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站在星巴克的门口，看到谭家伦就急急地迎了上来。

“怎么，想清楚了？”

“谭先生，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特后悔特后悔，我，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特害怕，老做噩梦！”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婉晴却找我？”

“我，我哪儿有脸去找晴姐说啊！真的特别后悔，而且从呼市回来我就想说了，可......”

“可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钱，不知道后面怎么办？”

李越羞愧地点了点头，“我也是受过教育的人，真是无地自容啊！”

谭家伦斟酌了一下，“那你能告诉我他们付了你多少钱吗？”

“五万，”李越稍做停顿，“还有一个包。”

“总值多少？”

“大约7、8万吧！”

谭家伦沉默了几秒钟，“我猜是刚刚有人说要报警才让你下决心的是吧。”

李越再次点头，“这两天我也觉得特别对不起晴姐和杨哥他们，毕竟他们对我都不错。”

“项目能否补救现在不确定，你是个聪明人，你想怎么做？”

李越咬了咬嘴唇，“我给甲方的项目组和蒋总工发一封邮件，把易扬剽窃的事情说清楚，也承认我的错误，请求他们重新评标。”又想了想，“找你说，只是想请你和晴姐帮忙求情，我愿意接受处罚，就是，不要，不要开掉我，我一出校门就跟着晴姐。”

“我给你的建议是先给客户发邮件，毕竟时间不多了，其它的稍后再说，而且我代表不了陆婉晴！”

谭家伦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具体怎么处理，你们几个人商量一下吧！”

“你怎么没想到会是她呢？”婉晴看着谭家伦有些不可思议。

“那天程总打电话我就猜到了。直觉吧！”

吴晓华愤慨地说：“我就纳闷儿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杨斌也表示不理解：“这个项目她和我们一起跟踪了一年，也付出了很多，到底为什么啊？”

谭家伦看了婉晴一下，婉晴随他走到了门外，“我觉得钱是一方面，更多的可能是嫉妒和报复。”

“报复？报复谁？”婉晴没有理解。

“应该是报复你！”

婉晴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报复我？为什么，没道理啊？”

“因为我吧！”谭家伦也不太肯定，但他直觉是这个原因。

婉晴思前想后，“你要这么说是有一点儿道理，但是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每个员工都签了竞业协议的。”

“女人心海底针啊，一旦嫉妒起来就会失去理智。何况......”谭家伦把后面虚荣、自私的话咽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行影响婉晴的评判。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工作的事儿，电脑和手机都能处理，我可不想你累坏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得不到。回去吧！”

“可是......”婉晴的心里很矛盾，项目真的丢掉了还是很可惜的，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和财力。

吴晓华看着婉晴为难的样子，劝道：“你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再说了，也不是这几个小时能解决的。”

“李越的事仅限于我们四个知道，后面看情况我们再商量。”

“你的眼光很毒啊，我都有点怕你了。”

“应该是独到的‘独’不是毒药的‘毒’吧？”谭家伦试图调节一下气氛，他不想婉晴在这个时候太过思虑，“你要这么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相信老杨和吴晓华，也要相信你的客户！”

“把你的思绪和我说说。”

“不说了。我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你尽管养好身体，好好生活好好工作。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感觉你太厉害了！我都不相信会有内鬼。”

“说不提了你怎么还提呢，服从命令吧！”

婉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她自己也很奇怪：和谭家伦接触多了以后，许多以前非常在意的事儿忽然觉得不重要了，以前如果丢掉一个一两千万的项目她会烦燥、失眠、焦虑，今天面对天之骄子她发现自己特别平静，“总是这样我会没有进取心的！”

“这是坦然面对，与得失无关吧！”

“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我特别地平静安心！”

“谢谢夸奖！”

电话声音响起，是乔陆：“亲爱的陆女士，你最近好吗？”乔陆还是一惯的口气，不喊‘妈’。

婉晴和谭家伦相视一笑，“挺好的啊！你呢？”

“学校的事儿都处理完了，老乔来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这两天把公寓的东西处理一下就彻底告别了。我定了下周三的机票，你记得来接我啊！还有问老谭好！拜拜！”

谭家伦开口说道：“老乔是个好父亲。”

婉晴没搭理谭家伦，看着挂掉的电话，“怎么不多说两句啊！”

“你再忍几天把身体养好，到时候迎接他！”

“哎，乔陆问你好呢！”

“我听到了，这个儿子还真懂事儿！”

“哪儿跟哪儿啊，就儿子儿子的。”

“迟早也是我儿子。”谭家伦胸有成竹地大笑起来，两个人享受着温馨的空气，车厢里不断响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