起,原来她是想和自己有以后的。
“好,那到时,你跟在我身后便好。”
很快,便到了宴会那日。南栀醒来时,北渊就以在外头等着她了。她怕北渊着凉,也不管什么规矩礼仪,让北渊直接进来。
南栀还有些发困,坐在镜子前由蕤茵梳妆,头还一点一点的,犹如小鸡啄米。北渊在一旁看的直想笑。他今日还带来了一条新的衣裙给她,与她前几日送来的披风刚好相配。
待南栀彻底打扮完后,北渊便带着她上马车进宫。
他们到宫里时,也不算太晚,但大部分人都提早来了,因此显得北渊与南栀有些特别。南栀与北渊一同进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们身上,相配的容貌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甚至还有人在偷偷议论南栀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容貌绝色不说,竟然能让北渊动心。
南栀从未来过如此正式的宴会,难免有些紧张。她悄悄看了看身旁的北渊,发现北渊也在看着她,眼神中示意她安下心来。她渐渐的也不紧张了,在这里,她的阿渊会保护她。
宴会开始后,涂禹带着自己的王后姗姗来迟。他一早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南栀,她终于是来了,这次他不会让她逃走了。
南栀在北渊身旁,总是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察觉到涂禹老是在看自己。弄得她半点食欲都无,可她也不敢与北渊说,怕北渊会因此顶撞了涂禹。
北渊细心的感觉到南栀有些不同,他靠近南栀,轻声问道:“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可好?”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南栀一口便应下了。然后两人偷偷的从另一道门溜了出去,北渊牵着南栀的手,走在宫里,红砖砌成的宫墙,看过去总是有些许凄凉。
出来后,南栀觉得轻松多了,宴会里实在是令她窒息。
“是不是刚刚令你不舒服了?”
南栀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我只是有些闷,出来走走就好。”
北渊拉着她的手又拉紧了些,可她的手总是捂不热。他惊觉刚刚出来时,南栀的披风还落在殿里。
“阿栀,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替你拿披风,不然你会着了风寒。”
“不用拿了,我们待会……”
南栀话还没说完,北渊便跑了出去。南栀只好在树下等他,因为她不识路。
结果南栀还没等到北渊,却先等来了涂禹。她一见到涂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涂禹不由得笑道:“你便如此怕我?”
南栀没有回答他,一双惊慌失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涂禹却不在意,自顾自道:“想必你也能猜出来几分,我来找你的目的。我看上你了,想要你做我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