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当听司徒闻达说药王医术不济,死于非命,先是一愣,随后怒目横眉道:“死你大爷,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及不上前四人,你眼见他们比试较量了?隔这侮辱谁呢?”
司徒闻达瞧吴当小脸铁青,顿觉又好气又好笑,磔磔怪笑道:“切,你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受了药王什么恩惠么?他又不是你爹。”
“不是我爹,难道是你爹?”吴当心中大骂了句,接着道:“所以你找上我来帮忙?这神州境内,药师千千万万,却独独选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也是难为你了。”
“普通人?你大闹安家的事迹,早给那袁天阳使人四处宣传,莫说是龙华府,只怕神州之内,现在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说了,我看人一直很准的,只不过运气太差。”
吴当一听,惊得全身都是冷汗,轻呼了一声,心中大骂那个糟老头子,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却似回想到什么,勃然怒道:“嗨呀,原来如此,你个心机佬,打在天丛山相见,你就算计好了,挖坑让我钻,你是故意的吧?”
司徒闻达转怒为笑,手指伸前,捏住吴当半边脸,嫌弃道:“是又怎样啊?卧槽,你这满脸是油,赶紧去洗个澡,可别弄坏了我辛辛苦苦摘的草药。”
“这你倒提醒我了,我等会儿吐些唾沫鼻涕进去,看你怎么办。”
司徒闻达笑道:“你可以试试,等我将你鼻子捏上一百次,横竖就如猪鼻子一般,嘴巴扯上五百次,就如同蛤蟆嘴相似,你便知道我的厉害了。”
吴当听毕,心底一阵发毛,赶忙丢下药草,灰溜溜地跑去洗澡……
他用了半个时辰功夫,将一堆交缠不清的药花毒草分门别类,做好一切准备程序后,从腰间取下魔罗鼎,小声轻念咒语,紫褐色小鼎顿时变作尺许大小。
手掌微触鼎壁,吴当掌中,雷光立时泛出光彩。司徒闻达瞧对方全神贯注,毫不懈怠,左手托鼎,右手触摸鼎壁,一面将药草投入,一面凝气聚力,少刻,数味药草融化一体,变作液滴,漂浮鼎边,异香阵阵,现出深蓝之色。
旋而雷光交叠,让得鼎壁骤放奇光,药草先变紫,再变红,由浅而深,实在奇异,液滴从鼎孔中缓缓滴入,最后被吴当用瓶小心接住。司徒闻达心想自己虽在蜀山周边,见过不少药师煅炼药材,却也从未见过这般提炼方法。
他赞许之余,从怀中取出个方方正正的小盒,丢了过去,‘啪’的一声响,吴当面上一阵生疼,却顿觉一股森冷之感。
四面寒气缭绕,吴当霎时如堕冰窟,急忙将之放在一旁,只见周旁酒水,尽皆结出冰霜,他将小盒打开,一股冰寒雾气缓缓透出,只见一个纯白如玉般的小瓶子,里面一颗青色圆珠,放出诡异光彩。
他不知不觉拿起小瓶瞧看,只觉冷气传入经脉,似乎浑身骨骼血液都结起了冰,连忙放在桌上,惊讶道:“冰灵玉珠,你从哪里偷来的?”
“我酒剑仙中意的东西,还用得着偷?”白了吴当一眼,司徒闻达冷哼道。“这冰灵玉珠长在北海至寒之地,有封锁经脉,起死回生之效,你试着将它融入药材。”
“你上辈子是做买卖的商人吧?这药师给人干活,酬金不低,还是按劳分配,概不拖欠,我堂堂安家的御用药师,却要给你当牛做马,你面子够大的。”
“我蜀山虽不是什么护府门派,好歹也在神州之内鼎鼎大名,你能让我酒剑仙欠你的情,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报,再说了,我也只是试试而已,不过以你的本事,肯定不行。”
“老酒鬼,瞧不起谁呢?”
吴当瞧他一副鄙夷轻视的神情,不由得大怒,将小瓶整个丢入魔罗鼎中,五雷掌倾力一击,让得魔罗鼎此刻竟漂浮半空,超高温度作用之下,小瓶登时气化,冰灵玉珠轻然一跳,似着魔般悬浮在小鼎正上方。
其时正值月暑夏,天气燥热,谁知厢房之内,此刻在玉珠作用下,冰冷彻骨,桌碗瓢盆,尽皆结上冰霜,连带整个后殿,都是森寒如冬。
吴当离玉珠最近,登时冻的直打哆嗦,心道:“特马的,臭道士从哪里找来的邪门东西,这玩意儿可真诡异至极。”
他心念所动,忙加上一分力,却见玉珠分毫不动,珠面仿佛结上一层厚厚白霜,整个扩大一圈,令他五雷化极之力难有作用。
他微微点头,胸口一股黑气猝然交集,循过手臂,迅捷行入五指。暗喝之下,毒力覆盖鼎边,让得魔罗鼎登时变作深黑之色。司徒闻达惊见这黑色气旋,如同血液,流动之间,仿佛灵能注入,慢慢上浮,将玉珠整个包裹起来。
瞬然吴当五指疼痒难耐,一股寒气势如箭矢,刺入他手心。他心知是毒力拉扯珠寒,进入身体,一时又喜又惊,待得寒冰之气全部收入丹田,吴当急将毒力收回。
那冰灵玉珠,此刻变成寸许大小的翠绿圆球,在鼎壁五雷之力撕扯下,发出嘶嘶轻响,半个时辰后,最终化作十余液滴。
吴当小心取了玉瓶,将液滴吸纳其中,却觉丹田寒气作祟,不过片刻,头发、衣裤、皮肤之上,白霜缔结。他浑身难受,忙将玉瓶一丢,朝司徒闻达道:“已经弄好了,你自己玩去吧。”
司徒闻达心惊这冰灵玉珠乃是他寻遍北海所得,两年之间,已找了十几位德高望重的中年药师,聘以重金,各展秘传煅炼技术,但都以失败告终。
谁知这小子,两次展现莫名其妙的煅炼之法,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令他心中讶异之余,更添一丝骇然。
但他见此刻吴当脸色泛青,显为寒气所迫,忙问道:“看不出你本事不小,要不要帮忙?”
吴当先前提炼药材,五雷掌大耗真气,此刻整颗玉珠寒气,尽皆入体,令他盘坐打气之时,身如冰雕,无法动弹。
此刻血脉之内,寒气四处乱窜,他忙刺激废穴,然而真气枯竭,寒毒再不受经脉所阻,吴当眼中,霎时血丝交并,气息亦越来越微,数道白线,已行入他心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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