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医院病房四周后……
江景琛抚摸着胸腹间渐薄的纱布,嘴角撇过一丝淡淡的微笑。坚实的臂膀用力撑起高大身形,颤抖着肱二头肌,斜靠在床头。
宠溺的抚摸过手机屏幕里的人,拎起了电话。
江景琛:“aphne,今天怎么还没来?”
林婉菁:“琛哥,我今天有教授的乐理课,要晚点过来。人家是想早点来的嘛”
江景琛:“那别来了,拜。”
林婉菁:“琛哥,琛哥!……”
江景琛放下手机,继续一脸宠溺回到一张张他宠爱的照片里。
“我就来,这次,我亲自接你回来。乖。”
江景琛:“喂?冰,aphne一会过来,准备一下。”
钱冰:“得嘞!”
一小时后,苏家医院停车场里,墨绿色iniper任性的横跨在白线中间,本在后面排队停车的甲壳虫,默然缩进彩色壳里,继续寻找可以安慰停靠的框框……
林婉菁:“琛哥!琛哥!你怎么生气了嘛,你看,我都没上乐理课,马上就过来了,嘿嘿。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喝的冰美式、可颂,来一点吧?”
江景琛:“那是一小时前想吃,现在想喝热豆浆、油条。”
林婉菁:“那我去买,等着!”
江景琛:“嗯。滚。”
十分钟后,病房门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没礼没貌的闯了回来。
江景琛,皱了皱眉头,转而,眉开眼笑,那眉开的,有点露骨,眼笑的,有点露神……
林婉菁:“琛哥,我回来了!”
江景琛:“什么味的?”
林婉菁:“原味的呀。”
江景琛:“我想喝红豆味的。”
林婉菁:“琛哥人家脚跑的酸死了,你干嘛嘛”
江景琛:“不去算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江景琛作势往被子里钻,他的伤势好了大半,可以自己撑靠在床头,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忙。
林婉菁:“我帮你铺好枕头。”
江景琛,斜瞟着她顺势搭上肩膀的手,一动不动。直到翻着白眼,紧锁眉头,看着她,林婉菁,才识相的挪走手……
江景琛:“我睡了,明天少涂点粉,这个口红色号不适合你。”
林婉菁:“哦,嘿嘿……知道了。琛哥,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江景琛:“你着急了?不喜欢我们这样天天见面?”
林婉菁:“订婚了,不是更可以天天见面嘛。”
江景琛:“你走不走?我要睡了。”
林婉菁:“哦……”
钱冰,大力的拉开病房大门,迈着八字步,霸道的进来。
钱冰:“你又来干嘛?姓林的?”
没等林婉菁开口,江景琛刷的一下掀开头顶的被子,半撑起身
江景琛:“钱冰,怎么跟我未婚妻说话呢?!”
钱冰:“艹!你现在为了这个小贱人,跟我来这套,是不是?!”
江景琛:“有事没事?没事滚出去!”
钱冰:“给你!江氏新医院大楼的招标方案,爱找谁找谁!小爷我不管了!”
一叠碎文件,扔在江景琛胸前被子上。江景琛,斜瞪着眼,他们兄弟之间,第一次“反目成仇”,为了旁边站着的林婉菁。
林婉菁,勤快的上前,捋顺了一叠文件,还不忘细细的瞄几眼。
林婉菁:“琛哥,这个,林氏做好不好?爸爸最近正在愁生意呢,给他做做也好,再给他个机会,我看着他嘛,好不好?”
江景琛:“上周不是刚给过一个?”
林婉菁:“那我们很快订婚了嘛,还不是自家生意,爸爸总归是可以信任的人嘛。”
江景琛:“哼。钱冰,给你。以后,对我未婚妻客气点。”
钱冰:“哼!”
江景琛,在一叠文件上面迅速签好了字,递给钱冰。钱冰,甩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八字步恨不得迈的更快点……
两个男人撇出嘴角的弧度,相似非常……
江景琛:“还有事?”
