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卓和乔陆到走出高铁站已经六点多了，这里距离横店还有五十多公里。

谭卓催促乔陆，“快点，我已经约好车了！”

乔陆擦着头上的汗，“南方的夏太潮湿了，难受！”

“温室里的花朵！”谭卓时刻不忘调侃乔陆，这是他们相处以来带给谭卓的乐趣之一。

“哥！”

谭卓此次来横店试镜的角色，三集加起来出场只有不到十分钟，剧中的名字叫做阿四，是个民国时期落魄贵族的儿子，母亲是五姨太，这个角色在剧中很不起眼，被几个十八线的男演员推掉以后，才有人推荐了谭卓。

谭卓躺在床上看着剧本，一共五场戏，有两场要挨打：一场是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耳光，一场是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他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编剧的家人。

早上六点不到，谭卓就喊乔陆起床，”快点了！“

乔陆翻个身，“这两都没好好睡觉，再睡会儿吧！”

谭卓掀掉被子，大声喊着，“睡什么睡，起！”

乔陆一激灵，“你干嘛！”

谭卓想着一会儿的剧情，闷声，“快点吧，般到！”

两个人吃了早饭，急匆匆赶到片场，找到制片和副导演，副导演是个女人，她看着谭卓，“嗯，长得还不错，一会儿直接拍一下。”

等啊等啊，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还是没有消息。“哥，这有谱没谱啊？已经过去五个多时了，他们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吗？”乔陆看着淡定的谭卓，忍不住问了出来。

“很正常啊，本来就是个非常非常的角色，人家不重视也正常，更别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来碰碰运气！”也许是以前遇到过太多的挫折，谭卓起来很轻松。

谭卓想了想又对乔陆，“哪个行业都这样，入门很重要，还要看你的实力和运气。草原上的事忘了？我不在意的。”

“哥，你真能忍！”乔陆伸出大拇指。

“我想以后从事和这个行业相关的工作，许多东西必须要了解。有些规则你可以不认同，但不能不知道。”

三点半了，终于有人通知可以试了，谭卓的脸被抹得脏兮兮的，从远处跑来，刚刚喊了一句：“大哥，”和他对戏的男演员抬手就是一巴掌，谭卓的脸热辣辣地疼起来，他捂着右脸，了一句，“大哥，你听我，”

“啪”左脸又挨了一巴掌，谭卓觉得嘴里有了一股咸腥的味道。

那个男演员转身而去，嘴里喊出了一个字：“滚！”

“停停停，”女导演喊着，“你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行，再来一遍！”

谭卓反复跑了三次，挨了六个巴掌，终于过了，他的脸也肿了。

乔陆眼眶红了，默默地给他递上一瓶水，心疼地叫了一声：“哥！”

谭卓坐下没有话，双手捧着火辣辣的脸，心里在骂娘。

回到酒店，乔陆跑到餐厅，和服务员磨了半，要来了冰块，他用毛巾包着给谭卓冷敷，谭卓看着心翼翼的乔陆，苦笑了一下，“还挺负责，一会儿请你吃好的！”

乔陆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哥，你这是何苦啊！要不，别拍了。”

“你怎么像个姑娘！这点委屈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苦、更狠的呢！就一个字：忍。”谭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气逼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后面，还有没有打你的戏？”乔陆关切地问。

“还有一场，算是群殴吧！就看他们怎么做了，应该比今好过。今这个男演员，现在也是不得志，拍这戏他算是自降身价，所以有怨气。”

“我去，哥，他下手这么黑，你还替他话？”这下换作乔陆瞪眼了。

“为了效果！”谭卓挥挥手，“一会儿去吃饭！”完闭上了眼睛。

乔陆来到卫生间，把谭卓的衣服洗干净，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老妈！”

听到乔陆这样的称呼，婉晴有点意外，“怎么啦？”

“老妈，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乔陆的语气很低沉。

婉晴心里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乔陆停顿了一下，“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感慨！以前可能是你和老乔担心我受伤，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致于我没有想到生活中还有太多的不堪，以为大多的时光都是美好的！”想着今看到那么多的群演，不辞辛苦地跑来跑去，乔陆对婉晴，“妈，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很多，想对你谢谢，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放心吧，我和哥很好！回去再和你吧！拜拜！”挂断电话，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乔陆洗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成长本来就是痛苦的吧！”

第二，从早上七点多拍到晚上般多。由于大家都是龙套，下手相对客气，群殴的戏谭卓没受太多的苦，但腿上还是有几处淤青，女导演似乎对谭卓比较满意，收工的时候对他，“明有另外一场，愿意试一下吗？”

谭卓简单回答：“谢谢！几点？”

乔陆从后面拉了一下谭卓的衣服。

“早晨四点半，这是剧本，你晚上看看，争取两次过。否则，就拖到后早晨了。”

“明白，我尽力！”谭卓接过了剧本，脸上没有波澜：“谢谢！”

乔陆在谭卓身边声嘀咕着，“你也不看看什么剧情就接，万一还是挨打呢？”

“那就打呗，一点皮肉之苦而已！”谭卓轻描淡写地，“吃饭去！”

“阿！”乔陆开了一句玩笑，又一脸认真地，“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谭卓撇了撇嘴，“和我在一起那么好吗？”

“嗯，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成长了！”乔陆认真地。

“得这么正式，我不适应。”

“哥，我觉得你特别深沉、特别稳当、特别有主见。”

“哎，打住！”谭卓伸出了手，“你这么夸我，是有所图吧？”

乔陆嘿嘿一笑，“咱俩吃养蝎子去吧？我请客！”

谭卓想起了乔陆的美好愿望，“今，买白菜送养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