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面色已经铁青,“澈儿说的对,什么狗屁声誉!名节!都没有女儿命重要,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走,你们两个跟我去纪家要人!”
此行苏父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就他们三人。到了纪府,苏父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冒昧问您一句,小女苏叶是不是被你们抓去了?”
此话一出,纪老爷脸上就明显不悦,“苏老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抓去了?苏小姐失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苏老有意跟我过不去,怀疑是我绑走了苏小姐吗?”纪检态度强硬,一时间有些尴尬。
“我妹妹在这京城里没有任何仇家,要说有也就是贵府大公子纪类了。”苏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在忍耐,这个老头子在装糊涂。
“哼!”纪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凡事都得讲究一个证据,你这平白无故就冤枉我,有些说不太过去吧!”没错,纪检赌的就是苏家没证据,不然怎会就三个人来呢?
“纪老,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如您让我们四处看看,也好还您一个清白。”苏洵不紧不慢的说道。
“哼!老夫清清白白,何须你的证明,老夫再不济也是刑部尚书,你们也是无权搜查的。”纪检态度强硬,甚至连护卫都围了上来,不让苏家人动纪家一分一毫。
“老爷!”莫小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苏家三父子都很吃惊。“老爷,纪府我偷偷查过了,没有二小姐。”莫小羽偷偷在苏父耳边轻声说道。
苏父看了看纪检,“哼!这件事最好跟你们纪府没关系,不然我苏锐就算是散尽家财也会跟你斗到底!”苏父放出狠话拂袖而去。这次,苏家算是无功而返,整个苏家如同笼上了一层阴云,神色都极为凝重。
苏家人走后,纪检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对属下吩咐道:“把纪类给我叫过来!”语气有些不悦。
“爹。”来的路上也听说了苏家来要人的事,心里也有所准备。
纪检斜眼看了一眼纪类,“那苏二小姐是不是你派人绑走的?”语气极为严厉。
“不,不是孩儿。”纪类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就和家常便饭一样。纪检凝视他好久,最终脸色才有些缓和。
“最好不是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纪类一个人杵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
这几日莫小羽也是寝食难安,晚上,莫小羽坐在桂花树下,明亮的月光映得院子里树影婆娑。小天这几天吵着见苏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脑里又浮现苏叶的样子,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时而深沉,时而狡黠。不知道现在的她还好吗?莫名的他有些心慌,苏叶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莫小羽在心底默默祈祷。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苏叶被一盆冷水泼醒,此时已是深秋,加上地牢里阴暗潮湿,冷气极重,苏叶冻得直哆嗦。
“怎么?躺在地上装死呢?”纪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把头抬起来,此时的苏叶脸色发白,嘴唇几乎毫无血色,头发被扯的有些散乱。眼里却是丝毫不示弱,那是一种桀骜轻蔑的眼神,她在嘲笑他!这个女人在嘲笑他!这,他怎么能忍?“哼!你知道吗?昨日你父亲和你的两个哥哥来了,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你,他们走了,你知道吗?他们走了!你说,你又叫哪个来救你呢?你现在被苏家舍弃了!像垃圾!废子一样舍弃了!哈哈哈哈!也对,命里带劫的女人不丢掉干嘛呢?”纪类的笑中带着嗜血的偏执和疯狂。
苏叶的嘴脸再度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艰难的开口,“你在嫉妒,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苏家废子,被舍弃了,哼!其实被舍弃的人是你自己吧。”苏叶说的极慢极慢,每说一个字似乎都要耗费全身力气,嗓音也喑哑粗糙。
而纪类眼里的疯狂更甚,手里的劲又重了,苏叶的半个身子被拉的向后仰着。“你说什么?你胡说!”纪类接近发狂,眼里满是愤怒。
“我,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的很!本是纪府的大公子又为何却居于二公子之下?”苏叶说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刚才一时逞口舌之快,却也是激怒了他,后面会面临什么事,苏叶清楚的很。
果然,纪类被说中了要害,越发的变本加厉。她被人吊了起来,迎接她的是一场鞭刑。
纪类在刑具面前反复挑选,最终选中了一条褐色的皮鞭,这条鞭子足足有两个拇指一般粗。纪类果然够狠!纪类亲自执刑,几鞭子下来,苏叶只觉得浑身疼的要命,衣服已经渗出血迹来,又因为衣服本身就有些湿,灼得苏叶直冒冷汗,但她愣是一声没吭,生生抗了下来。
“想不到你骨头还挺硬的嘛?给这盆水里放半盆盐,搅和匀了!”纪类吩咐两个狱卒。“一会儿我打完一次,你们就泼一次,明白了吗?”纪类眸中透着凶狠。
“是,是,明白了。”
高浓度的盐水泼在苏叶身上,钻心刺骨的疼,纪类扬起的鞭子上带着盐水和苏叶的血水,没过一会儿,苏叶全身就已经一片红色了,苏叶抗不住,晕了过去。纪类已经气喘吁吁了,扔下鞭子,变态似的舔了舔溅在手上的血,甜里带着咸,很好。
“别让她死了!”扔下这一句话,纪类便走了。
即便如此,纪类心里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来到了仙乐坊里,将姑娘的衣裳三下五除二的撕碎,破碎的布片散落一地,绕是青楼的姑娘也被这场景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