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苏醒之时,冰空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屏障外站着几个宫女。
发觉冰空醒了,那几个宫女着急地说道:“她醒了,快去通知太后。”
不一会,幽珍和若痕一行人便再次浩浩荡荡地来了,冰空用尽力气扶着柱子坐了起来。
“你们倒还知道设屏障。”幽珍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冰空。
“你到底想干吗?”冰空无力地说着,只觉浑身的力气都不再复返。
“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神王宫是会有神王妃,但不会是你,只会是若痕。”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你就不怕水风两族的人找你报仇吗?”
“我当然不怕,他们只会知道你是忧心国事,病重身亡。我劝你自己乖乖出来,那样我还能考虑赐你一个舒服的死法。”
冰空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若痕,而若痕也没有了往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笑得盛气凌人,“姐姐,你还是听姑姑的话吧,景奕哥哥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我要是不出去呢?你们能奈我何?”看她们止步于屏障外无法上前,冰空料想到这屏障对她们来说是件棘手的事,只要自己不出去,她们也就束手无策。
“你就和你那个母亲一般多事,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幽珍说着,幻化出自己的佩剑,朝屏障大力砍伐着,可依旧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姑姑,我刚刚查过典籍了,这是风族的特制屏障,除非天雷地火轮番轰炸,否则非风族人不能解。”
“风族人?”幽珍喘着粗气,“去把卫韬叫来。”
“这不太好吧,现在前线战事打紧,他哪能过得来啊?”
“那怎么办?就让她安生的待在这里吗?”幽珍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若痕低下头,思索着解决办法,“对了,这屏障再坚固也只能是屏障,我们不妨找些与之相克的圣器来。”
“什么圣器?”
“攻天矛,是不是在神王宫?”
幽珍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若痕,“你怎么知道那东西?”
“自然是听家中长辈讲的嘛。”若痕转了转眼珠,“不过那东西破这屏障指定管用。”
“看好她。”幽珍朝若痕吩咐了一句,便带人离开了。
幽珍离开后,若痕转了转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冰空啊,等死的感觉怎么样?”若痕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出身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一个旁系的郡主踩在脚下?”
“你不也就只能通过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谋害我吗?”
“你还是太单纯了,这世间得天独厚、平步青云的永远只是个别人,绝大多数人的成功都是靠污泥和血腥堆砌而来的,越是富丽堂皇,背后就越是肮脏不堪。”若痕说着,神情是与她清纯长相极不相符的城府和算计。
“你每天勾心斗角不累吗?权力和地位就那么吸引你吗?”
若痕笑着摇摇头,“姐姐你一出生就拥有了许多人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当然不会知道那种受人欺压、忍气吞声的日子有多么令人绝望。只有权力和地位才能让我摆脱困境,才能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若痕的神情愈发狠厉起来,眼神也似被回忆所涌没。冰空叹了口气,暗中摸索着记忆里银针的位置,悄悄将银针拔出后,冰空不动声色地开始调运着体内的神力。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羡慕你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受人敬仰,羡慕你轻而易举就能嫁给景奕哥哥,而我却只能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冰空苦笑着摇摇头,“你所羡慕的这些东西,带给我的只有遗憾和心酸,我倒宁愿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些。”
“你也太不知足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各有志,得失在心。”
说话的功夫,幽珍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身后的侍从还抬着一个金属箱子。
“姑姑。”若痕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以前人畜无害的神情。
“攻天矛带来了。”幽珍说着,掀开箱子,里面立即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众人都刺痛地捂住眼睛,等金光散去大半后才渐渐松开了手。
“这就是传说中能弑神的圣器攻天矛吗?”若痕眼里放光地问道。
“是啊,”幽珍有些倨傲地勾起嘴唇,“这样的圣器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幽珍说着,调转神力控制着攻天矛升向空中,直指冰空的方向。
“受死吧,死在攻天矛下也算是你的幸运。”幽珍眼里嘴角都染上一抹疯狂而急切的快意,将神力一股脑注入攻天矛中。
冰空慌忙从衣袖里掏出南风留下的传送符,强行调用着体内沉寂的神力。
“传送符!她有传送符!”若痕大叫着,幽珍也即刻将攻天矛推出。
偌大的屏障顷刻间化为碎片,锋利的矛头已直指冰空。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力道从侧边击中了冰空,推着她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一群黑衣暗卫也从天而降,围绕在了冰空四周。
“王妃快走。”
冰空闻言急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殿后的竹林跑去。
“别让她跑了!”幽珍大喊一声,控制攻天矛刺向阻拦的暗卫队。
一时间,肢体与鲜血四溅,承明殿也被攻天矛毁的支离破碎。
冰空边跑边将神力注入传送符内,身边不断有弓箭和暗器穿梭,冰空绕到竹林里,为自己争取着逃命的时间。
拜托!拜托!
冰空的动作愈发急切起来,而身体的体力和神力也愈发亏虚,传送符里的神力始终不够支撑她离开。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起来,冰空跌跌撞撞地藏到一处山丘后,凝神积聚着神力。
“快搜查,别给她用传送符的机会。”若痕急切的声音响起,冰空猫起身子努力隐藏着自己,而白色的衣裙在山丘间始终显眼而突兀。
“她在那儿!”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冰空惶恐地转头望去,只见成群的弓箭和飞刀如下雨般齐刷刷地向自己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