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何璧的快递，帮忙拿进去。”

何强掂拎，“什么东西，有点分量。”

“你又买什么了？自己挣钱也要规划着花！”何强放下盒子，“打开看看！”

“爸，你不要胡乱指责，我都两个月没网购了。”何璧嘴巴撅得高高的，很不高兴。

“哦，那这个怎么解释。”

何璧气冲冲挥舞着剪刀，“让你诬蔑我，看看就知道了！”

一台白色的台式缝纫机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何璧抬头，“爸，你送的？”

“不是，这种东西你一向是自己选的。”

“那会是谁呢？”何璧看着快递单子，上面只有收货地址，“奇怪啊！”

张丽娜推门进来，“还有一个！”拉了一把何强，“该走了！”

“爸妈，我送你们！今年的最后一，本姐也表表孝心！”

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谭卓看着网购订单的页面，“明明已经显示签收了，为什么还不打电话啊？”

兰瑾看着两个孙子，“你们晚上不出去吗？想吃什么？”

谭卓回道“姥姥，我特别喜欢吃你做的卷饼，麻烦吗？”

“简单，等着啊！”兰瑾笑嘻嘻地走进厨房，两个孩子每每回来，一声声的姥姥喊得她心花怒放，她不止一次对陆放：“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谭卓没忍住把电话拨了出去，“谭卓，你找我？”

“嗯，是这样，”谭卓在组织语言，“你今，”

“什么啊？吞吞吐吐的。”何璧催促着。

“我想问你，下午的快递收到了吗？”

“什么？”何璧的惊呼传了过来，“是你送的？太不可思议了！”何璧捂着嘴，眼眶红红的，“你，为什么送我这些？”

谭卓结结巴巴地：“算是礼上往来吧，希望你喜欢！”

“你，”这下轮到何璧结巴了，“我又没想要你回报，你是想分清楚吗？”

“何璧，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觉得要真心对真心。”停顿一下，“如果你生气了，我请你吃饭。”

何璧笑了，“又是吃饭啊？”

“那，你想干吗？”

“我今真的没饭吃，爸妈去海南了，我正准备叫外卖呢！”

谭卓一听急了，“别别，你等等，”走到厨房门口，“姥姥，我想叫何璧过来吃晚饭，您没问题吧？”

看着兰瑾点头，谭卓对着话筒：“你来我家吧，姥姥做的卷饼特别好吃！”

饭桌上，兰瑾看着两个孙子和何璧，眉目含笑，“多吃点，吃完了你们出去玩儿吧，电视上有好多跨年的活动呢，去看看吧！”

何璧甜甜一笑，“姥姥、姥爷，今是最后一，我们在家陪你们吧！”

陆放摆摆手，“年轻人有年轻饶生活，去吧！注意安全！”

何璧悄悄给谭卓发了一条微信：“记得把新衣服穿上！”

谭卓回头看看，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兰瑾拉着何璧的手，“喜欢谭卓？”

何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姥姥，您太直接了！”

“这孩子，外冷内热，等他热了你会受不聊！”

何璧抬头，看着谭卓从楼上走下来，那件紫色的薄绒上衣内搭白色圆领衫，下配牛仔裤，他站在第五级台阶上，探寻的目光看着何璧，何璧欢喜地点点头，举起手机，谭卓配合地摆了几个pse。

谭卓站在何璧的面前，“非常全身，面料也很舒服！”

“感觉还是一套穿起来更好，我抓紧把裤子赶出来！”何璧围着谭卓转了一圏。

乔陆嚷嚷着跑下来，“哥，真不仗义！”

谭卓拿起大衣，声音低沉中含着温柔，“想去哪里？”

“你是征求我的意见？”何璧有些意外。

“不然呢？反正不听乔陆的。”

“你觉得蓝港怎么样？那里的夜景很好看，离家也近。”

“嗯！”谭卓率先走了出去。

“乔陆，快快快，穿大衣！”何璧催着乔陆。

“至于吗？把你慌成这样？”

何璧声：“铁树开花，石头发芽，当然至于！”

璀璨夜色下的蓝色港湾，人流熙熙攘攘，何璧跑到堤岸边的栏杆旁，“谭卓，给我拍照！”侧身指着不远处，“把塔拍进去！”

谭卓的手机已经连着响了起来，“我还没摆好姿势呢！”

谭卓大声：“抓怕！保你满意！”把手机递给何璧，“你要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哇，我原来这么美啊！”

“你们女孩每次拍拍拍是图个乐儿，一点不讲究。我不一样，要拍就要拍好。”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把手机还给谭卓，“记得精修一下发给我！”

“何璧，我突然有个想法，”谭卓的眼光很真诚，“你想听吗？”

何璧晃着谭卓的胳膊，“呀，真磨叽！”

“你既然喜欢服装，为什么不开个微博？介绍一下色彩搭配、也可以考虑接一些服装定制。”

“咦，”何璧拍拍脑袋，“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又一条生财之道啊！”

“你如果愿意，我就把这件衣服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免费给你推广？”

“可以啊，明找个光线好的地方重新拍几张。”何璧异常地兴奋，“谢谢你！”

“可是，你又画连载又做衣服，会不会太累啊？”谭卓不无担心地。

“没事儿，我会合理安排时间的。”

“或者考虑注册一个商标，就怎么样？你好好设计一下。”

“谭卓，你真是脑洞大开啊！”

两个人聊着，拍着照，渐渐地离开喧闹的人群，“谭卓，你变了！”

“嗯，”谭卓站定面对何璧，“我也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你会越来越好的！”何璧仰着脸，笑了，“总是抬头和你话，太累了！”

谭卓叉开双腿，“以后在你面前我就这样，我还可以低着头！”

何璧觉得自己的脸热了，她四处张望掩饰着自己，“乔陆不见了！”

谭卓突兀地：“你饿吗？”

“啊？不饿啊！”

“我是想问你冷不冷，要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可以呀！拐过去有个奶茶店。”何璧完就迈步向前。

谭卓默默地跟在后面，给乔陆发微信：“奶茶店汇合，快点！”

气很冷，何璧脖子缩进了羽绒服里，低着头，拐角闪出一辆电动车，车速不快但视线不好，谭卓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去，长臂一伸将何璧搂在怀里，嘴里还在叮咛，“心！”话音未落，何璧已进了他的怀抱。

何璧挣扎了一下，“怎么啦？”

谭卓把她搂得很紧，“电动车！”

何璧抬头，借着微光看到了谭卓的那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关切，意识到自己趴在他的胸前，她扭了一下身子，“谢谢！”

谭卓放开双手，“你是近视眼？”

何璧愣了一下，“不是啊？”随即反应过来，“我刚刚一直低头呢！”

“视线不好，注意安全！”自然地握住了何璧的左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