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神王宫后,看着四周戒备的禁卫军,冰空提着玄冰,一步一步朝神王宫内走去。士兵们举剑围着冰空,谁都不敢有所动作。
就这样,冰空一路在士兵们的围困下走到了承明殿。殿门大敞着,里面还是她离开时大婚的布置,景奕一人坐在桌前饮着酒。
“你来啦。”景奕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冰空,眼神中有些许的迷醉和眷恋。
“嗯,南姨呢?”冰空开门见山道。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没点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你该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冰空冷冷道。
景奕轻笑一声,眼里染上一层颓废的色彩:“是啊,若不是南姨,你怎么肯再出现在我眼前呢?”
“所以,南姨人呢?”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叙叙旧嘛。这样吧,你陪我聊会天,我就带你去见南姨。”
“当真?”冰空挑眉。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如此,冰空用风力探查了下殿内的情况后,就谨慎地迈步走了进去。
“坐下说嘛,陪我喝两杯。”景奕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而冰空则无视他的暗示,直接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景奕无奈地笑笑,倒了杯酒推到冰空面前。
“我不喝酒。”冰空冷声道。
“也行。”景奕收回手,自顾自地酌起酒来。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冰空催促道。
“看来你跟我待在一起还真是片刻都等不得,你跟修炽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景奕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冰空,“他复活后,你们成亲了吗?应该没有吧,他每天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可不像是顾得上做这些的人。”
“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景奕又自顾自地笑了,“跟我没关系,可你别忘了,当年差一点你就成了我的神王妃,差一点要跟你在一起的就是我,真是命运弄人啊...”
景奕低着头深深沉湎着,冰空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反倒只觉得庆幸。
爱与不爱,差别就是这么大。
“小空,我是不是很少提起我的母亲啊。”
“是吧。”
“其实她真是个很好的女人,”景奕的眼中蒙起一层水雾,“可惜好人总得不到善待。在她死后,竟是要连名分都留存不下,就连她唯一的儿子,还要唤别人作母亲。”
冰空只看着他的侧脸,没有说话。
“不过还好,”景奕又突然振奋了起来,“我坐上了王位,幽珍死了,景琛也死了,我母亲生前的名誉被追加,再也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了。”
“他们死了?”冰空下意识感到惊诧,但只一瞬就打消了惊奇。
景奕如今越发的得势,当初的囚禁也只不过是幌子,他想杀谁,不是易如反掌吗?
“看来你还真不关心我啊,”景奕自嘲地一笑,转头看向冰空,“可是我好关心你,我担心你会不会受伤,担心你过得好不好,我身在这里,却还要时时牵挂远方的你...”
“别说了,你醉了。”冰空冷着脸打断了景奕的这一番告白。
“我哪有醉啊,是你不想听吧。”景奕的目光又变得悠远起来,“其实当初我们大婚的时候,我想着婚礼结束就带你去看花海,去把你介绍给我的母亲。可惜我们大婚了两次,却还是没有机会。”
景奕叹着气,微微转动手指。
冰空立即警觉起来,但周围并无涌起杀气,反而有不少花草慢慢地从身前的地上冒出,直至长成一片茂密的花丛。
“这是...”冰空诧异地看向景奕。
“你从未见过我使花神之力吧?这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力量,只是我以前从未施展过。这些花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都送给你如何?”
冰空淡淡地从花丛中瞥过一眼,道:“对不起,我只喜欢一种花。”
“什么花?”
“睡莲。”冰空盯着景奕,一字一句道,“我只喜欢睡莲,你的这些花,就留给喜欢它们的人吧。”
听言,景奕的眸色深了几许,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看向冰空。
“睡莲?”景奕虽然是笑着的,可冰空却从中读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果不其然,下一秒冰空就看到自己周围顿时有铁笼一般的东西显现出来。
“你干什么?”冰空立即起身,准备幻化佩剑冲出牢笼,可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神力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的神力了?”冰空伸手去碰那牢笼,却被直直冲撞了回去。
而景奕望向冰空的眼神,也愈发的阴鸷,表明他还在为冰空刚刚的回答而感到生气。
“我到底是哪点比不上修炽!我身为这玄枫大陆的最高统治者,低声下气地讨你欢喜,你却还对他念念不忘!他可是你的仇人啊,你为什么非要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
冰空垂眸,浅浅地扬了扬嘴角,而后抬头看向景奕,坚定地说道:“因为他会因为爱而放我离开,而你不会。”
景奕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眼中也渐渐浮起疯狂的光芒:“那就让我来看看,他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份上?”
“你想干什么?”冰空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会你就知道了。”景奕说着,闭眼调转神力,随即冰空就发现自己同周身的牢笼一同浮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冰空挣扎着,可这牢笼她又碰不得。
“一个...让你记忆犹新的地方。”景奕勾着嘴角,率领众部下御剑离开了神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