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不敢置信的看向北渊,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她明明隐瞒的如此好,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必诓我了,也不用套我的话,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没做过的事,就不会承认?”北渊冷笑道,“你在这件事时,不会觉得有所心虚吗?阘非的灵力是你抽取的,所以你获得了南栀的记忆,才会投其所好,在成婚当晚穿着那身红衣来寻我。而且还有多位仙君与我,你借着浮望宫的名义,调查着圣母元君的下落。”
夙璃面色苍白,没想到北渊竟然对自己这般防备。“既然你都知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的。”
“在背后帮助你的人,究竟是谁?”
“你以为我会告诉那你吗?你这般对我,你觉得有可能吗?”
北渊抬手在房中布下结界,“以你的重生之体,你觉得可以与我抗衡吗?搞不好,我还能送你提前去见你师父。至于幕后帮助你的人,不是涂禹便是润泻。这一战避无可避,你以为你不就能改变什么吗?”
“早晚都是一死,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着,夙璃凝灵力在掌心,正要朝自己的灵盖打去,这一掌若是打下去,定然会灰飞烟灭。但北渊手疾眼快的拦住了她。
“要死,也别死在这里。”北渊蹙眉,“你若是此时将事情出来,我可能还能放你一马。”
夙璃闭了闭眼,“涂禹,是涂禹。”
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重生,若是此时死了,她不甘心。
“是他找到我,让我接近你。趁机在你的饮食中下毒,但我没樱我只是想找到我师父罢了。至于南栀,我一开始是想对付她,可后来她已经与你和离,我也不必再处处针对她。”
“你又在撒谎,是你告诉涂禹我要去鬼界的是吗,因为一开始你便知晓界迟早会去寻鬼界结盟,因此让涂禹在哪儿守着我。若是此次没有南栀,那我便命丧当场。届时,你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浮望宫的所有,到时你想如何,便能如何,是吗?”
夙璃一惊,慌道:“我没有,都是涂禹蛊惑我的,他只要抓住了你,便可以让你成为他的傀儡。你便会全心全意的与我在一起了。”
北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是神仙,怎能与妖魔为伍?枉你还是九玄女,受人间信众的供奉,你知道一旦魔开战,这六界又将面临怎样的劫难?”
夙璃一时语塞,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当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这才犯下错事。她跪在北渊脚下,哭着道:“我知道错了,我也不做什么侧妃了,你放过我好吗?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了。”
“已经晚了,帝知晓了此事,他最恨背叛界之人。”
夙璃如当头棒喝,摔在地上,“是你会放我一马的,如今我了出来,你却反悔。”
北渊摇摇头,“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我留你一条命,往凡间历劫十生十世,若你最后能洗去浊气,保持一颗善心,待你归来,依旧是神女。”
夙璃也知这是最好的选择,便磕头谢恩。
北渊撤了结界,将夙璃身上的不属于她的灵力收了起来,让仙使带她去灭魂台,助她下凡。做好这一切的事情后,北渊便去了宫,寻帝。
“这么,夙璃一事也到了一段落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妖魔二界。”
显然帝对他的处理方法感到十分满意,不过帝又想起最近的流言,忍不住问道:“你与南栀……”
“和好了。”
北渊笑得十分满足,帝也是许久未见到他这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随他去了,命自有定数。
北渊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去了凤凰宫。
当他到凤凰宫时,南栀正在吃葡萄吃的欢快,见他回来了,朝他招手,让他过来一起吃。
他坐到南栀的旁边,猝不及防便被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南栀望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吃吗?”
北渊只轻轻一咬,便被酸到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但他还是吞了下去,“这未免也太酸了吧?”
南栀疑惑的看着他,又往那个嘴里塞了一个,“会吗?我觉得刚刚好哎。”
北渊还想什么,南栀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么样了?”
“在背后帮助夙璃的是涂禹,她招认了之后,我便让她去凡间历劫了,之后便要看她的造化了。”
“历劫?你这是在帮她?看来,你对她还是余情未了。”
感受到南栀的死亡凝视,他笑着拉住南栀的手,“当初娶侧妃的婚书都是假的,怎么余情未了。”
“假的?那当初你……”
“其实夙璃并不算罪无可恕,给她一个机会改变,看看她自己会怎样选择。若是后面她还是这般,那我也绝不手软。”
南栀坐直身子,在北渊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的阿渊最好了。”
北渊捏了捏她的脸,“不吃醋了?”
南栀得瑟的摇摇头,“我才不要吃醋,让你白白高兴。”
“滑头。”
“对了,今日师父来送请帖了。”
“请帖?”北渊结过南栀递来的请帖,打开一看,“麟空与姝婳的?”
“是啊,他们认识也有几百年了,师父这些年来,也是孤身一人,如今有个陪伴也是好的。”南栀是由衷的为麟空感到开心。
但北渊的神情有些古怪,南栀却没有注意到,还兴高采烈的讨论该送什么给麟空当作是成婚礼,“你我将库房中的那颗东珠送给师父可好?”
北渊点点头,“库房的钥匙都在你那儿,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
忽然南栀贱兮兮的凑过来,问道:“当初你恢复记忆时,师父从你的好友变成你的师父,你有何感想?”