林婉菁:“我想问你婚……”
江景琛:“看林氏的表现再说。”
林婉菁:“我会让爸爸好好表现的。爸爸说,这周他抽空来看你。”
江景琛:“嗯。”
林婉菁:“那我先走了哦。想我再打给我,嘿嘿……”
江景琛捂紧了被子,不说话。只等着细碎的高跟鞋声快点离开病房……
两小时后,钱冰拎着保温桶,踱着方步走进病房,反锁病房的门,拉紧窗帘。
钱冰:“吃饭吧,别睡了,我的未婚夫。”
江景琛:“再不睡,我怕我被你饿死了。今天的照片呢?”
钱冰:“这呢给这地儿是真冷,看着都冷。我们什么时候去?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江景琛:“再等等。还有林启震。他最近在干嘛?”
钱冰:“赌的少了点。干正事呢。不过这个人,天生就不是做踏实主儿,我就等着他迟早出事。”
江景琛:“婚期,定在三个月后?等依依开学了再说。”
钱冰:“随你心意。反正你娶得不是我。哼。”
江景琛:“余姝怎么样?”
钱冰:“以实际行动回应你的承诺,挺着呢,不过油尽灯枯了。所以我让你快点过去。不说别的,对大限之人不太礼貌。嗯?”
江景琛:“下个周末去。叫刘机长一起。”
钱冰:“嗯。”
病房一周后清晨600
病房,窗门紧锁,只有大窗前露出一缕娇羞的阳光,它只有细瘦的一缕,长长直直,像某个熟悉的倩影,温柔扫射过地面上汗流浃背的高大身形……
鼓动的背阔肌,抽颤的竖脊肌,滚实的斜方肌,细密汗珠,布满不断俯撑的脊背。平滑地坪漆,映照透亮的一起、一伏,吸纳着蔚蓝味道,一吐、一纳……
裹满石膏的右腿,轻巧高翘在空中,只留坚实细长的左脚趾,稳实勾住地面。计数器,滴的一声轻颤,下巴恰好轻点上手机的停止键。醒目的数字200背后,是能把人推向猜想的主屏幕背景:及腰长发的细瘦身影,端坐在雪白浮动的江边,虔诚祈祷的少女,正在日日等待她的心愿达成……
高大身形单腿起身,在浴室半身镜前,圈圈解锁胸腹间、额头边薄透的纱布,他抚过道道伤口,凌厉嘴角显露镜中,眼光中的狠厉,扫过左侧额头三寸长的伤疤。
棱线分明的半寸发际,将绝尘天际的俊容勾勒出来……
他解锁了腰间的松紧,温热的蒸汽充盈在半身镜前。借着朦胧,他熟练的在胸前喷洒蔚蓝香氛,那里,像是特别为人预留的位置,只等伊人来嗅……
拍了拍胸前珍视的位置,重新缠好额头、胸腹间纱布,只为浸湿额头的汗水,只为遮挡早被珍藏预留的八块腹肌。那是她的,只属于她的,他的一切只想被伊人独占……
条纹病号服加身,厚实的石膏,裹紧右腿。他端坐在桌前,和来人共进早餐。
江景琛:“订婚典礼,定在2月14号。”
钱冰:“擦,这么珍贵的日子,你舍得给她?”
江景琛:“对我来说,那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日子。没有珍贵的人,何来珍贵的日子,我宁可抛弃这一天,换来剩下的364天,能跟她在一起,每天都可以是情人节。”
钱冰:“哼,那我呢?我的情人节?”
江景琛:“两年后,这日子归你。”
钱冰:“你丫……也行,至少有一天是我的。”
江景琛:“如果这世界未曾有男欢女爱,我的365天都是你的。”
钱冰:“切!恶心。给,蛋白。还有你的维他命她外婆,前天刚去世了。心脏病。”
江景琛:“这背影,她哭了?”
钱冰:“哭过了。这两天不怎么说话,你给的任务,也不做了。咱得快点,我怕她心里承受不了,还小呢。最后一个亲人。”
江景琛:“明天的事,今晚去办掉,估计有一场好戏,只是脏了我的地儿,艹。”
钱冰:“反正你也打算不要那地儿了,干脆彻底点,一笔头都在那结束。”
江景琛:“嗯。她喜欢,就让她去个够!”
钱冰:“我去做个准备,道具在墙边呢。”
江景琛:“哼,还不错。谢了。”
钱冰:“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