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压抑的情绪等待着爆发。

“小九我生你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的年纪，你要原谅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如果不把我的愚蠢可笑的转化成对你们的恨意，可能我很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怜的自欺欺人，至少还有给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盼头和理由。

“可笑！”

“是可笑。”

霍水丽抽着烟，也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现在说这些是表示你想通了。”

霍水丽把烟蒂掐灭，“是，我已经不是十八了都三十六了，所以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林九脑袋都有些抽抽的疼，她把霍水丽现在的行为当做了是对她十八年来忽视的弥补。

她不需要！

“不需要你的原谅。”

霍水丽摇摇头，站了起来。林九不过来她自己走到，不容林九的拒绝霍水丽把两只手扣在她的肩膀上，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一直都知道你比我有能耐，我猜测你和黑帮混在一起而且混的还不错，我原本该劝说你远离这些但想想自己也没有资格。”

林九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摆脱霍水丽的桎梏，没想到瘦弱的女人却纹丝不动。

“我没有好好的和你说过话，将来也不一定有了这次就让我作为……母亲嘱咐嘱咐你吧。”

你配嘛！

林九的脑子里面一瞬间就冒出了这一句话然后一路到自己的嘴边，只不过对上霍水丽的眼睛林九又将话咽了下去。

“小九，你聪明有能耐有主见最重要的是你有分寸，但我还是希望你远离那些危险的东西，但是你不愿意听我也没有关系。”

“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的自私。”

“我每一天都在煎熬，但我不希望你的生活变成煎熬。”

“小九，你爱妈妈嘛？”

林九的眼中冰冷神情透着嘲讽，“我恨你。”

这是林九第一次用语言直白的表达出对霍水丽的恨意，这是她这么多年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示过的画面。

霍水丽没有伤心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恨我也好，恨我就不会在意，不在意就不会伤心。”

林九彻底失去了耐心，她大力的推开了霍水丽的手，“够了，听你说话是最浪费时间的事。”

绕过霍水丽，林九往自己的房间走。

霍水丽站在原地低着头浑身轻微的颤抖，“我真的撑不住了，小九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原谅我。”

“彭！！！咣当！咣当！……”

“啊！！！！！”

“啊！！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先是重物砸到楼下钢棚，接着就是人群的惊声尖叫。

林九不敢相信的回头，大开的窗户倒灌进透心凉的冷风，窗帘在冷风之中张牙舞爪抖得猎猎作响。

林九觉得有什么碎了，在耳边炸裂开来！

心碎了，身碎了，哪哪都碎了。

无一处是完好的，碎成了渣，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

“那个林九同学，网上的那个情况你也知道了，这件事对我校的学生还有学校的声誉都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三个校方代表一字排开的坐着，他们的对面就像是接受审批的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