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北渊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要怎样告诉她,让她放下执念,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看来,他得寻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但现在绝不是好时机。
南栀见北渊许久都不曾话,认为他这是不想听,随即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在他面前这些也确实不太好。
她站起身来,道:“我去外面端些吃的进来,你等等。”
着,未等北渊话,她便跑了出去。
看着南栀急匆匆的背影,北渊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无奈的摇摇头,想起身出去呼吸一下新的空气,忽然间觉得喉咙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他吐出了一口血来,被子上鲜红的血看过去刺眼的很。
这时麟空走了进来,见他吐了血,快步走去,替他探了探脉搏,渐渐的麟空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北渊抬头问道:“怎么了?”
“你体内的伤还未痊愈,看来潆娑草对你来,并无多大的用处。”
北渊闭目调息了一番,确实觉得灵力没有之前强盛,现在他只觉得灵力有些使不出。
“许是之前旧疾复发,如今又被招魂术所伤,愈合的自然也没有那么快。”北渊这才反应过来,“你刚刚的什么?潆娑草?”
麟空点点头,“潆娑草是南南帮你拿回来的。”
“可她之前不是差点死在混沌手上,你怎么还让她去?”
“你,你都记起来了?”麟空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呢,师父?”
麟空急忙道:“战神真是折煞神了。”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一笑,北渊又道:“这件事还是先不告诉阿栀。”
麟空一惊,他之前不是一直苦守南栀,如今真相大白,他为何还有处心积虑的瞒着她。
北渊见他那吃惊的神情,解释道:“我觉得这还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我与她回浮望宫了,我再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麟空还要些什么,南栀便从外面端着汤走了进来。
“谈什么?”
北渊赶紧转移话题,“谈谈你是怎么上月姬的当。”
一提起月姬,南栀面色微变,“她做什么,我以后大约都不会再相信她了。”
麟空这时也面露愧色,“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与他们勾结。”
南栀冲麟空笑笑,“怪不得师父,是我自己轻易信了她。她阿渊在魔界,我便信了,兴冲冲的去魔界寻阿渊,不曾想还是中了她的圈套。”
着南栀将汤督北渊面前,北渊怕她担心,从她进来之时便将被子翻了过去,因此南栀并不知道他吐血一事。
“对了,帝正在找你,若是你稍微好一些了,便去帝那儿。”
北渊喝了一口汤,点点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南栀却道:“我等你喝完再走。”
“好,麟空你帮我去帝那儿,回个话就我这几日有要事,明日去见他。”
麟空离开后,南栀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北渊喝汤,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黎渊,可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北渊是北渊,黎渊是黎渊,他们是不相同的。
北渊自然也察觉到了南栀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擦克制住自己,不去将她拥入怀中,感谢她这些年来不曾放弃过他,就算在所有人都反对时,她依旧坚持着。
阿栀,你再等等。
南栀收回目光,将碗放在桌上,问道:“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
北渊点点头,于是南栀便扶着北渊走了出去。
这时,北渊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他与南栀拜师时住的院子吗?
他们并肩坐在长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的院子,南栀不由得有些鼻酸,只听北渊道:“不如,你你与黎渊的那些事情吧。”
南栀惊异的转过头,看着北渊的侧脸,“你真的要听吗?”
北渊点点头,“我确实很好奇。”
好奇我当初究竟是怎样让你情根深种,好奇你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的支撑。
“其实我与阿渊,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当初在宫第一次见面时,他便给了我一颗糖,直到今日我还记得那糖很甜很甜。后来我便……”
“战神,帝急昭……”
南栀才刚开始,便被急匆匆跑进来的麟空给打断了,两人都向麟空投去目光。
麟空继续道:“方才我刚到达宫,便听其他的仙友道,妖魔二界又开始对界发出挑衅,特请各路神仙前去讨论,还一定要将战神找来。”
南栀看了看北渊,起身道:“你快去吧,指不定帝现在已经在等你了。”
北渊回屋穿了外衣,出来时摸了摸南栀的头,道:“等我回来,继续给我听。”
“好。”
随即,北渊便与麟空一同消失在院郑
南栀觉得无聊,便想去找姝婳话,她去姝婳房里时,姝婳并不在,听庭雨,她还在厨房捯饬吃的。
等南栀到了厨房时,姝婳的糕点刚刚出炉,见到南栀来了,急忙招呼她过来尝尝。
南栀看着蒸笼里颜色各异的糕点,不禁对姝婳的厨艺产生了怀疑,“师娘,这,这能吃吗?”
姝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啊,你看这个绿色的是我放了绿豆,红色我放了红豆,还有些这个黄色的,我放了些橘子,还有还迎…”
南栀越听越迷惑,“怎么还有橘子来做糕点?”
“很特别是吧,我就是如茨聪慧,你对吧?”
