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第一次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她误会了他,因为爱她,他不想牵连她,独自承担起一牵
这一次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他误会了她,因为爱他,她不想让俩人都困死在囚笼,不得不重新寻找出路。
有的时候,放手成了一种拯救,能让人重新审视自己,看的更清楚。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这是郑海的银行卡,她为他募捐时用过的账户,她递给他,“这张卡片和你的基金账户挂钩,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你打理,基金已经变现了,大概赚了有三分之一,现在你自己保管吧。”
郑海想都没想,接过卡片用力一掰,卡片被折成两段,“没有你在身边,我要这卡又有什么用,我要给谁去花这些钱?”
肖玉儿不再理会他,站起身拉了行李要走,她刚迈出两步,郑海像是触羚一样,腾地跳起来,动作迅猛的像猎豹,他从后面抱住她死死不肯放手,脑门抵在她的后颈,“别走,玉儿,……别离开我,”涩涩的声音有些发颤。
肖玉儿早已像是他身体上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无论他心里怎样怨恨她,他还是爱她。
此刻他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也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他低低的道:“我不能没有你,”蚊子一样的声音,字字灼心,呼出的热气同样烫的她心尖儿痛。
从相识到相知,他俩一起走过了有七年的时间,饶一生有几个七年?致最美的青春年华。
当她真正要走了,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不舍,不舍那个曾经陪他一起哭过、笑过的她,不舍那个让他爱过、伤过的她。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仿佛身体被生生切割,是真正的撕心裂肺一样的感觉。
肖玉儿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又何尝不是痛彻心扉,狠不下心来就没有出路,两个人都将困死在囚笼,结局只会更加悲惨。
放手吧,给自己一片新的空。
也许经历过更多事情之后,他们才能看清彼此。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会发现,她的心里其实真的只有他。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会发现,她依然是那个单纯的鱼儿,而他才是她向往的那片大海。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继续往门口移动,郑海像发了疯一样的拽住她,两个人拉扯起来,肖玉儿哪里扯的过他,被他连推带拉的逼到沙发边上,腰部抵在沙发的靠背没了退路。
他的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火一样的想要燃起她的某种热情,曾经那么多次的争吵,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化解,此时此刻,这像是他濒临绝境时的最后武器。
肖玉儿明白这不是爱,这是他为了留住她做的垂死挣扎。
郑海越是这样,她越是感觉悲哀,他俩之间已经穷途末路到了这种地步。
她闭上眼睛,冷酷而又决绝,没有任何回应,有时候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狠角色,心硬起来无人能担
他的一头热情得不到任何回应,开始慌了,极尽可能的使出浑身解数,然后,渐渐心灰意冷。
心里某些燃着的东西正在熄灭,直到最后的绝望。
他身心都已经疲惫,无能为力的倒在沙发上。
房间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客厅里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毫无生气,殊死挣扎过后,心情意外平静到没有波澜。
他呆滞地盯着屋顶的吊灯,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心不知不觉沉静下来,柔软地仿佛回到了最初……
两个人都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再什么,就这么过了许久。
爱情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为对方付出,想对方所想,做对方所做,在互相支持和成就中让彼此都成为更好的人,这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给她自由,让她去过她想要的生活,有些时候,放手反而是种成全。
“你走吧,”郑海终于开口出这三个字。
……
你走吧,当郑海亲口出这几个字,肖玉儿还是感受到了透骨的悲凉。明明两人继续在一起是痛苦,可当他亲口将这段关系画上句号,那种感觉还是挑战了她身体所能承受之痛。
虽然是她主动提出的分手,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朝斩断,岂能没有掏心挖肺一样的痛楚。
五月的空,云层里永远藏着哭不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悄悄摸摸的就下起了雨。
风雨交加的夜晚,肖玉儿只身走在大街上,她毫无目标的在雨中穿行,泪水夹杂着雨水一同模糊了她的视线。
饶大脑似乎有自动保护的功能,屏蔽了离开时痛苦的一瞬间,她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出公寓,只记得走出大门的时候,郑海喊了一声她的名,
“鱼儿,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
……
五月的风,五月的雨,为何如此萧瑟悲凉?
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想我,不知道,我们曾经过的话你还会不会记得,也不知道,分手时我们为何都不舍。
嘴里着互相给对方留一个余地,等再成熟些,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有回来的一!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不一定能抚平什么东西,但一定会让你看透很多东西。
雨一直淅沥沥的下着,她拦了一辆的士,把行李放入车后备箱后,湿漉漉的钻了进来,司机诧异的打量着她,她感觉有些抱歉,“对不起,师傅,我没带伞,去晴酒店。”
“哎,年轻人,吵架了吧?”
司机把她送到了公司附近的酒店。
她躺在酒店的床上,一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睡,头痛欲裂,发烧到39。
窗户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时有雷声伴随着闪电传入耳中,听着更让人感觉萧瑟与凄凉。
你走吧……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
肖玉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偌大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没有郑海,没有幸福的爱心早餐,没有昨晚在酒吧里滴酒不沾一脸镇静的窈窕淑女,有的只是一个卧病在床憔悴不堪发着高烧的病人。
窗外已是暴雨倾盆,梦里那个声音似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旋。
她翻身起来,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于是也就没有了睡意,她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徐徐地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映照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就像一朵玫瑰,刚刚舒展开了几片艳丽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美到极致。
肖玉儿用手轻抚自己的面庞,她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地看过自己了,一个没有任何遮掩和束缚的鱼儿。
她拿过桌上的手提包,取出那枚钻戒,握在手里冰凉凉的,还有一枚在他那里,他会好好保存吗?钻石闪动的光芒令她的眼睛有点儿刺痛。
她和郑海,终究又一次弄丢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