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璧是何许人也,脸皮厚着呢,她看了那书童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是吗,本公子怎么没听过这话,莫不是缇香你见本公子能和你家月华风清的主人同席而食,心里嫉妒了,所以胡编乱造了一通?”
那书童闻言,气得脸色煞红,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你——”
秦白璧承认自己这番话说的是不厚道了一点,她于是抬眼悄悄朝公孙茗望了一眼,却见那人表情淡淡,恍若未闻。
于是,秦白璧决定继续不厚道下去,“你什么你!无话可说了吧,不过你放心,本公子宽宏大量,自是不会与你计较的。”
谁知那书童气急,竟一跳脚跑了出去。
秦白璧看着他如此生气的模样,心下微思:自己下次可以考虑对他手下留情一点。
旁边,公孙茗依旧表情淡淡,朝着缇香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慢慢转首看着秦白璧,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缇香他,跟了我很多年了。”
秦白璧听完,忽地猛然一惊,难道,难道这人刚刚的默不作声,就是为了现在来找她算账?
一想到此处,秦白璧于是立即站正身体,垂下双目,做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正欲开口道歉,耳边却听闻那人接着慢慢说道——
“他之所以对你言语不逊,皆是为了护我,还请西公子你不要怪罪于他。”
听到这话,秦白璧唰地一下蒙圈了,很蒙很蒙……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公孙茗说这小书童跟了他很多年,是为了……让她不要怪罪于小书童?
这齐王孙,果然是温和有礼,待人极好啊!
随即秦白璧心下深深叹服:看来传言是一点不假。
再望向公孙茗时,便越看越觉得此人是有匪君子,谦和大度,于是,秦白璧也不低眉敛目了,反而眉眼弯弯,笑着道:“本公子自是不会怪罪那小书童的,既如此,那本公子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茗郎。”
说完,一转身,潇洒离去。
公孙茗静立厅内,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墨青衣角转去了走廊的另一边,他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
秦白璧出了齐王府,便优哉游哉地去找了安长筝。
她走进“捉千阁”时,看着安长筝正坐在桌案前,似乎在临摹名帖,倒还真是认真起来了,随即笑道:“安二这几日,书法练得如何?”
小安侯爷看到秦白璧过来,一双眼睛亮了一下,他停了手中的毛笔,高兴道:“你来啦。”
秦白璧笑笑,走过去正准备看看他写的字,谁知那安二却飞快将他练字的纸收了去,藏在身后,语气慌乱道:“那,那张练错了字。”秦白璧还没来得及惊异,他却突然昂起头来,又恢复成以往的傲气道:“哼,本侯爷的字,岂是你能看的!”
秦白璧白了他一眼,“不看就不看呗。”
接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密封的信笺,放到安长筝面前的桌案上,笑道:“我今日来找安二,是有事相托。”秦白璧指指那个信笺,接着道:“安二,你不是和南虞郡主关系很亲近吗,你肯定能帮我把这个信笺交给她的吧?”
那小安侯爷听了这话却微微别扭起来,看向秦白璧,又突自偏过头去,轻声说道:
“你,你莫要误会,我只把画屏姐姐当做姐姐而已。”
“我当然知道南虞郡主是你的画屏姐姐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去帮我送信笺呢,秦白璧暗暗觉得安二说了句毫无悬念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