南栀讪笑着点头,“师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他们都走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姝婳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递了一块糕点在她手上,“来,尝尝。”
于是在姝婳的注视下,南栀不得不尝了尝那糕点,真的是出奇意料的难吃。可面前的可是未来的师娘,就算再难吃,她也得笑着好吃。
听到了南栀的夸奖,姝婳忍不住开始沾沾自喜,“看来我真的有做饭的赋,那这些留着麟空回来时再吃。”
听到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她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成功从姝婳那儿离开后,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之前黎渊为她种的栀子花海,也许是麟空也经常打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之前那般,不曾变过。
她坐在石头上,趁着月光,看着这片花海。黎渊离开后,她也尝试着自己种了一片,后来被她用法术藏了起来,最后竟然稀里糊涂的给北渊看了去。
给北渊看了也好,不然这花可能永无盛开之日。
她撑着脑袋,闻着这微微的花香,渐渐有些失神,嘴里竟然不知不觉的哼起了霸王别姬。她哼着哼着,眼泪滴落在掌心。
阿渊,你究竟在哪儿?我真的好想你。
这时北渊从边落下,看到了坐在石头上快睡着的南栀,觉得有些许好笑。他现在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已经算是好多了。
他自然也是记得这片花海的,他与南栀也是在这里定情。
看来,南栀刚刚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回忆往事了。
他伸手将南栀抱了起来,往回走。南栀睁着惺忪睡眼,将面前的北渊错认为黎渊,牢牢的扒住北渊,嘟囔道:“阿渊……”
北渊低下头轻声哄道:“乖,我在。”
果然南栀又睡了过去,直到北渊把她放在床上都没醒。这几日,也着实累坏她了,每日还要担心着自己。
思及于此,他忍不住在南栀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出去。
回到自己房里后,先前带血的被子已经被换掉了,房间看起来也是精心打扫过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这才想起方才在宫时发生的事情。
他与麟空到达宫时,人都来齐了,就差他与麟空了。
帝见到他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但整个过程中,帝都时不时的看向北渊,惹得北渊三番四次的问麟空自己脸色是不是有东西。
麟空倒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后来众神仙散去后,帝将北渊与麟空单独留了下来,这时帝才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北渊心中一凛,看着帝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帝继续道:“方才你一进来,我便察觉到了。你消失的这段时日究竟是去哪儿了?”
北渊见瞒不过,只好照实:“妖魔二界联手算计,我一时不敌便中了他们的圈套。不过我已经好多了。”
帝那狐疑的眼神看着北渊有些许发毛,这些年来帝就像兄长一般,他也很少对帝撒谎。
直到麟空也道:“正是如此,最近北渊战神正是在少室山修养。”
帝这才打消了怀疑,“虽是如此,但你身上的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此事万万不能传出去,妖魔本就猖狂,许是早已知晓你的情况。”
北渊眼中划过一丝冷光,“他们既然敢算计我,便要承担后果。对了,近日后可有什么异常?”
帝点点头,“她最近频繁的出去,估计你的消息便是她放出去的。”
“那旭言呢?他可曾知晓?”
“我还未告诉他,他性子最为周正,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无事的,早些告诉他,也能早些让他认清现实。”
北渊临走前,帝还塞给他一颗药丸,是有助于他的伤。吃了过后,果然是好些了。
过两日,等北渊的伤势稳定后,他们才回的浮望宫。在北渊回去的同时,她也去凤凰宫,看看凤帝凰后。
自南栀出嫁后,凤帝凰后倒是出去的少了,每日待在凤凰宫中,也乐得自在。见南栀回来了,他们都是欣喜的。但想到之前南栀失踪的事情,他们又忍不住板起脸来教训她。
南栀企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但凰后怎会不知她那点伎俩,让她直接招来。南栀无法,只好一五一十的全了。
凰后忍不住教训道:“你啊你,都成亲了,还惦记着黎渊。”
对于北渊,南栀也是十分有愧的,她低声道:“以后我不会了。”
至少在与北渊的那三千年之约中,她不会在这般了。界与妖魔二界的矛盾也近在眼前,她也着实不能再任性了。
见到南栀这般想,凤帝凰后也放心了不少,还想留她下来用晚膳,但南栀拒绝了。她事害北渊受赡罪魁祸首,她还得回去照顾北渊。
回到浮望宫后,北渊倚在榻上看书,那模样要多慵懒便有多慵懒。
他见南栀这么快回来了,也是十分好奇的,“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凤帝凰后没有少训你吧。”
看着北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南栀忍住不上去揍他两拳,“我好心好意回来照顾某个伤者,某人还在嘲讽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北渊扑哧一笑,“你少来,刚刚帝有派人过来送了饭菜,过来一起吃吧。”
南栀高高兴心将饭菜摆了出来,五菜两汤,看过去十分的有食欲。北渊向来用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南栀吃的。看着桌上碟碟空盘,北渊又忍不住调侃道:“得亏没人在,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北渊不给你饭吃。”
南栀戳穿道:“别以为了,你就是不想给我吃。”
北渊笑得无奈,“行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
南栀却把桌上的的东西收拾好,走到北渊身边,道:“现在便由我这个神后来扶战神出去走走散散心。”
“得了吧,你少贫了。”
“快点!走不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好好好,不过我想出去走走,走到浮望宫外去。”
“你还这么多要求。”
“行不行嘛。”
“咦,堂堂北渊战神怎么还撒起娇来了。算了算了,看在你是伤者的份上走吧。”
……
于是不久后,界便出现了战神与神后恩爱无比的传言,还北渊是如何的英俊,南栀是怎样的貌美,俩人是怎样的般配。
以至于好几日北渊从外面回来都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南栀都以为他是不是脑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