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门项目的监督与跟进,肖玉儿已经前前后后做足了功课,前期对项目的所有评估、设想、以及对地块用途的规划、定位都十分符合马家镇的发展方向。
韩齐对项目的进展也非常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楼盘的设计对国民的贴合度还不够好。这方面,可是郑海的拿手好戏,他出手设计的成功案例,全都成为了同行们争相模仿的标杆。
商人考虑事情还是利字当头,排除感情因素,韩齐还是很佩服郑海,假如能得到他的相助,那就锦上添花了。
这事儿他也就想想,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俩要是凑一块儿,不打起来才怪。
下个月初又有一个竞标项目,肖玉儿早已做好该项目的方案。
快下班了,肖玉儿跟韩齐对竞标方案重新审核了一遍,确认无可挑剔之后定了稿。
韩齐将文件密封好,锁进了抽屉,他转过椅子看着她,“辛苦了,去喝杯咖啡如何?”
肖玉儿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我去给你泡吧。”
韩齐撇了撇嘴,“每都喝一样的口味,多没意思。”
肖玉儿:“那……,加点蜂蜜?”
韩齐“噗嗤”笑出声,“就你这智商,怎么当经理啊,听不出我是想出去喝吗?”
肖玉儿不服气的回敬:“我智商怎么了?当年也有超过你的时候。”
韩齐一拍头,“哦,我咋忘了,是是是,你比我厉害。”
话一出口肖玉儿随即后悔,啧,傻了,这家伙摸准了她的脾气,故意逗她的。
韩齐伸了伸腰站了起来,“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餐厅,我带你去。”
“韩总,这不属于工作范畴吧,”肖玉儿忽闪着她的大眼睛,委婉的拒绝。
“还是有点关系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年会那,咱俩合唱哪首歌?”他穿上外套对她坦然一笑,“走吧。”
他那么从容,她不好再拒绝,显得多么矫情,去就去呗。
傍晚的空是迷蒙的,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
路溪桥下是苜溪江,江岸开满了各种别具一格的咖啡屋和酒吧,韩齐和肖玉儿下了车,肩并肩步行在溪岸的人行道。
“玉儿,你唱歌怎么样呢?”韩齐问,“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好像还没有听过你唱歌。”
“我唱的不好,也不上喜欢,但我觉得唱歌是个非常美妙的事情,”肖玉儿看着远处的风景,脑海里划过郑海抱着吉他为他唱歌的画面,“不管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坏的时候,唱歌总是能令人心情愉悦。”
“嗯,只可惜,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赋,会唱的歌也很少,”韩齐有些遗憾的着。
“唱歌要什么赋,又不是去当歌星,图个开心就行了,”肖玉儿斜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陪你练几首。”
“好啊,”韩齐心里顿时欢欣鼓舞,像是一个孤独的孩终于找到了玩伴,“要不然,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练歌?”
“行啊,”肖玉儿爽快的答应了,收了人家昂贵的礼服,无以为报,总不好用钱砸回去,肖玉儿私下承认,她还是欠了他很多。
韩齐穿着笔挺的大衣,领口系着格子围巾,双手揣在大衣口袋,“你冷吗?玉儿,”他扭头问她。
肖玉儿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白色的汽雾在她面前飘散,“还好吧,不算冷。”
韩齐不动声色握了她的一只手,揣在自己的口袋,肖玉儿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暖暖的,很舒服。
如果没有遇到郑海多好,她暗自感叹,一个心里装着别饶女人怎么配的上这么好的深情。
这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她用力抽了抽手,韩齐却握的更紧。
韩齐转过头注视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能接受我么?”
“不是……,阿齐,我真的没想过……”肖玉儿不知该怎样跟他。
“又来了,没想过重新开始还是没想过给我机会?你难道还放不下那个混蛋吗?”
“我……,”肖玉儿非常无奈,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想那么多,放过自己吧,给自己一条生路,尝试一下接受另外的人,”韩齐第一次把话讲的这么直白。
“阿齐,我……我…真的做不到。”
韩齐转过身面对着她,双手握住了她的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你总是把自己隔离起来,别人又怎么能走的进来。”
肖玉儿抿着嘴,心里非常矛盾:郑海到现在也不明白她的心意,甚至交了新女友,自己真的还要坚守吗?是不是像韩齐所的给自己一条生路,自己真的还能爱上其他人吗?
或许真的需要试试,真的,试试看吧。
只是,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韩齐,这太打脸了,似乎正好给某个人落了口实。
他耿耿于怀的不就是她和韩齐的这层关系吗?
到时候他就会:你看,我没错吧,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他,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韩齐拉了她的手往前指了指,“就是这家,他们家不仅咖啡很有特色,西餐做的也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肖玉儿点点头,“好吧,”跟着他进了餐厅。
路溪桥这条街,肖玉儿以前其实来过。
阿严和阿华就经常在这里演出。
这哥俩在这一片拥有不少的粉丝,如今在这块儿也算是有名气了。
有他俩表演的时候,生意都非常火爆,许多商家都争相抢着邀请他俩来自己的酒吧。
此时此刻,就在相隔不远的一家酒吧,门口就贴着这哥俩的海报,阿严和阿华正好在这家酒吧表演。
喧闹纷杂的酒吧里面,两个人刚刚合作演奏完一首歌曲,台下一片掌声,阿严和阿华下台准备休息一会儿,他俩要了两杯饮料倚在吧台慢慢喝着。
视线不远处,靠近吧台边上的一个雅间,房门虚掩着,依稀可以看见酒吧老板涛哥正跟一个人聊着。
涛哥这个人行事诡秘,结交甚广,跟他坐一块儿的基本都是他的各路朋友。
这个雅间涛哥通常用来接待“贵客”。
掌声停息之后,酒吧安静了许多,阿严和阿华商量着下一个表演曲目。
阿华决定接下来由他上台表演萨克斯独奏,阿严表示同意。
俩人相互击了一下掌。
阿华将酒杯往吧台一放,单独上台去了,阿严转过身,视线看向了舞台。
这时,他似乎听到雅间那边飘过来“肖玉儿”三个字,他不由的转过头看了过去。
那个人是谁?
他怎么认识肖玉儿?
她的新男友吗?
好奇心促使他想要了解一下,他假装若无其事的向那边挪了挪身体,靠得更近了一些。
他俩的谈话类容稍微听得清楚一点,萨克斯的音乐响起,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人好像在什么,“钱不是问题,……下药,奸……拍裸照……等等。”
阿严越听越觉得这事蹊跷,听起来,那个人似乎不是什么善类。
他刚刚的那些是不是奔着肖玉儿去的?
肖玉儿难道得罪了什么人?
他立即觉察到事态不对。
虽然郑海跟肖玉儿早已经分手,但这事儿他感觉还是有必要让郑海知道。
阿严走出了酒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郑海通羚话。
回到酒吧的时候,阿华的萨克斯独奏已经表演完毕,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那人和涛哥已经从雅间走了出来,跟涛哥又了几句什么之后,涛哥点着头,那洒转身准备离去。
阿严迅速摸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然后趁着闹腾的场面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那饶左腿走起来略微有些跛,只见他从口袋掏出墨镜戴了起来,巡视了一下四周之后,迈着不怎么利索的步子往酒吧出口走去,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起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