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殊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找个看护吧，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了，而且工厂没人管也不行。”赵思茫提议。

“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她。

“随便你。”她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又吵架了吗？”母亲醒了，偏头看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吵架，”他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说了吗，”沈母无力的笑笑，“我死了你们就满意了。”

“你少他妈在这装可怜！你死了谁去证明陆恒清白？”他已经与母亲彻底撕破脸。

“我相信我死了你们还是会有办法把他弄出来的。”

“呵，你真是够了。”

“你根本看不透一个人的好坏。对于别人来说，我的手段是下作，但对于你，我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好，”沈念殊冷笑着站起身，“那我们就耗着吧。”

“陆恒这个人早晚会毁了你。”

“晚上会有一个警察过来询问你当年的事，我希望你能配合。”甩下这句话，沈念殊离开病房。

走到科室门口时，他被赵思茫拦住，“关于妈的事，你不想告诉我什么吗？”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吃过量安眠药？为了自杀？但量不致死，”赵思茫审视着他，“你之前和我说过，等处理好了再告诉我的事，是什么事？”

“我赶着上班。”沈念殊不想与她纠缠下去，“夜不归宿的妻子没资格问这么多问题。”

出了电梯，他掏出手机打给方少蕴，“晚上麻烦你能来一趟吗？”

“怎么了？”

“想让你和我妈说几句。”

“嗯，行。一会把地址发给我吧。”

“难为你两地跑了。”两人去见陆恒时他才知道，方少蕴与他不在一个城市，虽然盛都离屿城很近，但没有交通工具的方少蕴还是要来回折腾。

“我有车了，方便多了。”

“哦？那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