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临敲敲病房门，“查房。”

是赵思茫的丈夫给他开的门，“麻烦顾医生了。”

进去时他与一个陌生女人对上视线，女人身材高挑，利落的深棕色短发别在耳后，正朝他微微颔首。

顾风临将目光投向赵思茫的丈夫，“抱歉，目前病人病情不稳定，闲杂人等不允许入内。”

“方少蕴，”女人向他亮出证件，“我是一名女警，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失礼了。”顾风临礼貌地笑笑，转头询问过老人身体状况后，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在赵思茫的科室里找到她，心想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继而走去天台。

“顾医生，快到饭点了，你这是去哪？”迎面碰上的同事老许问。

“我去天台透透气，晚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打发走老许，他才放心的去天台找她。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他找到了她的身影。

“怎么忽然跑到这来了？”他走近她问。

赵思茫没有看他，视线依然专注于远方，“无聊了。”

“病房里……”

“我看到了，”赵思茫打断他的话，“那个女人。”

顾风临一时间无话可说，和她并肩站在一起，望着远方某处发呆。

“我以为这辈子，起码有一个人，是属于我的，”赵思茫忽然开口道，“结婚那天，我以为就是他了，可最后并不是。”

“人只会属于自己，所以要为了自己活着。”顾风临偏头看着她，她的睫毛在夕阳的照耀下根根分明。

“所以你不配享有爱情，”赵思茫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起码在爱情里，两个人是属于彼此的。”

“你十年前的恋爱脑到现在还没什么长进。”面对她的嘲讽，他毫不留情的回击。

赵思茫一愣，随即无奈地笑笑，“是啊，年龄再大，现实再怎么现实，我心里果然还是那个乐意相信爱情的小女孩。”

她并不高挑的身材在广阔天空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娇小，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真想象不到你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她转过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感受着她熟悉的体温，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已经难以自拔了。

“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属于我的。”她在他的怀里闷声道。

他却心想，起码你爱过的人教会了你如何释怀一段感情。而释怀一段感情，远比爱上一个人要难太多。

他对任何无法预料的事物都抱有深深的恐惧，包括感情，包括赵思茫。哪怕她正安分的呆在自己怀中，他仍会觉得患得患失。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依然保留着那张照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