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重围,音信绝不通。羽书如流星,飞入甘泉宫。倚是并州儿,少年心胆雄。一朝随召募,百战争王公。去年桑干北,今年桑干东。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汗马牧秋月,疲兵卧霜风。仍闻左贤王,更欲图云中。
--横吹曲辞·出塞曲-2(刘济)
话说天下大势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先祖高旭结束诸侯割据混战局面一统天下建立东旭国,至今已经百余年过去了,东旭国已经不再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帝国。
现今已然天下四分;由北瑝、西桓、东旭、南楚四国鼎立。究其分立的缘由,开始于东旭的明帝,结束于灵帝。
明帝忠言逆耳,打压忠臣,崇信宦官。及明帝崩,灵帝即位,设大将军秦无疆、左丞相窦庸共相辅佐。当时又有宦官赵忠等弄权,秦无疆、窦庸欲合谋将其诛杀,结果机密泄露,反为赵忠设计。
彼时朝中混乱,三方势力角逐,最终祸及灵帝。灵帝密诏边城禹王前来勤王,禹王亲率大军驻扎帝都,诛杀赵忠后,灵帝突染重病,禹王监国临朝。窦庸归附禹王,秦无疆率领亲兵遁逃北疆,天下自此祸乱四起。
秦无疆于北疆招兵马,高举“清君侧”大旗讨伐禹王,各地有志之士纷纷响应。战争只持续了短短两年就以禹王大败携幼主出逃,三支义军先后入驻帝都告终。此后三支义军各自占据一方建立国家,禹王高涵阳也在东边重建东旭国。原东阳国都城为势力强大的北疆义军占领,建立北瑝国,改帝都为天子城。
各国新建皇朝,纷纷张贴皇榜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自此后天下初定四国鼎立的局面开始形成,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三十年之久。三十年之后掌权者相继更迭后各国之间的国力差距开始明显,其中以北瑝为四国之首,其次以西桓、东旭、南楚国力渐弱。
北瑝国的新任君主为封子宸,虽然是位才继任两年的新君但手段了得,杀伐果断,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曾经亲自带兵平定边城之乱,打的南楚国边境的乱军溃逃五百里,从此不敢再踏足边城。
这样的威慑就导致现如今势弱的南楚国国君司徒钰在其余两国的打压下选择向北瑝投诚。去岁年关时更是亲自前往天子城送重礼贺岁,隐隐有甘为附属国的意思。
此举打破了几十年来的四国鼎立的“和平”,向着三国鼎立,北瑝国一家独大的局面发展。西桓、东旭两国新任的君主也是野心勃勃,都想效仿先祖高旭一统天下。岂能让这样的威胁继续下去,都纷纷在明面上于北瑝较好的同时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东旭国采取公主和亲的和平友好手段。
西桓国君段飞霖则是调整了国家的军政比例,将国家发展的重心偏向了军事方面,一面增加百姓的赋税一面大力招兵、制造器械盔甲。力求将国家的军事力量做到三国最强。
西桓国本来还算是富庶的国家,人口数量却是直追北瑝的。这样迅速扩张起来的军队所需要的军饷都得从赋税中来,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难以承受。
为了能够生活下去,很多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一时间西桓国的奴隶市场盛况空前,很多孩子以低贱的价格被买入其他三国为奴为婢。
西桓边境的几座城更是被放养了近十万的军队,除了固定的军饷外朝廷默许军队劫掠其他国家的边境。
其余三国都受其劫掠,安静了几十年的边境开始爆发各种小规模的战争。
北瑝国力强盛不惧滋扰,一直当做小打小闹处理。离西桓最近的南楚国便深受其害,本来国力就弱,人口也不多,军队有限,常常顾得了这边,另一边就遭殃。国君司徒钰性格圆滑又胆小怕事,被劫掠的多了就直接将边境的百姓迁到更里面的城池,只留下军队在那里驻守。
这样过了两个月的安生日子,只道西桓人是抢不到粮食不再来了。第二个月月末,司徒钰照例举行宫宴,歌舞将歇,酒意正酣之时,从宫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众人一惊,纷纷扔了手中的杯盏向着殿门口看去。
在南楚国,能在宫中纵马的只有一样情况——边境出事了。
大殿门口进来的果然是驻守边境的传令兵,此时浑身浴血,扑通一下就在大殿门口跪下,满脸血污也遮不住他惊慌的神色:“吾皇…吾皇西桓的军队已经打到……外城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军队都哪去了?”
“哎呀,这都到外城了,该如何是好啊……”
“……”
大殿中顿时就像是开了锅的沸水一般,嘈杂声一片。
司徒钰被吵的脑中嗡嗡作响,他随手抄起玉案上的一个白瓷酒壶朝着大殿中央掷去,陶瓷破碎的声音一时间响彻大殿。
大殿中顿时一片安静,司徒钰揉着眉头问门口跪着的传令兵呵斥道:“你给朕好好说清楚,对方有对少人马?为何能直接打到外城?驻守边关的樊烈将军在哪?”
传令兵哆嗦了一下,跪着的身子更低了一些回答道:“回陛下,对方先有两万兵马,边境时就被樊将军拦截了,谁知道这些人狡猾的很,从边境的另一边又过来了一万兵马。樊将军那边被拖住了来不及救援,才让他们来到外城,臣前来报信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外城的守军。”
“陛下,这般看来暂时不足为惧,相信此时樊将军已经在回援的路上了。”这时一个武将在大殿中央站定继续到:“臣现在就带一队御林军前往外城支援,防止有什么异变。”
司徒钰也松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朝着武将挥挥手示意他行动。此时大殿中才有了一些低低的说话声,他眼神轻轻扫过这些臣子,唇角不经泛起了苦笑。
这就是他的臣子,他父皇留给他的班底,文官一个一个怕死胆小的不行,武官能拿出手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除了忠心这一点,遇到事情一个能出主意的没有。他父皇当年是带领义军群雄争霸的佼佼者,没想到老了就养了这样一群贪生怕死的家伙。
他不过才继位三载就已经心力交瘁,疲于应付各种政事。内政不兴,外有强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依靠北瑝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看来他还得去一次天子城,只有得到北瑝的军队保护,才能不惧西桓的威胁。哼,段飞霖还个真以为他司徒钰是个傻子,不知道他的试探,此次的军队很快就会退出去,但不久之后只怕就是大军压境了。
果然半月后西桓的大军压境,足有十万之众。
南楚国的边境防御情况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西桓的大军故技重施,分出一部分人马拖住樊烈,其余八万人只取外城。只要通过外城再破内城防御就能直抵皇城邺都,到时南楚国就是囊中之物。
兴奋中的军队并没有发现外城的安静,异常的安静。直到他们抵达外城的城墙下看着城楼上缓缓升起的画着龙头玉珏中央的那个沈字,才如梦初醒。
——这是北瑝的北将军沈苍颉,年俞四十,这几十年间虽没有什么大战但小摩擦还是有的,沈苍颉却是从无败绩,一手青龙枪更是难有敌手。
这次西桓的将领就曾是他的手下败将,他见了那面旗帜不由心生胆怯。知道北瑝来援,丝毫没有犹豫就下令撤军,然大军才退出外城就被从边境来的军队给围住了,其中还有他用来牵制樊烈的两万大军也在里面。他见到樊烈的军队就远远的在他们的驻地埋锅造饭。
西桓的进犯赔了五万士兵在南楚国,余下的五万士兵也是伤兵过半灰溜溜的被赶出了南楚边境。此战犹如敲山震虎,余下两国更是小心翼翼将心思放在了地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