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久原是冥界入口处,忘川北岸的一株九瓣幽冥花,冥界灵气稀薄,本不能生出精灵一物,但花酒久就这么自己有了灵识,茁壮成长在忘川河边,本该在冥界呆上个数十万年,才可化形,奈何惹了麻烦,被施以冥火灼身两百余年,每日遭受火刑之苦,幸得花离上神途径冥界,施以援手,带其入神域,修神道,酒久之名,花离上神所取,本来花离上神每日望着这九瓣花,欲取九九一名,奈何太过俗气,随手拿起手边的酒壶,思考一番,觉得这壶里的佳酿浓烈醇厚,很是喜欢,遂望九瓣冥花修道路上能如水般透彻、如酒般正直浓烈,久久弥留在世间……
冥界,
原河西村,两个头戴官帽,身着红布衣的鬼差在大街上,一个手持棕色麻布袋,另一个不停的弯腰在地上捡着什么,弯着腰的鬼差直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腰,说道:“吴大哥,咱这地上怎么扔这么多木牌子,咱们村连续两个月都是文明示范村,大街上本来干干净净的,哪个小鬼这么不长眼啊。”
提着麻袋的老吴叹了口气:”哎,看来还是躲不过啊,这个牌子啊,是花楼那个鬼面人叫什么,什么花朵朵,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年,又开始了,王二,你才刚来定不知道,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花楼是干啥的,大哥?”
“花楼啊,就是给钱办事的。”
“给钱办事?可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杀人越货?你想啥哩。”老吴用手敲了王二的脑袋缓缓道:“俺给你讲,隔壁村的刘三毛,瘫痪在床数十年,他家儿子刘小毛,去花楼一趟,隔两天竟得一神域的雪莲果,你可知,这雪莲果能治百病,这刘三毛吃下去,立马能站起来!”
“真的假的,神域的果子?”
“俺老吴头亲眼所见!那果子雪白,冒着烟气,入了刘三毛的嘴,入口即化,很是稀奇,反正有啥想要的神药、宝器,只要价钱合理,花楼都能给你取来。”
“那我要是去花楼要那些个毒药去害人,人家也给?”王二觉得有些不解,要是啥都能取来,不就是助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吗。
“不,人家花楼可是有规矩的,俺听说,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人花楼必让你讲清缘由,而且还有本册子记着,人家是啥都能给你弄来,但是花楼不接你这个生意,你也没法子啊。”
“倒是神奇!”
“那可不,俺那小侄女,相中一人界男子,男子入冥界投胎时候,俺侄女就在奈河桥上见了一面,便夜夜想,每日念叨,天天想着去投胎找那男子,可是人界那么大,那能轻易找得到,于是就拿着画像去花楼问男子投胎去何地,家住哪里,人花楼也是隔天就把详细地址,男子的姓名,都给送上门来,没过多久,我那侄女就去了上面去了,哎,不知过的咋样。”
王二听的一愣一愣的,自己也是从人界下来的,但觉得冥界也挺好,便不愿再受轮回之苦,就留在了冥界当差,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奇事。
老吴头捋了捋胡子道:“从俺上任管理咱们村治安第一天起,隔一段时间,全部的鬼差们都得遍地捡牌子,你才刚来,正好能锻炼你。”
“啊?那这每天巡街就是捡牌子啊”。
老吴清了清嗓子道:“这几年还算好的,不每天在咱们冥界撒牌子了,想当年,那个鬼面花朵朵,就飞那冥界空中,遍地撒牌子,嘴里喊着‘发——牌——子——咯,快——来——花——楼,只要——你们——想要的,想——找——的,我们——都能送到你们手里,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咳咳,你是不知道那牌子乱撒一地不说,还把那些个坐船渡忘川的人都给砸水里了,还有的正在排队喝孟婆汤等着投胎的,汤没喝着,直接被那木牌子给砸下去了,可把俺们这些鬼差忙的,还得跑河里,洞里去捞那些个鬼魂,受的那个罪啊,真的不敢回想”。
“那,咱们也不管管什么鬼面人?这么乱扔,捡到啥时候啊。”
“管不着啊,花楼里的什么些精灵古怪啥的,不归六界管,现在花楼管事的还是个仙,叫什么花酒久,听说也是个厉害的角,那个鬼面人,虽说是个杂役差使,但也是个在六界中有名有号的,原来跟着花离上神混,要是把他抓了,来个神仙,你这小命都没了。”
这俩鬼差在一句一句的搭着话,
殊不知,在他们身后,柳树边,木桥下,一个黑衣人听的津津有味,手摩挲着下巴缓缓道:“花楼,花酒久,有意思。”黑衣人嘴角有些笑意,在月光的映射下,露出幽黑透亮的眼睛,黑衣男子渐渐向两个鬼差走去。
“你们,可否给我一个牌子?”男子走到两个鬼差身后冷不丁说了一句。
老吴不耐烦道:“问俺们俩要啥牌子,这遍地都是,你自己捡就完事。”说完接着提着麻袋向前走着。
王二跟着附和道:“就是,你不长眼啊,前面地上不都是牌子吗,自己捡去!”
“站住!”一个身着紫金盔甲的男子站在黑衣男子身前,用金色长枪往地上一敲,顿时发出咣的一声,把俩鬼差惊得跳了起来。
“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我看你们这鬼差是不想当了!”
“干啥,干啥,哪等宵小在此作祟,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王二扭头便要拔出腰间的刀。
“砰”的一声,只见王二惊叫一声,便被打金枪挑起,给打飞了出去。
“敢对煜魇大帝这么说话,我看你还得重新去奈河洗刷一遍才行!”
老吴回过头只见一男子立在身前,身着黑色紧身长衫,但仔细看,长衫竟透着淡淡的金光纹路,很是华贵,轻声道:“冥……冥帝”。”
“小的有眼无珠,不敢造次。”老吴说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无碍,这遍地都是木牌,那我自己捡来即可。”黑衣人说完便无视眼前的老吴向前走去,走了不远,自己弯腰拾起木牌,仔细端详着,月光洒在男子身上,闪着亮光,如墨般的发丝披在身后,镶嵌着金玉的黑绸缎带束起耳前的发丝,头上没有一丝乱发。像是静止的画面一般,男子许久不发一言,老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黑衣人对着身着紫金盔甲的男子道“梵羽,你可知花楼在何处?”
“属下不知,但可查探一二。”
叫做梵羽的男子用金枪直指老吴的脖子问道:“你可知?”
老吴满头都是被吓出来的汗珠,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喂!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金枪又向老吴的脖子贴近一寸。
老吴惊叫出声喘着气道:“村口……村口。”
“花楼在村口?”
“不……不。”
“你唬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金枪紧贴老吴的脖子
“不……不……,俺,俺说村口有……有。”
“有啥?”
“有……贴告示,上面写的应该有地点,俺,俺记不清了。”
“说话都这么不利索,不知道谁选的鬼差,质量太差了!”说着梵羽收起金枪,对着黑衣人行李“大帝,待我去取告示来。”
“不必了,我自行去看即可。”说完便向村口走去,梵羽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