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珊挥了挥手,撤下了所有士兵,示意让棺材六带乞丐和农民们进去吊唁。
本来冷清的葬礼瞬间热闹起来,义庄的执事们,里里外外忙的那是一个不可开交。
义庄的执事,在烈日底下不断穿梭,刚从大门口引吊客走到灵堂,便又赶回到大门口再“引”进新的吊客,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了。
但来的人实在太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群有寡;有点拖儿带女,有的孤身前来……
不一会,义庄的执事已经控制不住,大量的吊客像潮水一般涌到,里里外外的吊客,把灵堂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云珊珊给棺材六使了使眼色,棺材六心领神会,走到灵堂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虽然这棺材六看着丑陋无比,但喊起话来,却十分有气场,声音磁性十足,镇得住场子,不一会,人群就安静下来。
“今天,是易老先生入殓的日子,感谢在场各位前来吊唁,请大家保持秩序,依次吊唁,家属准备谢礼。”棺材六说道。
不一会,人群慢慢挪动,自觉排起了长队,队伍从灵堂一直排出两条街。
“一鞠躬”
…………
“二鞠躬”
…………
“三鞠躬”
…………
“礼成”
…………
“家属答谢”
…………
宗瑾也颇为震撼,这么大的阵势,震惊之余,也不自觉地对易老先生钦佩至极。
看易老先生和婉芍的穿着,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想必生活也极为贫困,却能够做到舍己为人,悬壶济世,用自己的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仁心仁术,这样的大医之德,真的是罕见。
宗瑾这不自觉地加入吊唁队伍,凌老,云珊珊见状也跟着宗瑾加入了吊唁队伍。
云啸天见状,感叹道:“这么好个人,可惜了,我云啸天自愧不如!”说完也加入了吊唁队伍。
诸葛清也有所动容,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阅人无数,医生也见过不少,但大多是狡猾奸诈之徒,狼心狗肺之辈,为了几分钱利置病人于不贵,今日能一睹易先生易容,怎敢不相送?”
说完也加入了吊唁队伍,一旁的士兵侍从见大将军和大祭酒都加入,也纷纷加入吊唁行列。
陈权见状道:“我前几日练功扭伤了腰,不能鞠躬,真是抱歉。”说完假意揉了揉腰,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迟石见状也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只跪我佛,我就在一旁帮易先生超度一番。”说完盘事念珠,作念经状。
唐乾见状,便想脚底抹油,也说道:“我鉴魂所好像还有点急事,先行一步。”
唐乾正要走,直接宗瑾从人群中走出道:“别的人我管不了,但你今天不能走!”
唐乾见是宗瑾,作完揖和颜悦色道:“宗公子,我也很想吊唁易先生,但的确有急事,先行告辞,改日再拜会宗公子。”
唐乾刚才也看出云啸天和诸葛清对宗瑾青睐有加,而且宗瑾耍的那套剑法也极为高明,不想开罪。
宗瑾冷漠地说道:“唐长老且留步,别的人都可以走,但你不可以。”
唐乾面不改色,仍和颜悦色道:“宗公子这话我可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为何?”
一旁唐乾的侍卫也搭腔道:“别说这易老头和唐长老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没有规定我们必须给易老头吊唁,我们唐长老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云珊珊见状怕宗瑾吃亏,也走过来道:“哪来的伶牙俐齿的奴才,这有你插话的份吗?”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一脚将那侍卫踢了出去,只见那侍卫直接飞出四五米远,倒在墙上,可见那一脚威力之大。
唐乾刚想发作,看向云啸天,只见云啸天似乎没看见似的,若无其事地站着,显然是默许了这行为。
云啸天心里也有一杆秤,虽然开罪龙吟殿不太妥当,但如果另一边是宗瑾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唐乾见状也笑道:“云大小姐教训得是,狗奴才,这哪有你插嘴的份!”
唐乾叫来几个侍卫将那侍卫抬走,骂道:“这不争气玩意!”
又转头,继续和颜悦色对宗瑾说道:“不知道宗公子为何不让老夫走,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还是所谓何事?”
宗瑾看了看哭红眼的婉芍,冰冷地说道:“唐长老,我且问你,徐彪可是你龙吟殿的人?”
唐乾答道:“徐彪是我龙吟殿外门弟子,不知宗公子为何提起他?”
宗瑾道:“是便好,既然是你龙吟殿的人,那你过去给易老先生恭恭敬敬鞠几个躬。”
唐乾还不知昨晚徐彪醉酒撞死易先生的事,疑惑道:“徐彪和我向易先生鞠躬有什么关系。”
一旁哭红眼的婉芍喊道:“我爷爷就是被龙吟殿徐彪那个畜牲醉酒撞死的!”
这一说可不得了,只见吊唁的乞丐、百姓将唐乾一行人团团围住。
“你不能走!”……
“对,不能让他走!”……
“大家堵住他”……
唐乾平时也是养尊处优,去哪不是人人点头哈腰,今天却被这一群乞丐和百姓围住,不觉有点烦躁。
只见唐乾伸手运气,头顶出现一只白蛇,只见那白蛇蛇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头顶上长着一个黄色肉冠。约有十米多长,长开巨大嘴巴,口中毒牙犹如刀刃,锋利无比。口中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
只见唐乾大吼一声“造反呀!”瞬间将平民和乞丐们震退数尺开外。
云珊珊勉强站稳脚跟,可让唐乾震惊的是,离自己最近的宗瑾却纹丝不动,暗道:“难道真是兑劫高手?”
宗瑾面对唐乾的威压,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一阵风吹过,看向唐乾头顶的白蛇,宗瑾全身变得燥热,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道:
“吃掉它!”
“吃掉它!”
宗瑾大为吃惊,不知道是谁发的声音,但这么大一条白色,如何吃掉?突然心里又传出一声:“快吃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