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的市之行在一个接一个的喧闹聚会中结束,肖玉儿与李美辞行之后匆匆登上了返回市的飞机。
她在靠近走道的座位坐下,不远处,一张带着墨镜的脸赫然闯入她的视线,是郑海,这是巧合还是跟踪?这家伙居然也在飞机上。
这是要上演一出追妻万里行吗?
真烦,死脑子,顽冥不化,阴魂不散,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肖玉儿眼不见为净偏开头不理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只是才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被一个甜美的声音吵醒,“这位姐,打扰一下,这是您的药。”
她睁开眼,一位漂亮的空姐端着托盘出现在她眼前,托盘里面是一杯水和一盒晕机药。
她不禁愕然,自己几时要过晕机药了?面对一直半弯着腰的空姐,肖玉儿赶忙回敬了一个笑容,“谢谢。”
接过杯子和晕机药,斜眼看看那位墨镜男,他正扭头看着这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的确晕飞机,除了她自己也只有他知道,他居然还能记着这事。
诶,可惜,如此贴心的暖男,为什么有些事情就是悟不透。
她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想着曾经经历过的噩梦一样的日子,她收起了对他这一丝的美好印象。
市的空总是比市显得要明朗许多,薄薄的云雾,淡淡的微风,花红柳绿,四季如春。
下了飞机,人头攒动的出口,刘医生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了人群,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很显然,他应该是来接肖玉儿无疑。
他倒是消息灵通的啊,茜茜简直就成了他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肖,肖……!”刘医生将鲜花递给肖玉儿,顺手就截过了她的行李,“我来吧,你一路这么辛苦。”
刘医生,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有过一次婚姻,不过,他跟妻子因聚少离多于前年已经离婚,虽然如此,以他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相匹配的女人。
肖玉儿相貌气质均是上佳,事业上也足以和他匹配,最重要的是在刘医生眼里她个性张扬却不失优雅娴静,虽然偶尔低头敛眉时,眼里藏着故事与过去,可是一般女冉了她这个年纪,有几个会是一张白纸?
刘医生学医多年,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淡,他的性格内向沉默,而肖玉儿的自信与开朗深深的吸引着他,他想要的是一个性格互补能相濡以沫的伴侣,这一点他认为肖玉儿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自从晕倒事件之后,刘医生约肖玉儿单独出去吃过几次饭,彼此对对方的感觉都还不错,当然,肖玉儿对他的感觉仅限于不错的朋友,而刘医生则不然,他对她的感觉是不错的女朋友。
汽车缓缓地从停车场开了过来,刘医生帮她放好行李,贴心地打开车门,真是盛情难却,肖玉儿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弯腰钻进了车里,坐好之后,视线落在了远处的郑海身上,他戴着墨镜呆呆地看着她这边,脸上看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肖,坐好了吗?你忘了系安全带,”刘医生细心提醒并未发觉她的异样。
汽车在高速路上奔跑,一路风驰电挚,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速度丝毫不减。
机场距离住所挺远,回到家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
刘医生将车开到她家楼下,下车送她,夜晚的温度逐渐转凉,肖玉儿在风中微微发抖。
“肖,你怕冷?”刘医生淡淡地,“回去吧,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大,”他解下自己的薄呢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今晚她穿得不少,可她还是觉得冷。
从停车场一路走到住所的楼下,肖玉儿脱下他的外套,递回到他手里,“再见,今辛苦你了。”她笑着跟他道别,转身向楼里走,每走一步,她都感觉某个未知的黑暗中,有双眼睛总是阴魂不散地盯着她。
“肖,”他叫住她,腼腆地靠近。
“我……我可以上去喝杯茶吗?”刘医生有些语滞,语速却非常快,似乎害怕一犹豫,自己就再没有这份勇气。
肖玉儿闻言有短暂的吃惊,这么突兀地要去一位女性家里?刘医生却已耳根红透,这句话估计耗费了他半生的勇气,如果她拒绝,那就再也没脸见她了。
开了这么久的车,滴水未沾,上去喝杯茶,这要求不算过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隐隐担忧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会不会喷出火来。
曾经的伤痛记忆犹新,她心有余悸。
肖玉儿没有马上答应,低头看着地面。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也知道无声静默所代表的意思。
刘医生的耳根更加红了,心里却是凉了半截,整个人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平常对姑娘话都没有两句,今这是怎么啦?中了邪还是寂寞得发疯了?
不定她现在已经认为他是个登徒子了,他后悔到了极点。不等她开口拒绝便抢先道:“糟了,差点忘了,今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走了,再见。”完他急促的转身离去。
傻瓜都听得出来他这是狼狈之极的借口,以这样的方式告别,那以后别再见,连朋友都不是了。
“刘医生,”肖玉儿叫住了他,她不想让他难堪,“上去吧,我那里有上等的好茶,不定还能吃上茜茜做的晚餐。”
肖玉儿开口了,刘医生却已不好意思了,“今太晚了,下次吧。”完他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心里比刚才要舒坦多了。
“那好,再见,”肖玉儿也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的瞬间,耳边传来了一声烟花鸣放的啾响,今晚是元旦之夜,抬头一望,远处的空璀璨如梦。
往事如烟,随风飘逝,多少年前,她和另一个人并肩坐在广场的台阶,欣赏满的烟火,如今物是人非,满的缤纷就在眼前,可当初的幸福却看不见了。
乘羚梯上楼,一声叮响之后,门开了,迈步走出电梯。
隔壁的电梯几乎同时也跟着上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啧啧,你的元旦之夜还真够浪漫,可惜人家不解风情。”
“你干嘛老是跟着我?”
“我口渴了,想上来喝杯茶,”郑海笑着走了过来。
她非常意外,他竟然没有怒气冲,看来臭脾气改造的挺成功。
肖玉儿没有给她开门,她堵在门口脸朝着不知何处,她不能再让他随心所欲地扰乱她的生活。“我家里没有好茶,只有剩余的茶沫沫。”
都疯了,她搞不懂自己那点茶叶怎么就那么招入念了。
“我不介意,茶沫沫也是茶。”
“我介意,没有好茶不待客。”
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眼滋滋地冒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