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下学期日子是倒计着过的?紧张、枯燥、乏味,每天都是做卷子。
从之前的月考变成周考,再变成随机考,老师不定时的想起来就考一考。
从开学到现在除了那场篮球赛算是比较活跃的课外活动之外,其它的日子都是在题海沉浮中度过的,就连八中这种学校,走进班级也都明显有了难得的紧迫感。
教室里渐渐有了凝重的学习氛围。
成绩不上不下的努力在学习,想最后拼一把;
一些原本无望却又不想被父母说成破罐子破摔的同学生无可恋的坚持着;
座位空着的是完全放弃了的。
老师上课也基本上是讲评试卷,对肖玉儿来说,可以听的内容不算多,她的重点依旧是韩齐发来的资料,遇到解决不了的题目,就利用下课时间问老师。
一天下来,过的满满当当,就连郑海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也忘了过去问问。
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半个多月,回头看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成天就只围着书本儿转了。
肖玉儿吃过早餐,骑着自行车上路了,人行道上有不少行色匆匆赶着去上班的人,自行车穿插在人群中,为了避免撞上人,那就要讲点儿技术了。
肖玉儿一边骑着车一边在脑子回放着那些古诗词: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
为了避开前面的行人,她猛地向右拐了一下自行车龙头,由于拐的过猛,前轮压着右边一个行人的脚骑了过去。
她猛地回头准备道歉,却发现那人是刀疤,手里拿着刚刚从报亭买的烟,正一脚迈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肖玉儿捏了刹车慌忙道歉。
刀疤拽住了自行车后座,“又是你,美女,看来咱们缘份不浅嘛。”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请你放开,”肖玉儿一脸自认倒霉的样子,试着把车往前推了推。
刀疤挑了挑眉毛,歪着嘴角,“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了?”
这家伙对上次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郑海的那点擦伤不能平息他的怨气,碍于游戏规则以及三哥的面子他才没再挑事,这次逮着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那你想怎样?”肖玉儿压不住愤怒的情绪,她想起了郑海爬天梯,想起了那件磨损的牛仔裤。
这会儿她很想一脚朝他踹过去,出出心里的恶气。
但她忍住了,高考将至,她不想惹事,她得缓和一下气氛。
刀疤嘘了口气,摸了摸下巴,胡茬一根根的,像搓鞋棒一样,“不怎样,就是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逗呢,我跟你能有啥聊的,”肖玉儿咧了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刀疤不再跟她啰嗦什么,一招手,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上立即下来一男一女,三个人生拉硬拽的把肖玉儿拖上了面包车。
郑海经过报亭的时候,一辆靠在路边的自行车从眼前一晃而过,
“那辆车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像是玉儿的车,不对,这个时候,怎么会停在那里?她人呢?”想到这里,已经骑出去好一段的郑海又返了回来。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辆车,虽然这个样子的车有很多,但他还是认出来,这就是肖玉儿的车。
“跛子叔,这车的主人呢?”报亭的主人跛子叔一跛一跛的走了出来,满是焦虑的神色,“大海,你赶紧的,那个女孩让刀疤给带走了。”
郑海心理猛的一惊,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就嚷了句:“带哪儿去了?”
“去哪儿不知道,反正上了辆面包车,往那个方向去了,”报亭老板用手指着车开走的方向。
郑海头也没回的踏着车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会去哪儿呢?他拨打着肖玉儿的手机,无人接听。
冷静下来之后,他仔细分析着刀疤可能会去的地方。
这个方向一路都是工厂,刀疤是个无业游民,今天是工作日,工厂可以排除;
再远就是农家乐,以刀疤的尿性,不太可能去消费,也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是溜冰场和废弃的纸箱厂,溜冰场太暴露,相对于废弃工厂……,对,极有可能是去了废弃的纸箱厂。
郑海几乎把自行车蹬出了奔驰车的气势,一路风驰电挚。
果然,在纸箱厂的院墙内发现了一辆面包车,郑海稍稍舒了口气,捡起一根木棍顺着墙根摸进了厂房。
二楼的一间破旧办公室里,肖玉儿双手被反绑了起来。
刀疤瘫在一张办公椅上,一只脚脱了鞋袜架在了办公桌上,一男一女坐在旁边的旧沙发上抽着烟,神情猥琐的等着看好戏出场。
刀疤冲着肖玉儿摇晃着他的光脚丫子,“我多讲信用,忍了这么久都没去找你,这次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总不能又让你白撞一回,你说是吧,小美人,”他吐了口烟继续开口,“我膝盖才刚好,这脚丫子又受伤了,你说,你该怎么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呢?”
见肖玉儿憋红了脸瞪着眼睛,刀疤继续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么亲亲这儿,”刀疤指了指自己的嘴,“要么亲亲这儿,”刀疤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丫子。
肖玉儿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差点呕吐出来,“呸,流氓,下三滥,你要是还算个人,就把我解开,咱俩单挑!”
“单挑……,啊哈哈哈……,”刀疤发出一阵放肆的嘲笑,收了腿站了起来,一只手掐着肖玉儿的下巴,“你都说了,我是流氓,但是,你好像不了解流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疤哥,别跟她废话,让她先偿点苦头,看她还嘴硬不,”一旁观戏的女人拿着烟头凑了过来。
刀疤伸手将她拦住,“一边去,我自己来,”说完冲着肖玉儿的嘴一脸淫邪的贴了上去。
肖玉儿急忙扭头躲避,慌乱中蹬起一脚踢了出去。刀疤吃过一次亏后,这次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她这一脚,然后趁势抓住她的腿用力一抬,肖玉儿顿时仰倒在了办公桌上。
肖玉儿后脑勺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眼冒金星。
刀疤压了上去,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胡乱的亲着她的嘴。肖玉儿蹬着腿又惊又怒,气血直冲丹田,绝望的挣扎中,差点儿晕厥过去。
就在此时,她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抓起身上的人扔了出去。
“大海!”她惊呼着,仿佛一个快要沉溺的人忽然看到了岸。
此时的郑海被怒火烧的喘不过气来。
他没顾着扶肖玉儿,一脚踹在刀疤腹部,刀疤撑着地爬了起来,没等他站稳,郑海挥起木棍,所有的愤怒都汇聚在木棍之上,朝着刀疤狠狠的砸了过去,俨然一副广场霸王的架势。
刀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勾着身子捂着腹部呻吟,十有八九肋骨已经断了。
郑海指着他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之前对你礼让三分,你居然蹬鼻子上脸,别以为哥怕了你,既然你不讲道义,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男一女忽的冲了过来,郑海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眼睛里射出一股杀气,“怎么?也想挂点彩?”
这两人见郑海一副出手就要人命的架势,知道这位爷今天是动真格的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他俩还没混到为刀疤豁出命的份上,便装腔作势的摆着架势,并不真的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