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越是沉默张氏就越是心慌,不一会张氏后背就已经被汗打透了,额上也沁出密密的汗珠,只得在一旁默默的擦着,却不知道苏叶到底想干什么。
苏叶看时机差不多了,轻轻放下茶杯,对张氏说道:“姨,您不必紧张,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姨您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虽然苏叶眉目温和,语气轻柔,可说出的话却透着一丝威严。
张氏一听苏叶这句话,立马就放下心来。“二小姐放心,妾身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如此那就最好了,您也知道就算没有您,邢若云的真面目也被揭穿了,让您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您去和我父亲说起此事也无妨,毕竟我是为我二哥好,更何况我是我父亲的女儿,他也不会说些什么,倒是你,可就不一定了。”苏叶脸上还挂着笑,可是张氏看了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是,是,二小姐说的甚是,妾身明白了。”张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苏叶说道。
“姨您这是做什么?”说着,站起身来把张氏扶了起来。身旁的木蓝立马拿过来一个锦盒和一个荷包。
“姨这个荷包里有50两银子,权当是孝敬您的,您且收着。”苏叶把荷包塞进张氏手中。
苏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滴血滴的不行,她从青城带来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首饰当了不少,真是心痛!
“不,这可使不得,您已经给了我银子了,我怎敢再收?”
“姨,这不一样,您就收着吧,还有这个锦盒,里面是一些首饰,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你也拿着,这荷包你揣在怀里,这个锦盒一定要用手拿着,放在明面上拿着,让别人看到是最好了。若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为了感谢你特地送你的,明白了吗?”苏叶不复刚才的温和有些凌厉的说道。
“是,是,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说着,张氏战战兢兢的走了,脚步有些虚浮,走到门口处,还差点摔一跤。一旁的木紫木紫在那偷着笑,等张氏走的看不见人影了,木紫才笑出声来。
“看把她吓得,道都走不好了。”木紫笑着说道。
“我这叫恩威并施,若是不好好敲打她一番,指不定又乱说什么,惹出什么乱子。”苏叶眸色清冷,淡淡的说道。
“可是,小姐,此事应该越隐蔽越好,小姐为何还要让她大摇大摆的拿着锦盒出去?”木蓝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你可知人言可畏?要知道不管怎样我们今天如何小心,我找张氏来我这院子怕是有不少人知道了,爹这些年在商场上已经有不少仇家,这院子里定有他们的人,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让人起疑,越会流言满天飞,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反倒是我们这样大摇大摆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倒不会惹人起疑,因为我们明面上也担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苏叶说的头头是道,眼里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我明白了,小姐,小姐英明!”木蓝笑意盈盈的说道。
“是啊,小姐是木紫见过最聪明的人了。”木紫在一旁拍马屁说道。
“你们啊!这嘴上不知道抹了多少蜜,甜的我都发昏。”苏叶笑着说。
“哪有?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木紫紧接着说。
“好了,别贫了,时间还早,去帮我把书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木蓝转身把书给小姐拿了过来,看着这书,木蓝在心里叹道: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偏偏爱钻研兵书,可偏偏又是个女儿身。
夜已经深了,苏叶半托着下巴,露出一段洁白的皓腕,有一页没一页看着兵书,案上的蜡烛在墙上投下摇摇晃晃的剪影。
“小姐”木蓝送来一杯热茶,“夜深了,先喝杯热茶休息一下吧。”木蓝轻轻的说。
苏叶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苏叶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嗯,我也累了,准备洗洗睡了。”苏叶懒懒的说。
木蓝收起她手中的书,为她打了盆热水,梳洗过后,亲自为她掖好被角,离开了。
苏叶觉得头昏沉沉的,困意袭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今夜老天却突然变了脸,乌云一层又一层聚过来,不多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苏叶在睡梦中又回到了自己十三岁那年的一场雨夜,自己在房中听见打雷害怕,就想出去找娘亲睡,可等她一出门便看见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是血!在雨水的作用下已经淌成河,她再往前走,就看见了自己的丫鬟和自己的奶娘也倒在血泊之中。
躺在床上的苏叶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醒来。
接着,她便看到了爹爹和娘亲,可,他们都被绑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过来一个男子,拥有着俊美的容颜,二十来岁的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她听见他说:“裴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冰冷的声音响起。“裴将军既然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算了,我呢,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可,你竟说我结党营私!证据呢?拿来!”那人冷冽的寒眸中透着一股杀气。
“四殿下,你,你会遭报应的!”父亲声嘶力竭的喊道。
“报应?我等着。这证据,你是交出来还是不交出来?你若是不交出来,她,可就没命了。”四皇子将剑指向一旁的女子,是娘!
“你!”裴阳气的说不出来话,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刚想冲出去,就被人捂住嘴,是府里的丫鬟,她被拉着向后门跑去,那人也发现了她,对属下说:“抓住她!杀了她!”
她被那丫鬟紧紧护在身后,而杀手却将她们团团围住。
“不!不!我的歌儿!”娘亲望着自己大喊。
“我说!我说证据在哪,求你放了我女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裴阳哭求着说道。
四皇子眉头一挑,笑着说:“好,你说出来我便放了她。”
“证据就在我房间左边的花瓶下的暗洞里,我说了,求你放了我女儿。”
四皇子冲属下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去找了。
“殿下!”一个侍卫拿着一封信出来了。
四皇子看了看,笑了,“裴将军,多谢了!”说完,就把这封信撕了个粉碎。手中的剑一扬,鲜血从夫人的脖子里猛的喷出。
“娘!”她大喊!脸上满是泪水。
“夫人!你!畜生!”裴阳怒道。
“哈哈哈哈!”四皇子笑的邪魅无比,让人毛骨耸立。“要怪就怪你太傻,太不识趣了。”四皇子从属下手中接过帕子,仔细的擦着受伤的血,仿佛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突然,护着她的丫鬟猛的撒上一把粉末,周围的侍卫纷纷都捂着眼睛,惨叫连连。竟让她给逃了出去!
“歌儿!好好活着!”父亲的声音传来...却再也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