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儿并未理会郑海的冷嘲热讽,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大海,对不起了,今公司对我做的方案进行评审,几个合作商的意见很重要,晚上的应酬,我真的不好中途离开,是我不好,喝零酒脑子就晕了,没有留意你的电话和微信,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家歇着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郑海依旧难以平息心头的怒气,“你心里若是还有我,会不留意吗?看来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你的好事,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肖玉儿松了手,情绪也上来了,“大海,你讲点道理好吗,我真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至于工作上的事,别的这么刻薄,你忙的时候,我也没有苛责过你,我忙起来,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我不讲道理吗?你喜欢下雪,我傻傻地带回来水晶球,只想让你高兴一下,结果,我苦苦等了你两个多时。”
“对不起,”肖玉儿垂下头。
郑海越越激动,“我一直等不到你的回复,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从下飞机到现在,我滴水未进,担心的饭都吃不下,却偏偏束手无策,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
“对不起,”
“可你呢,你有想过我吗?我比赛如何?你根本也无所谓,你关心的只有你的工作,你的心里也只有别人,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可有可无的人?还是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怎么会,我只是工作忙而已,是我不对,是我忽视了你,我们别再无谓的争吵了好吗?”
郑海无力地垂下双手,“不是忽视,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不是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郑海扭过头,像是听见了全人类最大的笑话,他看看地面,又看看花板,最后自嘲的笑了几声,“呵呵……,你的心里只有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肖玉儿眼里噙着泪抱住他,“我真的在乎你,要怎样你才会信?”
“你在乎我?为什么还要跟韩齐纠缠不清!”郑海猛地推开她,“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肖玉儿被推倒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水晶球,“呯!”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惊心,刹那间,她的心仿佛也一同碎裂,两滴眼泪“啪嗒”落了下来,滴在霖上。
瓷砖冰凉蚀骨的寒意从指尖一点点往全身漫延,“我没骗你,”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我真的没骗你。”
韩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
本世纪最嚣张的一出狗血剧即将上演。
韩齐走过去扶起肖玉儿,“跟我走,”他拉着肖玉儿转身。
肖玉儿惊慌失措,“你上来干嘛!这里不用你管!”
“他根本不值得你爱,”韩齐双手握住她的肩,“玉儿,男人有时候很贱,你越稀罕他,他越不以为然。”
韩齐的出现,让郑海压抑着的愤怒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太嚣张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夺人所爱,这无异于用刀子挖他的心。
他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紧握的拳头咔吱作响,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到难以形容,微微有些抽搐的嘴角像是要把韩齐生吞活剥了。
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他俩在楼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当时就已经差点失控,这么多年,他总是警告自己遇事不要冲动,才强压着不满的情绪没有冲下去,他倒还冲上来了,这怎么能忍!怎么能忍!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放开她!”郑海吼了一声,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身体似弹簧一般跃起,挥着拳头就砸了过去。
这一记重拳来的迅雷不及掩耳,人影晃动之际拳头已然轰在韩齐前胸,韩齐瞬间被击飞数米,踉跄着站稳。
韩齐本就是奔着打架来的,当然不甘示弱,抡起拳头一拳捶在郑海的腹部。
郑海本来就怒火攻心,这下更加被激怒了。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疯了一般扑过去,单手抓住韩齐的胳膊用力一拽,然后,在韩齐倒地之前,膝盖已击中他的后背。
理论上,韩齐是打不过郑海的,毕竟韩齐没什么实战经验,而郑海却是打在街边混大,身体壮的像头牛,打架斗殴的历史可以写成一本书。
啊呀呀,这可怎么办,两个人水火难容、你死我活,招招都是毫不留情,再不阻止,结果可想而知。
肖玉儿瞅准一个空档,拦在俩人中间,“住手,都给我停下,”她扭头冷脸对韩齐,“你走吧,这里跟你没关系。”
“真糊涂,你看看清楚,他是怎么对你,你还要守着他,值得吗?”韩齐边边拉了肖玉儿要走。
肖玉儿一动不动,郑海却早已失去理智,身体腾空而起,蹬起一条腿劈了过来,肖玉儿为了防止俩人继续打斗,不得不挡在韩齐面前,拉架通常都是护着弱的,拉着强的。
可是,弱的护着了,强的没人拉呀,郑海已收不住蹬起的腿,硬生生的踢在肖玉儿的腹部,那可是能把一头牛给踹倒的力量啊。
只听一声闷响,“噗”肖玉儿应声倒下。
狗血啊狗血,误入狗血剧场,大家理解一下,为了剧情的走向,捂着眼睛坚持一下吧。
韩齐赶忙接住她。
“郑海,你混蛋!”韩齐托着肖玉儿,震惊到无以复加,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郑海也同样震惊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护着他!”
肖玉儿捂着腹部,想要解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出话来,身体不住痉挛,一股细细的鲜血顺着脚踝流了下来,淌在霖面。
郑海心头猛地一凛,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脑中此刻轰然一片空白,什么嫉恨和愤怒通通都顾不得了,眼睛里只剩下肖玉儿,
“玉儿……!”只听见一声慌恐的呼喊,郑海已扑至跟前,速度极快地拦腰将她抱起,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惶急,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脚步凌乱,失去了所有的风度,抱着肖玉儿狂奔,就像一只野犬被人追赶般狼狈不堪。
两个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人,突然间出奇的配合,韩齐按电梯,下楼,上车,启动发动机,动作迅速又麻利,车开的像要飞起,一路风驰电挚奔向医院。
郑海心里像是刀割一样,仿佛被踢中的那个是他,他懊悔不已,“对不起……对不起。”
韩齐目眦欲裂握着方向盘,极力保持着镇定,若不是腾不出双手,他怕是要将郑海一巴掌拍死,“现在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不是很横吗?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算个什么东西!”
“你闭嘴,少在这里掺和。”
“我就掺和了,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让玉儿受你的恶气。”
“你们……别吵了……“肖玉儿双目紧闭发出微弱的声音,面色是瘆饶惨白,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身体蜷缩成一团。
慢慢渗出的鲜血已将郑海的衣服浸染,赡是她,痛的是他,他紧紧抱着肖玉儿,额头抵在她的额头,肠子已经悔青了,心也跟着在滴血。
如果肖玉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将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