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璧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看来古诗人诚不欺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于是,她连忙摆手,答得飞快:“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那就有劳老板娘了。”
她一面说着,又一面颇为得意地朝着那书童睨了睨眼神,小子,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然而好巧不巧,那公孙茗正好抬了眼望来……
瞬间四目相对,惊得秦白璧立即收了得意的眼神,心神忐忑间她又心虚地朝上瞟了一眼,却见公孙茗如无其事地移了目光,依旧是一派淡淡的模样。
于是她稳下心神来,但随即又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若真说起来,这公孙茗才是那罪魁祸首!
秦白璧心下懊恼起自己刚刚的怂样儿来,方才她就应该一脸正气,用着比他还淡定的眼神给回击过去。
唉,她心里受挫极了,两次对垒,她竟然都输给了那公孙茗……
怀着这样低落的情绪,一路上,坐在马车里的秦白璧怏怏不乐,更没了平时里的小动作,
倒是她身旁的小安侯爷,嘴如连珠炮似的,对着主座上的公孙茗兴奋地说个不停。
秦白璧收收心思,打量起车厢内的陈设来,这是一个颇为雅致的车厢,通体车身都是用名贵的小叶紫檀制成的,车顶上方一颗明珠映得光华流转,织锦车帘上的图案也绣的极细致繁复,一看便知非凡品。
细细看完一圈的秦白璧不禁心里暗想:这袖玉纺的老板娘倒真是一个谦虚之人,这样贵气的一个马车还不算华丽?
看来这东市的经商之人,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正感叹着,秦白璧耳边冷不防听得小安侯爷一句——
“自从画屏姐姐被封了郡主以后,长筝就很少看到她了,以前她可是经常来找长筝的……”
什么?
花瓶姐姐??
秦白璧立即竖起耳朵,端正坐姿,在一旁默默地听起墙角。
小安侯爷接着道:“茗二哥儿,你就真的不喜欢画屏姐姐吗?长筝觉得画屏姐姐她好可怜的,夏侯伯父奉旨驻守南边一去就是十几年,姐姐从小就被寄养在了宫里,一个人在上京连亲人也没有,长筝就很少看到她笑过。”
“不过,不过每次见了茗二哥儿你,画屏姐姐都会很高兴。茗二哥儿,大家都说画屏姐姐是大齐第一美人,而且姐姐又那么善良,茗二哥儿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公孙茗闻言,淡淡地看了小安侯爷一眼,手中翻看书卷的动作未停。
小安侯爷于是低下头,解释道:“我,我看到茗二哥儿生日那天,画屏姐姐递给了茗二哥儿一个东西,可是茗二哥儿你没有接。长筝看到你走后,画屏姐姐一个人在那里哭得好伤心。小时候,除了茗二哥儿你,就是画屏姐姐对长筝最好了……”他说着说着渐渐停了声音。
一旁的秦白璧便也收起耳朵,心里将他的话细细捋一遍:被封郡主,我朝第一美人,给公孙茗送东西……
这!这不就是那个准太子妃南虞郡主吗?
她,竟喜欢公孙茗么?
如此,这妾有意了,却不知这郎是否有情?这样的一朵大齐第一娇花,齐王孙您就不想采采?
秦白璧心里是万分盼望着,这公孙茗可以对安二口中那我见犹怜的美人,心里生出一丝怜惜,从而给美人以爱情的滋养,滋养出足够的动力来——
好让她为了心中所爱,毁了那阴谋太子的假求亲真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