北渊一看她那表情便知道她没安好心,“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就是有些感慨罢了。一切皆是缘分,当初我们初见不也是因为在重华宫。”
南栀忽然忆起,当初初相见的时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是啊,其实第一眼时,我便认出来了,但你转过身的那个瞬间,犹如一盆凉水倒在我头上。但后来带你去看了栀子花海,也算是误打误撞。”南栀拽着北渊的袖子,凶巴巴道,“你当初第一次见我,就调戏了我,你,你是不是对我蓄谋已久?”
北渊顺势搂住她,道:“是不是蓄谋已久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我们走到哪儿,我都会爱着你。初见那日,我先前便听过,你为了寻黎渊走遍了四海八荒。那时我还想黎渊是怎样一个幸阅人,能有你这般情深之人不断的努力。没想到黎渊就是我。”
“仔细想想那几年,我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整日活在痛苦与自责之郑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南栀抬头对上北渊的双眼,“你答应我,不可以伤害自己,我要你好好活着。”
“我会的,就算是为了你。”
麟空将婚期定在了十五这日,南栀一大早便将北渊从床上拉了起来,但北渊实在是太困了,根本起不来。
“待会我们腾云过去,定然不会迟到的。来,我们再睡一会。”
南栀才不听,拉着北渊的手,“快点,我们身为师师父的弟子,还是关门弟子,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晚到呢。你快点起来了,不然我自己走了。”
北渊实在是她磨得没法,只好认命起身,随她同去。
他们到了少室山时,庭雨庭风在门口迎宾,看到他们,倒是十分开心。
“战神,殿下,上神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我们现在就进去。”
见到麟空后,南栀便将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了麟空,“师父,愿你与师娘长长久久,恩爱一生。”
麟空满脸笑脸的接过了礼物,“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南栀这才仔细的看了看麟空,今日一身赤红的婚服,倒是将麟空衬得越发俊朗。
“师娘呢?”
“她还在屋里梳妆打扮呢。”
“那我进去看看她。”
“去吧。”
南栀走后,北渊便问道:“你也是怕又变数吧?”
麟空点点头,“若是能提早定下来也是好的,近日我总觉得有些惶惶不安。”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麟空不可置否,“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即以与鬼界结盟,胜算也大了几分,不必担心。”
“如此便好。”
南栀也不知麟空这里的喜宴究竟是怎么做的,十分的合她的口味。整场喜宴下来,她只顾着吃了,要不是北渊顾及她背后的伤还未好全,她还能吃的更多。
晚上回去时,南栀喜滋滋的,北渊看她那模样,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娶的妻子,再怎样都是要宠的。
南栀还不太想回去,便拉着北渊去了后山,那里她种了许多的栀子花。黑时,星星也是最亮的。
两人便坐在后山,看着星星,闻着花香。
但南栀自己没坚持多久,便睡着了,她靠在北渊的肩头,眼睛都睁不开了。北渊将她揽入怀中,又过了一会,才将她抱了回去。
这日趁北渊不在,南栀去找了凤帝凰后,但凰后并不在,被青慕叫走了。
南栀走过来,替凤帝锤了锤肩,撒娇道:“阿爹,上次女儿让你帮忙问的事,有结果了吗?”
方才她一进来,凤帝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笑着道:“好了,坐下吧,倒是有些眉目了。”
南栀连忙坐在凤帝身旁,听凤帝道:“当初在黎渊降世前不久,北渊曾去了九十九重,从哪儿以后,北渊便一直没有出现过,直到黎渊陨落后五千年,他才重现界。”
“那这么,北渊就是被勾陈大帝叫走了?那这件事便是与他们有关?”
凤帝点点头,“也可以这么,但目前不确定的是,北渊究竟为何会被叫走,他又是什么机缘之下成为的黎渊。可惜知道这些事的没有几个,根本打听不出来。”
南栀沉默了片刻,道:“那我能否去一趟九十九重?”
凤帝的脸色顿时一变,“不可,九十九重连帝都没去几回,又怎是我们可以擅闯的。”
“可是我想知道答案。”
“你且再等等,我再去问问。”
“那便多谢阿爹了。”
北渊回来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妖魔二界已经对界宣战了,帝召北渊前去,便是让北渊率领兵将前去迎战。
南栀蹙着眉,一脸的担心,“我要随你同去。”
“不行,”北渊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现如今帝先派我去,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妖魔的实力,若是我能抵挡的来,那其他的仙使便不用去了。”
“那若是你抵挡不了呢?你就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吗?”
北渊愣在了原地,随即又道:“我不会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撒谎!你从一开始便是这般想的,你根本没有想过我,你只想着界。”
北渊想过来抱住南栀,却被南栀甩开了,“一万多年前,我便看着你陨落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事件重演,我去定了。”
罢,南栀便开始收拾衣物,北渊拦都拦不住。
北渊见她衣服都收拾好了,做好了随时要出发的准备,无奈道:“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只是迎战还要些日子,再等等。我定然带你同去。”
“好,这可是你的。”
“我的。”
但南栀万万想不到,北渊竟然在半夜时偷偷溜掉了,而且还在房里设了结界,她想出来都出不来。
就算凤帝凰后来了,都无法解开。
气的南栀这辈子都不想与他话,恨不得马上杀到北渊身旁。
青慕与麟空听了,便都来了凤凰宫看南栀。还好二人有办法,合力将结界打开了。南栀这才成功的出来。
南栀也知道不是凤帝凰后打不开,而是他们根本不想打开,因为他们不想看着南栀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