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正好,虽然已是深秋,但好在阳光还算温和,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苏叶手脚都有伤,却是哪也去不了,就算是艳羡外面的阳光也无济于事,只能乖乖在床上养伤,这期间莫小羽过来看过她一次,想来也是秦墨辰的授意,不然莫小羽也不能轻易过来。莫小羽告知她家里一切都好。苏父派人给沈家下了帖子,邀请沈家小姐和苏叶一叙,也算是营造了她在家的假象,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身子好些了吗?”秦墨辰走了进来问道。
苏叶看见他挑了挑眉,“秦小侯爷怎么这么闲啊?整日来我这儿也不怕染了晦气。”声音虽然还是有些沙哑,但也能开口说话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既然把她救出来,就一定有什么事要她去做。
“干嘛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不是想着怕你无聊,过来陪你说说话。”说着,秦墨辰娴熟的走到苏叶床边坐下,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千万别,我一点都不无聊,不需要您陪我说话。”
“当初在城门口,你故意设计纪类让他非礼你,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你和纪家有什么仇吗?”秦墨辰故意试探的问道。
“您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苏叶心里一紧,面上却是跟往常一样。
秦墨辰望着苏叶沉默了片刻,“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只是”秦墨辰顿了顿,身子向前一倾,“以后如果有这种事找我就好,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秦墨辰嗓音低沉,带着一点点蛊惑。
苏叶却是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嘛?他是她的谁啊?凭什么不许她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了?莫名其妙!
秦墨辰对苏叶的反应很满意,宠溺的笑了笑,看向窗外,“想出去吗?”
“啊?”苏叶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话没反应过来。秦墨辰就已经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哎,秦墨辰!你干什么?”苏叶有些挣扎,秦墨辰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的更紧,完全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苏叶最后也认命的不再挣扎,他的怀抱很温和,让人莫名感到安心。秦墨辰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院子一旁的软榻上。
“你院子里怎么还放了一张榻?”苏叶脱口而出。
“墨大夫说你多晒些太阳有助于身体康复,你身子太弱了,你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秦墨辰蹲下身,宽厚的手掌包住苏叶满是伤痕的小手,一脸认真的说。
苏叶有些动容,她想起在接风宴时他为二哥解围,还有那块玉佩,现在就连她这条命都是他救的,她凭什么猜忌他,算计他呢?苏叶不敢去看秦墨辰的眼睛,别过头,“多谢。”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啊!”秦墨辰满眼笑意,把耳朵凑到苏叶脸旁。
“我话从来都不说第二遍。”苏叶也笑,故意斗嘴的说。两个人眉眼含笑,温柔了彼此整个岁月。
纪家那边却是全乱了套,纪类突然失踪,刑部死牢的狱卒也全死光了,却是丝毫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朝中平日与他交好的几个也参了他一本,当年柳州裴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爹,还是没能找到大哥,另外,苏家二小姐似乎已经找到了。有没有可能”纪中的一席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前几天苏二小姐失踪苏家来要人,现在苏二小姐回来,纪类却失踪了,要说这二者没有关联,鬼才信!
“你时刻盯着苏家,一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苏家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想救出纪类,光凭他自己还不够。
四皇子的书房里,纪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龙承缇却始终一句话没说,这让纪检心里很是没底。
“四殿下,你想苏家既然有本事从刑部死牢里把人给劫出来,还杀了所有狱卒,就说明苏家并不简单,对您,也是威胁的很啊,若是除掉苏家,那么殿下您的阻力就少了一大半啊。”纪类说的言辞恳切,这乍一听还真以为他在为他着想,但是龙承缇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会看不出他的小伎俩。
“这么说是你们先绑了苏家二小姐?”龙承缇在书案上正提笔练字,眼神也没有看纪检。
“额,这个应该是小儿做的,我并不知情,但是那苏家简直嚣张至极,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纪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
龙承缇自幼练习书法,写的一手好字,他的行书若是称第二,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他的笔法越发潦草,最终笔生生从中间断开,在纸上喷了不少墨汁,一幅佳作就这么毁了。
龙承缇带着些怒气的声音传来,“谁让你们动苏家的?我说过,苏家将是我们巨大的助力,但现在,你却和苏家反目成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是,是臣错了,但是,眼下苏家不能不除啊!”纪检声泪俱下,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龙承缇见状,亲自将他扶起来,“纪尚书,我也知道,纪类是你的亲身骨肉,但是是他有错在先啊,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再说了,您也没有证据说是苏家动的手啊?得饶人处且饶人,纪尚书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丢了饭碗。”龙承缇最后几个字说的极重,在纪类心里猛的敲了一个警钟。四殿下这是希望他别再追究,继续与苏家交好,如若不然,他的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但纪类又是他的亲生儿子,再怎么不喜,也是亲骨肉啊,纪类陷入了两难。听明白了龙承缇这番话,纪检忍痛向龙承缇行了行礼,“臣明白了,臣告退。”
龙承缇斜眼看了看纪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龙承缇望着纪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鱼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不过,苏家,确实是应该好好查一查了,能把人从刑部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还真不简单。
回去的路上,纪检内心挣扎许久,想到从柳州到京城,他这一路是有多么不容易,他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儿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但这官位没了,可就很难回来了。思及此,纪检加快了回家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