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殊默默看完赵思茫发过来的信息，关上手机，“她今晚有手术，不回家吃饭。”

沈母阮秀云点点头，继续嚼着嘴里的食物。

他用余光悄悄观察母亲，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妈，您还记得陆恒吗？”半晌，他小心翼翼的问。

沈母动作一滞，抬头看他一眼，“怎么想起他来了？”

沈念殊放下碗筷，盯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还活着。”

眼前一向端庄的母亲僵住了，张开微微颤抖的双唇，“你……谁说的？你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他伸手抓住母亲的小臂，语气近乎恳求，“妈，他没有做错什么，放过他，也放过我吧！”

“他没有错，难道是我的错！我保护你是我的错？”沈母不留情面的甩开他的手，神色阴黯。

“妈，只需要您的一句证词，他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吃饭吧！”沈母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他颓然的低下头，桌下的双手不甘的攥紧。

“抱歉。”隔日饷午，他面对咄咄追问的方少蕴，内心愧疚不已。

“想到了，”方少蕴笑得苦涩，在咖啡厅内环视一周，砸砸嘴，“出去说吧。”

两人走到咖啡厅附近的公园，方少蕴一屁股坐到长椅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呼——有烟吗？”

他掏掏西服口袋，幸运的找到半包烟，连带打火机一起丢给她。

“来一个？”方少蕴流利的打上火，叼着烟问。

“不了，我平时不怎么抽烟。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才随身带着。”他摇摇头婉拒。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熟练的吞云吐雾。他在一旁默默等待她发话，见她猛吸一口后，烟又从鼻息间缓缓呼出，吸烟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十年前的陆恒。

“你和陆恒，是什么关系？”这是自己内心一直在揣测的。

“说不清楚呢，”她撇撇嘴，“很重要的人吧。”

“喔。”他心中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呢？”方少蕴偏头问。

“嗯？”他没听明白她的问题。

“在你心里，你和陆恒是什么关系？”

他一愣，顷刻间，陆恒的音容相貌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小殊，”他温热的手落在自己的发顶上，笑容和煦，“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眼眶忽然湿润起来。“呵，还真是说不清楚，”他自嘲的笑笑，“反正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旁的方少蕴起身，走到垃圾桶边掐灭烟头。

“下班有空吗？”

“有什么事现在都说了吧，我们见面次数太多也不大好。”

方少蕴停在他面前，眼神中带着审视，“带你去见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