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临看着手中嗡嗡作响的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

“不接么？”赵思茫不知何时醒来了，用手支起下巴盯着他看，“你放心，我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

他没有理会她，掀起被褥下床，一手按下接听键，朝阳台走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顾风临。”电话那头传来安寻微弱的声音。

“我在听。”他语气温和，内心却十分倦怠。

“你能抽时间回来一趟吗？”

“什么事在电话里面不能说吗？”

“......”电话那头只有良久的沉默。

“安寻，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很忙，明天还有手术，所以你有什么话......”

“我想你了。”安寻打断他的话，轻轻说着。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两人便这么一言不发的僵持着。

“你想我了吗？”安寻问。

“......嗯。”这段感情，如今连他都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伪装成爱她的模样了。也许从一开始，他与她就不该勉强生活下去，一个渐渐难以自拔，一个慢慢试图抽离。

“骗人。”她似乎在笑。笑他的心虚。

“不早了，”他只想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我们都该睡了。”

“嗯。”她顺从的挂断了电话。

顾风临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内。

四个未接来电。他都没有注意。他拨弄着手机，心生愧疚。

“后悔了？”赵思茫站在床边，湿漉漉的披着他的浅蓝色衬衣，似乎刚冲洗完出来。

顾风临暼她一眼，“把我的衬衣脱下来给我。”

赵思茫伸手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透过薄薄的衬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穿一下还不行嘛。等我的衣服干了再说。”

“请你把我衣服还给我。我不喜欢别人穿我衣服。”他的目光刻意回避着她暴露的躯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臭脾气？被你小女友可怜到了？”她戏谑地笑笑。

“我只想要我的衣服，没闲心和你扯。”他冷下脸来，语气带着一丝怒意。

她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内心虚伪的要死。”

“赵思茫！”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钳制住她的手腕，与她对峙，“那你算什么？结婚了还来找我睡。”

她锐利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缄默良久，三两下扒下衬衣一把甩到他脸上，“拿着你的衣服滚！”

他被她气笑了，将衣服丢到床上，伸手去揽她的腰，趁着她惊讶地抬头时欺上她的唇。

“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纵情缠绵之时，她在他耳边轻轻呢喃道。

当初明明两相生厌，为何最终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