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赶紧坐下来缓了缓,但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忽然间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捂住胸口,企图用术法压制,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竟半分灵力都使不出了。
他怔怔的望着自己手掌心,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想着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踉跄的去寻鳞。
帝一见他这模样,便知他这是魔气入体。
“我赐你的药,你没有服用吗?”
北渊一愣,“那不是你用来迷惑后的吗?我还在里面找出了一颗与众不同的,成分也截然不同。”
帝蹙眉,“她这是等不及了,准备收网。”着帝又为北渊查看了伤势,但面色并不是很好,犹豫了片刻,他继续道:“北渊后,你身上的魔气已经深入骨髓,怕是……”
帝没有下去,但北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早有准备,只是未曾想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招魂术的威力确实很大,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忽然想到后混在里面的药丸,难不成有问题的在药丸的表面?
北渊也算历经诸多风浪,很快便接受了。“那何时收网?”
“下此送药时。”
北渊点点头,想起来的目的,“帝,我想找你讨一样东西。”
“什么?”
“水灵境。”
帝想也没想便同意了,“此事,你可要告知……”
“不要。”北渊自然是明白帝的是谁,“就算了,也是徒增烦恼。将后揪出之后,妖魔势必会进攻界,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再考虑吧。”
“这次,你便不要出战了,留在浮望宫调养……”
“帝,你还记得勾陈那个老头子,一开始创造我的目的吗?”
帝自然是晓得的,但他也不愿北渊身负重伤还如此拼命,万一要是他再次陨落,那该如何?
“记得,但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我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吗?就算一切都行不通了,我还是有办法的。”北渊笑了笑,“我先是战神,然后才是夫君,好友。”
帝被他的这句话给服了,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去吧。”
北渊站起身,拿了水灵境,便离开了。
帝倒是郁结在心,无法真正放松下来,满脑子都是北渊的事情。他与北渊相识数十万年,向来是知晓他的为人,他这人将责任看的很重,几十万年来,守着界的安定,不曾有过一丝逾矩。若北渊真有何事,勾陈大帝应当不会不管吧。
南栀从飞栾宫回来时,北渊早已在院中等待多时了,他将水灵境交给南栀,但南栀朝他摇摇头,“阘非已经恢复记忆了,抽去它灵力的,是混沌。那日它无意间误入昆仑山,这才被混沌所伤。还好它现在无事养个几年,还是可以恢复的。”
北渊将水灵境收起来,“没事就好。”
看着南栀心情好了许多,他也不由得变得开心起来。
南栀这才想起来,问问他的伤势。
北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已经好多了,后那里也差不多收网了。”
“那就好。但近日来,润泻是已经恢复了吗?我看魔界也并未有所收敛,反而还更加的大胆了。”南栀都在怀疑是不是她的烈火术出现了什么问题。
“应当是有妖界相助,他们便会这般挑衅。而且他们知晓我被招魂术所伤,自然会尽快的挑起战争。”
“只要我们不出战,他们便不会得逞。”
北渊摇摇头,“你错了,他们的目的是想吞并界,无论我们出不出战,他们都会攻上界,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但是你的伤……”
“这点伤无事的,大不了多费些修为,今后再修炼回来。”
但南栀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可她又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两日,按时间,帝又该派人来送药,但这日却迟迟未送来。傍晚时,便传出后谋害战神的言论出来。
接着北渊便被帝召了过去。
南栀不放心,便偷偷的跟了过去,到了宫时,她发现在场的还有诸多神仙,就连麟空都来了。
她走到北渊的身旁,发现北渊的手都在颤抖,她拉了拉北渊的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北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随即北渊便将之前的仙使送来的药瓶拿了出来,由医仙诊断。
片刻之后,医仙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道:“帝,这药中含有剧毒,若是神仙服了,恐魂飞魄散。”
在场的众仙脸色一变,但一旁的后仍神态自若,好像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
帝环顾了一下。随即看着后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吗?”
“帝这意思,这事是我做的?”
“不然呢?”
“那也得请帝拿出证据来。”
要不是南栀一早便知晓后的嘴脸,后此时不慌不忙的模样,她还真就以为后是无辜的。
帝早有准备,拿出水灵境,道:“你将毒下在药里,自然不会给朕机会找出证据。但这水灵境可是上古神物,只要将你的血滴在上面,便可显示出你过往的记忆。”
看到水灵境后,后彻底慌了,“水灵境不是早在几万年前便失踪了吗?”
“已经找回多时,只是朕未曾与你过罢了。”
着,帝让仙使取了后的血来,后此时还妄想逃走,但帝早已在殿中布下了罗地网,这下后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帝长袖一挥,后便摔在地上,不停的往后退,但帝毫无怜惜,取了她的指尖血,滴落在水灵境郑顿时水灵境便显示出后曾经再药丸中下毒的情形。
大殿之中的议论声让后越发慌乱,事情败露,她怕是活不了了。想必她与魔界的事情也一早便被发现了,如今也只不过是施计让自己露出马脚罢了。
帝站在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何时与魔界勾搭上的?”
