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辘槐就这样搂着鹿轻松,一秒,两秒,三秒,楼道间的自动灯一直忽明忽暗,刚刚他们亲吻的时候还有楼上的阿姨下来扔垃圾。
萧辘槐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鹿轻松,你亲得时候不会换气吗?”
鹿轻松小脸蛋儿贴在人家胸口上久久没下来,她现在不敢看萧辘槐。
“我都说了,人家第一次谈恋爱!”小拳拳还傲娇地锤人家一下。
萧辘槐吸着轻松颈肩的甜味,把鹿轻松抱得更紧了,闷闷地说:“没事,经验会有的。”
鹿轻松感觉被环得紧紧的,伸出仅存能活动的一根小手指,戳了戳,“萧辘槐,太紧了,快撒开我。”
“鹿轻松,你是在嫌弃我吗?”萧辘槐松开了点,还是继续抱着。
鹿轻松偷偷在怀里笑着,男生身上还有咖啡馆残留的味道,“不敢不敢。”
萧辘槐用手拔着轻松后腰毛线衣上的毛,
“你都敢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帅。”
“你都敢在我面前盯着其他男人看。”
他怎么能记那么久?
鹿轻松安慰地拍了拍身上的大脑虎,
“我那是实话实说啊。”
“你觉得他不帅吗?”
萧辘槐轻轻地掐了掐轻松后腰上的肉,
“哼。”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以后还敢跟其他男人搭讪了?”
这两者有关系吗?
“那说不定的!”鹿轻松也死傲娇。
“鹿轻松?”
萧辘槐抬起头,手指轻轻地抵在轻松的下巴上,这小嘴成天叭叭叭的,怎么就没几句好听的话从嘴里蹦出来。
“逗你玩的啦。”
鹿轻松掰掉男生的手,踮脚凑上去亲了亲男生的脸颊,mua~
萧辘槐把另一只手重新放在女生的腰上,生怕她站不稳。
“鹿轻松,你别以为亲脸颊就可以过关了。”
“那亲嘴嘴。”
鹿轻松双手扒在男生的胸口上,用力踮脚,
“啵~”
“增加经验值。”
“鹿轻松,增加经验值可不是这样增加的。”
萧辘槐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男性的**,吓得鹿轻松瞬间环住男生的腰,抬着头,撒娇娇,“不要来了,我怕窒息。”
“好,那留着下次加。”萧辘槐克制自己,用指腹摸了摸刚刚被他口红亲掉一半的蜜唇。
“萧辘槐~”
“我要上去了。”
“再不上去我妈要催我了。”
萧辘槐点点头,“那你上去吧。”
鹿轻松踢了踢他,“那你放开我啊。”
萧辘槐起身依依不舍地放开软乎乎的轻松,大手却还拉着人家的小手。
“那我走了昂。”轻松整了整微皱的衣服,身上的包挎好,整理好进门的表情,摇了摇被萧辘槐牵着的手。
萧辘槐:“……”
“网上也可以聊得嘛,你看外面天都黑了,你也早点回去昂。”轻松另一只手附上去拍了拍。
“那你再抱我一下,我就走了。”萧辘槐松开女生的小手手。
“好好好。”轻松给了满满的一个“告别”大拥抱。
“走吧走吧!”
鹿轻松在楼道间看着萧辘槐拉开门,走出去,再关上门。
“妈,我回来了。”鹿轻松把门关上在门口的花式地毯上脱鞋子。
某妈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哦哟,今天回来的还蛮早的嘛。”
“晚饭外面吃过伐。”
鹿轻松把挎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
“没有~”
某妈:“你不是发微信跟我说在外面吃饭的。”
某妈:“老妈早就刚刚吃完了,你回来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这不是被萧辘槐乱了阵脚……
鹿轻松突然有些心虚,手挠了挠鼻头,
“恩……”
“雯雯忘记跟他妈说在外面吃了。”
“结果大家都达成一致不吃了。”
“然后我们就很随意的散掉了。”
某妈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径走到厨房,拿起围裙,“那你老妈给你煮点什么?”
“随便来点,我不挑!”
某妈系上围裙,掀开小奶锅,从厨房悠悠传来,“晚上少吃点,喝点南瓜粥配点小青菜好伐?”
“ok!”鹿轻松爽快答应。
家里的厨房开始躁动,砧板切南瓜的声音,放水的声音,剪子的“咔咔”声,某妈又开始忙碌了。
“你进来的时候手洗过没?”
“细菌很多的知道伐?”
“知道啦,知道啦~”
鹿轻松乖乖地放下手机,跑去卫生间洗手了。
“跟你提醒多少遍了!”
“回来要洗手,回来要洗手。”
“老妈,你唠叨的毛病倒是改一改啊!”
“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某妈在水下冲洗着手里的小青菜。
“是是是~”鹿轻松在毛巾上擦着小手手。
小屋不大,不到一百平米,就住着某妈和鹿轻松两个人,鹿轻松很是听她妈妈的话。
鹿轻松是单亲家庭,所以某妈也就是单亲妈妈,爹爹在鹿轻松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在工作中不小心出意外去世了。
十二岁的盛夏,鹿轻松亲眼看着爹爹躺在ICU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粗细不一的管子,心跳在不大不小的方块机器上,从波浪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白色的床单,刺耳的机器声,倏然,周围全是亲戚朋友和爹爹同事的哭泣声,小小的鹿轻松穿着蓝色透明的隔离服,小手紧紧地捏着,站在他们中间……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护士姐姐鞠躬了?
她该哭吗?
她为什么要哭?
她不知道。
她不想哭的。
可是为什么眼角的泪像串了线的珍珠,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最后掉到了嘴巴里,咸咸的,苦苦的。
鹿轻松没有一点哭声,
她用小手抹掉,
还是掉,
抹掉,
还是掉,
……
她看着某妈颤抖的双腿,已经站不住了,最后膝盖跪在了地上,某妈抓着白色床单的手指已经泛白,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妈妈会如此悲伤……
她害怕了。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不敢靠近。
“松松,去看看你爸最后一眼吧。”
“以后就见不到了。”
“……”
小小的鹿轻松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鹿轻松睁大了双眼,湿润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她见着某妈握着爹爹的手,她也上去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可是爹爹身上的管子被护士姐姐一根一根的拔掉。
为什么?
爹爹还有体温啊!
哦。
他在渐渐变凉。
是空调开太冷了吗?
鹿轻松搓着小手哈气试图捂热爹爹的手。
“松松,该走了……”
不知是谁拉着鹿轻松的小手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的鹿轻松突然“笑”了,身边的亲戚对她“指指点点”。
“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
“自己爸走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也不知道他妈怎么教她的。”
“孩子还小她懂什么。”
“你们可别说了。”
“把松松看好了,我去看看他妈。”
“……”
各种闲言碎语,闲言长语,散言碎语,充斥在鹿轻松的耳边,她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盛夏的季节,她只是感觉身上很冷,有些发抖,鸡皮疙瘩从手臂上蔓延开来……
“鹿轻松?”
“恩?”
“你爹呢?”
“我爹他……出差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很忙。”
“大概是不回来了。”
“但是我爹说了。”
“他最爱吃花生米和白酒。”
“这次清明节我捎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