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向宗瑾作揖道:“实在抱歉,老夫并非有意,不知宗公子希望如何赔偿?我都接受。”
宗瑾厉声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所不能吗?
钱可以让易老先生复活吗?钱能洗清你内心的丑恶吗…………”宗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中二的台词,但唐乾的用钱平事的方法让宗瑾十分反感。虽然无论是哪个世界逗充满了利益冲突,一切似乎都是利息集合体。
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仅仅只有利益,还有人心!
人心这个词太大了,良知良心;指人的感情、愿望等人的感情、智慧、觉悟、境界……
你可以用利息去蛊惑它,迷惑它,诱导它……但你绝对不能对抗它!
受伤的吊客本就是乞丐和平民百姓,本就对唐乾这样仗势欺人的达官显贵恨之入骨,再加上听说易老先生被龙吟殿的人所杀害,又听宗瑾这样一番中二的正义之词。
只听叮铃的一声,一个乞丐将手中的银币丢向发放银币的龙吟殿侍卫。
侍卫大吼道:“干什么?给脸不要脸?”
那丢银币的乞丐吐了口吐沫,用眼睛死死瞪着那侍卫,说道:“有钱了不起呀!”。
侍卫刚要发作,“叮铃”“叮铃”“叮铃”一枚枚银币又丢了过来。
人群开始混乱,
似乎像洪流找到了突破口,“叮铃”……“叮铃”……
一声接着一声,一枚枚银币像下雨一般,飞溅到侍卫的身上。
龙吟殿侍卫们直接拔处刀来,准备教训这群“刁民”一番,只见云啸天轻咳一声,将军府的侍卫也拔出刀来相对。
唐乾也顾不上吊客们,怒吼道:“放肆!”龙吟殿侍卫才作罢,低下头捡地上的银币,陈权和迟石见状不禁好笑。
唐乾呵斥了一番属下,转回头道:“不知道宗公子要我怎么做才算满意?”
那唐乾言语中目光闪烁,表面上虽然和和气气的,但心里恨不得将宗瑾和那群吊客碎尸万段!
宗瑾拉了拉乱掉的衣领,平静地说道:“这便是人心,人心的力量,人心可以被迷惑,被左右,但永远不可能被战胜!”
唐乾那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心里一肚子火,默不出声。
诸葛清和云啸天听完,赞许地点了点头。
宗瑾见唐乾没有接话茬,继续说道:“易老先生既然是被你龙吟殿的徐彪所杀,那你就代表龙吟殿,恭恭敬敬地鞠三个躬。至于徐彪那边,只有和他一番计较。”
唐乾冷生冷气地说道:“那徐彪虽然是我外门弟子,但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凭什么替他鞠躬?”
宗瑾道:“要不是你龙吟殿缺失管教,甚至为虎作伥,一个小小的徐彪,又怎会如此草菅人命,无法无天?怎么会和你龙吟殿没有关系呢?”
唐乾笑了笑,道:“就算与我有关,但你可知道我是谁?”
宗瑾道:“不就是龙吟殿鉴魂所的唐大长老吗?”
唐乾道:“既然知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代表的是谁?我代表的是龙吟殿,我代表的是剑华宫,我可是剑华宫在峰霄城的唯一代表!”
宗瑾笑道:“那又如何?”
唐乾道:“那又如何?就凭我代表着龙吟殿,在这峰霄城,除了云将军和大祭酒,就没人能让我弯腰鞠躬!”
宗瑾听着唐乾的话,也听出不少问题,看来三大宗门在峰霄城的势力不可谓不大,不然唐乾也没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其实在宗瑾看来,鞠躬道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又不是下跪什么的,但在唐乾等人的眼中,向身份低下的人鞠躬行礼,那就是一种侮辱。
早知道,三大宗门的人平时走路都是“用鼻孔看人”。怎么会对一个糟老头子行鞠躬之礼呢?
诸葛清清了清嗓子,道:“易老先生为人,我虽未与其相交,但他行医救人,悬壶济世,让老夫自叹不如。
他虽然身份没你唐长老高,但我觉得你那一拜,他还是受的起的。”
云啸天也帮衬说到:“对,我们在这世间,除了这天、地、国、亲、师,最值得拜的就是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仁心仁术的贤者。”
唐乾见二人发话,也不再说话,只是犹豫不决。
诸葛清也恼道:“我也拜了,难道唐长老自认为身份比我还高一重?”
云啸天说道:“不错,难道那徐彪不是你龙吟殿的人?难道非要我把你们龙吟殿的人抓进大牢?”
这两人这番话可把唐乾吓了一跳,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呀!
自己虽然贵为龙吟殿长老,但在峰霄城,又怎么大得过诸葛清?而且要是云啸天真把徐彪和龙吟殿的人抓入大牢,自己如何向上面交代?
看着云啸天今天如此袒护宗瑾,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乾暗道:徐彪呀!徐彪!你可把我给坑惨了。
宗瑾看唐乾犹豫不决,又厉声问道:“怎么样?唐长老,你想的怎么样?”
看着云啸天诸葛清等人,唐乾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无奈之下,只得说道:“易先生风骨,也让我甚是钦佩,我就代表龙吟殿拜一拜,吊唁一番。”
远处的陈权和迟石不禁好笑,陈权说道:“你看这唐老头,都被人安排了,还说道这么冠冕堂皇。”
迟石拿着念珠笑道:“唐长老如此不顾身份,贫僧佩服。”
唐乾极不情愿地走到灵堂面前,生硬地上了柱香,一旁的棺材六看着平时神气十足的唐乾,碰了一鼻子灰,不禁有些好笑,但有不敢笑出来。
继续严肃地在一旁喊到:“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谢~”
唐长老极不情愿地略微弯下腰,鞠了三个躬。
婉芍看着极不情愿的唐乾,也没有回礼,看都没看唐乾一眼,只是内心对众人,特别是宗瑾,极为感激。
唐乾抖了抖灰,似乎生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对云啸天和诸葛清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侍从,灰头土脸地走出了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