后闭口不言,帝却不在意,“不是吧,来人,关入火牢,直到她了为止。”
一听到火牢,后面上尽显惊恐,她原身是兔子,属水,怎能扛得住火牢。
“不要,我不能去火牢。”
但帝没听她的话,直接让仙使将她拖了下去。他了解后的为人,不用刑,她根本不会如实招来。
当这场闹剧结束后,众仙也散的差不多了,没多久,后谋害战神的消息传遍了六界。
南栀拉着北渊的衣袖,“万一后不怎么办?”
北渊摸了摸她的头,“帝会有办法让她的,你就别担心了。”
这时麟空走了过来,看着北渊这个面色,便明白他的伤势还在恶化,刚想开口问他,只见北渊使了个眼色给他,他顿时明白了,便不再开口。
“刚刚我遇见了青慕,好像要找你去阘非的事情。”
南栀啊了一声,匆匆忙忙的了一声,便去找青慕了。
北渊这才放下心来,只听麟空问道:“你的伤究竟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好不了了。”
“什么叫好不了了?”麟空忽然拔高声音,“明明上次见到你时,情况还好,为何恶化的这么快?难不成你真的吃了后给你的药?”
北渊沉吟片刻,道:“那药一旦触碰了,也会中毒。等我发现时,已经为时过晚。”
“那你如何打算?”
“后败露,妖魔二界势必会提早动手,趁我还有灵力能与他们对抗之时,趁早解决了他们。”北渊眼中划过一丝杀气,“我会让他们知道算计我是个什么后果。”
麟空担心道:“可是,你此时灵力已经慢慢的减弱,届时便会不足与他们对抗。”
“你不必担心,我还有最后的方法。”
“与他们同归于尽吗?”
北渊身体一僵,无法回应,因为他一开始便是这般打算的。
“那我问你,南南呢?她费尽千辛万苦的寻你,好不容易你恢复了记忆,现如今又要与妖魔同归于尽,你让她如何承受?”
北渊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想好,过几日便与南栀和离,永不与她事情的真相,这样她还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让她继续永无休止的寻找下去吗?然后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麟空的质问让他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他舍不得,他舍不得让南栀独自一人,舍不得她继续生活在寻找之郑
但他肩上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此事我自有定夺,还望你帮我瞒着点。你也不希望南栀知道真相的痛苦吧。”
麟空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
南栀回来时,没见到麟空,问道:“师父呢?”
“他有事先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
果然后被抓后,妖魔二界便有些坐不住了,甚至传来妖魔二界点兵的传闻来。北渊对垂是意料之内,就等着妖魔二界主动发兵。
后被关到火牢三日之后,已经被三昧真火烧的维持不了人形了,她浑身的毛都被烧光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帝来了,费力地往帝那儿爬去。
帝一挥手,将她恢复了人形,问道:“三昧真火的味道如何?现在肯了吗?”
后固执道:“我好歹也是后,也是三个皇子的生母,你不能这般对我。”
“死到临头还在垂死挣扎,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朕只不过是留着你这条贱命罢了,你若是再不,便送去雷刑。”
后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帝,他竟然会对自己这般无情。
“我是你的结发之妻,你竟然用雷刑对付我?”
“结发之妻?”帝冷笑一声,“亏得你还记得你我是结发夫妻,你当初背叛我界之时,你可曾想过你我是结发夫妻?现在你也不必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吃那套。”
后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她很了解帝,若是她此时不,到时便会有无数种酷刑。
“我,我。”
帝看着她,只听她道:“其实是魔界的人找上我的,那时渊儿刚陨落,我对南栀是十分有怨言的,要不是她渊儿根本不会陨落,害得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来赤炼王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与她合作,刚开始我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他可以帮我取了南栀的性命,我这才答应了他。我也只是答应告诉他,关于界的一些布兵之事。至于我真正的与他达成共识,是仪元死的时候,你们全在维护南栀,我一时气不过,便去找了赤炼王。他只要他将界合并于妖魔二界,便让我做帝。”
听到这儿,帝已满眼怒火,看着后的眼神都有了杀气。
后继续颤抖着道:“后来我便帮他在界探寻消息,甚至子啊北渊的药中动手脚。”
“还有呢?”
“还有什么?”后惊愕的看向帝。
“你让仪元去不周山之事,也是为了帮魔界吧。”
后点点头,“赤炼王,让仪元过去帮她稳固嗜罂在不周山所剩的魔力。”
“那便是要仪元去送死?”
“那也是她自己愿意的,我骗她,今后可以让她重生。”
听了后自己承认的这些,帝心都凉了,未曾想到她竟是这般的狠毒。他闭了闭眼,朝门口道:“进来吧。”
随之进来的则是三皇子旭言。
旭言看着后,那陌生的眼神看的后慌乱无比。
“言儿,你听母后与你解释。”
旭言别开眼,道:“你不必解释了,从今往后我便当没这个母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罢,旭言便退了出去。
帝看着满脸泪痕的后,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着他也走了出去。
隔日便传来后要被执行灭魂之刑的消息。
南栀听到这个消息,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她十分厌恶后,但她始终是黎渊的母后。可她三番四次的针对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对她大法好心。
后罪有应得,高心她晚上吃饭时还多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